可是当聂小华去了那个饭店,店里的人告诉她,林思月已经辞职了,聂小华的心一下凉了半截,“小丰这个样子怎么办呢?”聂小华喃喃自语。
老妈老爸急昏了头,他们商量找了一位阴阳先生给小丰看病,聂小华劝了半天也没用,老妈竟还说:“不就是几百元钱的事,咱们邻居就是请了一位半仙把他们的女儿看好了吗。”
聂小华蹙眉道:“那只不过是个巧合,他们的女儿不是还吃着药吗,说不定还是吃药好的,到现在您和爸还信这个呀。”
“你什么忙都帮不上,就别掺和了,看看还说不定呢。”老妈斥责道。
“这连您也说不准……”聂小华不悦地说道。
“行了,干你的活去吧,妈心里有数。”
聂小丰躺在床上一声不吭,阴阳先生坐在小丰旁边,一手拿着两张白纸,另一只手五指并拢侧放胸前,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你到底是何方妖孽,快快现出原形来……好,我送你一些纸钱,走吧,别在害人了……”念完睁开眼睛对老妈说:“是一孤魂野鬼,没钱花,加上自身寂寞,勾走了小丰一魂做伴……”阴阳先生叫老妈每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在什么西南方向拿着小丰的衣服去叫魂,再给那厉鬼烧些纸钱,叫上九个夜晚就无大碍了。然后拿着一叠烧纸在小丰头上左三圈右三圈地乱绕……”
聂小丰突然坐起大声吼道:“出去,我没病。”
吓得那阴阳先生赶忙站起:“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吓死我了。”
老妈没办法让阴阳先生先出去,劝劝儿子再说,可小丰就是不听:“妈,您能不能让我清静清静……”
阴阳先生在门外等不及了:“哎呀,我的事还多着呢,也别耽误我的事。”
老妈没办法给了钱让阴阳先生先离开。
“妈,您出去,让我冷静一会儿。”
“这孩子,好几天你谁都不理,不吃不喝的,吓死妈了,我还以为你中了什么邪,好,妈出去,不过多少吃点东西。”老妈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菜。
“好,妈,我吃,我想自己静静。”
老妈再没说什么只好出去忙自己的事了。
聂小丰再也没有心思打理饭店,又独自一人漫步在这冷飕飕深秋的街上,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地下游乐城,游乐城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游客玩得很是尽兴,脸上挂着惬意的笑,小丰看着眼前一对对情侣擦身而过,自己就像一只落单的孤雁,悲伤和惆怅一起涌上心头,想想在学校那会儿,他经常和几个同学来这里玩,经常碰到思月,他一直以为每次都是巧合,没想到后来才知道思月一直暗恋着他。一幅幅画面闪现在他的脑际里,“真巧,你怎么也在这里。”思月甜甜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没事,我和同学随便逛逛。”小丰笑笑,简单地回应两句。
当思月追到他,已经好几年过去了,也是他和姐姐开饭店的时候了,后来他俩也经常来这里玩,思月告诉了他这一切,每次的遇见并不是巧合,而是思月一直在悄悄跟踪,有时打听他去了哪里,故意碰见,这是她爱他设的一个局。聂小丰想想自己真傻,怎么就没想到这些,自己这个榆木疙瘩还有人这么深爱着他!他想着想着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但是又一想,思月现在跟他分手也许是想通了,自己这么块木头,思月怎么会喜欢他呢,顿时脸上笑意尽失——可是自己已经无法割舍这份爱,心里再也离不开她了,想想自己怎么就爱的这么痛苦呢。走着走着停下了脚步,站了好久,他苦笑了一下,继续向前,可他的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艰难前行。他望着前面好几个碰碰车上情侣们带着小孩玩乐的情景,自然也想起了他和思月坐在碰碰车上的快乐画面,漠然一笑,但立刻又愁容满面——难道自己和思月的快乐时光就像那璀璨的烟花转眼即逝吗?小丰望了一下天空,叹了口气,继续小步前行,出了游乐城再去哪儿?他在游乐城门外站了好久,想了想,还是去南湖吧——再去一次和她曾经去过的地方,以后再也不要去了,做最后一次分别吧。