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蒙蒙,之宏从乡下练罢功准备回到城里,经过那条经常路过的大坝桥时,毕竟天色已晚,路上行人稀少,桥上一少妇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有说有笑,后面停着他们的车——这么晚了,他们在桥上还停留什么,看风景吗?不可能,这个时候景色根本看不出美的所在……突然,一辆车在旁边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四个人鬼鬼祟祟蒙着面,尾随在那少妇和小男孩身后,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之宏开慢了车,正在这时,母亲打来电话:“之宏,你快到家了没,饭菜快凉了。”
“妈,快了,可我现在回不去,我在大坝桥上,看到有几个坏人好像要害人,我先挂了。”说罢立即挂了电话。
之宏的这一句吓的母亲赶快告诉了之豪:“之豪,不好了,之宏出事了,就在离家不远的大坝桥上,他说有什么坏人,然后挂了。”
“妈,我现在就去,之宏不能再出什么事了。”
“那你小心。”
之豪点点头,他穿好衣服开上车急驰而去。
桥上,一男子得意地大笑道,“今天就是樊之宏的死期,还有你这法官太太,奇了怪了,连老天都在帮我,这么巧,你们竟然遇到了一块。”
那少妇拿起手机正准备报警,手机被一个男子踢飞在地,“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加害于我?”那少妇怒斥道。
“那好,我就让你们死个明白,你们还记得三年前在南街酒店出的人命案子吗,我大哥死的好冤、好惨那……”
之宏忽地想起来了,就是他一时失手杀了那个恶棍,没想到今天冤家路窄,竟然撞到恶棍的哥们混混……。
“法官太太,没想到吧,我们跟踪你很久了,一直没机会下手,就是你老公判的案子,一条人命啊就这样消失了,竟然判了樊之宏才三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们听明白了吗,让你们做个明白鬼。”说罢,几个混混便向之宏拳打脚踢起来,其中一个将少妇搂住脖子往桥边拖,想将她扔进河里,小男孩抱住那人的腿使劲往后拽,生怕把妈妈扔下去。
之豪很快赶到下了车,跑上前去从那男子身后就是重重一拳,那男子很快撒了手,小男孩客气地说了句:“谢谢叔叔!”
之豪劝母子俩坐车上去,这里由他和之宏来对付,那女人吓的脸色煞白,拉着孩子对之豪说了声:“小心。”
不行,得报警,可手机被那个混混踢的老远无法接近,女人正想着法子该怎样对付他们,还没等她挪步,一男子又向她扑来,之豪猛扑上去和那人撕打起来,一边打一边喊,“快去上车。”
那少妇知道她和孩子站在这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帮倒忙,两条好汉还要保护她娘俩的安全,事不宜迟她拉着孩子上了车。
“妈,怎么办?那两位叔叔和四个人打,会不会有危险?我们什么忙也帮不了。”
妈妈看着之宏手脚利索地将坏人打的嗷嗷直叫,对孩子平静地说“没事,那位叔叔看来有些功夫,不会有事的。”她话虽这么说,可她还是揪着一颗心,毕竟二人对打四人,以少击多,怎么打的过。她安慰着孩子。
少妇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之豪正和一个男子打的不可开交,之宏力敌三人,浑身的劲都使出来了,可终究寡不敌众被三个男子围攻、拳打脚踢,其中一个说把他扔下河去淹死他,另一个说咱们蒙着面,就是扔下去也没人知道是我们干的,两个说着将之宏抬起向围栏边走去,之豪拼着力气扔下那个人快步上前拦住去路,他们放下之宏和之豪又扭打在一起。
车上的少妇和孩子商量先开车回城里报警。
之宏忍着疼痛站起来和一个又展开了搏斗,另一个又说:“解决了他为我们大哥报仇。”
旁边那个掏出匕首恶狠狠地向之宏背部刺去,之豪看到后放下和他撕打的那个人,他顾不了那么多,只喊了一声:“之宏小心。”他猛扑上去挡在之宏背后,那刀不偏不斜正中之豪胸部,正在这时,警鸣声由远而近急驰而来,几个歹徒仓惶逃窜,之豪捂着胸口踉跄几步,再也无力前行,一下子栽倒下去,头部重重磕在围栏上,整个身子失去了重心沉了下去,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之宏忍不住泪水滴嗒、滴嗒落下来,撕心裂肺地大声着,“哥……”他浑身酸痛、慢慢蹲下去搂着哥哥,“是我害了你,你快醒醒……”可任他怎么大喊也唤不醒哥哥。
警察还好来的及时,一同抓下歹徒四人,将之豪送往医院抢救。
习映霜赶到医院哭天叫地,刀子随已拔出,可人却昏迷不醒:“之豪你不能再有事了,你醒醒……”
“哥,对不起,都是我害的。”之宏难过地喊着。
“之宏,这怎么回事?”