他一路小步,穿过人流,穿过车辆,身心疲惫地来到南湖,湖的周围照样热闹非凡,湖里的鸳鸯一对对,鸭子、鹅一双双,小船上情侣们欢笑嬉闹,唯独自己形单影只——突然一股冷风袭来,小丰打了个寒颤,他蜷了蜷身子,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好冷,自己又那么的寂寞孤独,难道自己真的要在寂寞孤独的世上度过一生吗?以前的思月哪里去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他越想越绝望,他再也没有力气往前走,脚像被什么吸住了一样,站在那里好久、好久没有动。小丰在想也许这就是宿命吧,自己也许将会孤独终老。算了,还是放手吧,放手也是一种爱,只要她过得幸福、开心就好。小丰想着,坦然一笑——从衣袋里摸出手机,给思月发了一条短信,“思月,谢谢你陪我度过了最美好的时光,我现在想通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纠缠,打扰你了,你不再爱是你的事,我会将我们在一起的美好画面永远封存在我的记忆里,只要你过得幸福,分手也算是值得了,如果有一天,全世界都抛弃了你,我依然在原地等着你——祝你幸福。”
——永远爱着你的小丰。
发完短信,小丰将手机放回在衣袋里,他脚步沉重地刚转过身,在距离他不远处,一棵被秋风吹落完叶子的秃树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丰怔住了,“……是思月,真的是思月吗?还是在做梦?”他不敢相信,掐了一下手臂,“痛,是真的,她为什么来这里?思月心里还爱着他,来这里一定是寻找以前他们在一起的美好回忆吧!”
思月面色苍白,眼睛有些红肿,两手插在衣兜里,眼神无光地望着小丰——小丰顿时愁容消失,满心欢喜地奔向思月:“思月,你也来啦,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小丰双手抓住思月的手:“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说着紧紧将思月拥入怀中,生怕她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半晌,思月慢慢举起手来抱住了小丰的腰,侧头靠在小丰温暖的怀抱里,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地滚落下来。
“小丰,对不起,跟你分开的这段日子里,我心里好痛、好痛,离开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那就别离开了。”小丰爱抚地说道。
“小丰……你知道吗,我吃饭的时候想的是你,在街上逛的时候想的也是你,一闭上眼睛,脑子里浮现的还是你,梦里……也全是你。我的世界里只有你,小丰,我真的再也撑不下去了,我好想我们的过去,隔三差五地去我们曾经去过的地方,没想到今天……你也在这里,真巧!”
“又是这两个字,这两个字不知你说了多少遍了,不是真巧,是你太爱我了吧。”
思月满是泪痕的脸微微笑了一下:“你真坏。”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小丰想着法儿逗思月开心。
“你这块木头什么时候学会油腔滑调了,小心我再也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以后再也不油腔滑调了。”
“逗你呢,我就喜欢像你这样的坏男人。”
小丰松开了手,在衣兜里摸出两张纸巾帮思月擦掉脸上的泪痕。思月一直搂着小丰的腰没松手,小丰笑了:“这里冷,我们回去吧。”
“不,我就要抱着你,就像抱着被子一样暖和。”
“是吗,那你答应嫁给我,就能抱一辈子,暖和一辈子!”
“我还没想好。”思月故意淡定地说。
小丰也故意撂上一句:“没想好干嘛抱着我不放呀,真不害臊。”
“说你坏,还真坏到家了。”
“刚才好像有人还说就喜欢我这样的坏男人。”小丰怪异一笑说。
“小丰,我越来越说不过你了。”思月这才松开了手,一对有情人边走边聊。
思月敞开心扉讲起了离开小丰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