“妈,一言难尽……”
之宏还没说出所以然来,一名男子带着那个少妇和孩子也来到了医院,那男子皱着眉头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之豪:“对不起……”
“您是……”之宏和母亲同时喊到,“萧法官!”
“都是我儿子惹的祸,当时,我妻子和儿子在回家路过大坝桥时,到家还有一段路,儿子想撒尿,那儿人稀少,妻子和儿子下了车,没想到被几个歹徒追踪,竟出了这么大的事,对不起,您的儿子由我们来照顾。”
“可医生说他什么时候醒来很难说,有可能一个月,也有可能半年,甚至……十年、八载更长的时间”。习映霜哭诉着医生说的话。
“您放心,我妻子已辞掉了工作,不管多长时间,她都会一直照顾他。”萧法官深沉地说。
“这怎么行,这是个意外,并不是你们的错。”习映霜抹着泪低声道,“别这样,让你妻子继续上班,这里有我老妈在,我会用我的心去呼唤他,我的儿子我了解,还有他弟弟,只有最亲最了解他的人才有可能唤醒他。”
“大姐……这……”萧法官妻子接着说道。
“别这了、那的,上班去。”习映霜继续劝着他们。
萧法官妻子声泪俱下,“都是因为我才惹的祸……”
习映霜挥了挥手,“你们走吧,这里由我来照顾他。”习映霜不在作声。
之宏也低低说了一句,“你们走吧,不用了,有我和妈呢。”
萧法官和妻子也只好转身离开,他们替之豪交了医疗费,萧法官告诉医生,“如果医药费快完的时候给他打电话,他会继续交的。”
医生点点头,“好的。”
然后萧法官和妻子这才放心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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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一度的秋季服装上市,易凡给之豪打电话怎么也打不通,然后打给小华:“这几天秋装马上上市,你和之豪的情侣模特也该做准备了。”
“易凡哥……”小华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
“小华,怎么啦?”
“我不知该怎么对你说……”小华欲哭无泪。
“小华……出什么事啦?慢慢说。”
“之豪他……躺在病床上已昏迷好多天了。”
“你说什么?昏……迷好多天了,在哪个医院?”
“在省医院。”
易凡挂了电话,把之豪的事告诉了父母亲,柳董很忙还在异地,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
娄佩兰和易凡急匆匆地赶往医院,当时小华也在,娄佩兰看到小华,叫了一声,“小华,赫凡他……”
小华转头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之豪,娄佩兰很快目光转向病床上昏迷的之豪,走向床边,嘴直哆嗦喊着之豪,“赫凡,你这是……妈看你来啦,你知道吗,妈找了你二十多年,找的你好苦好苦,这些年老是在梦里找你,怎么也找不着……总是喊着你的名字喊醒的……没想到你一直就在妈的身边,之豪,你醒醒,你哥也来了,你爸马上就回来,小华她一直等着你……”娄阿姨的话听得小华和易凡好心酸,“小华,我想带他回去,好好照顾他……”
“阿姨……这样恐怕不行,习阿姨那边……”
“你习阿姨不在……”
“噢,是这样,习阿姨和之宏照顾了几天几夜也够累的,我让他们回家休息了。”
“小华,你也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易凡呢。”
“不了,阿姨,我了解习阿姨,她有可能一会儿就来,她就是睡在家里也睡不着。”
“如果一会儿你习阿姨来了,我想和她商量把之豪接回家照顾……我是他的亲生母亲,我会尽心尽力照顾他,也许哪天就会醒过来。”
“那就……等习阿姨来了再说。”
“小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华把大坝桥上发生的一切说给娄阿姨和易凡听。
娄佩兰难过至极:“不行,我必须带我儿子回去,我们母子好不容易二十多年后相逢,他竟然是这个样子,我要亲自照顾他。”
娄佩兰话音刚落点,习映霜恰巧赶到,“我的儿子当然是我来照顾……”她提着饭盒和之宏进来。习阿姨将饭盒递给小华:“趁热吃吧。”
小华抬头看了看娄阿姨和易凡:“你们还没吃吧?”
娄阿姨叹了口气:“你吃吧,我们哪有心情吃饭。”
习映霜望着娄佩兰和易凡母子俩,淡淡地说道:“我的儿子谁也别想把他从我身边带走……”
“可是……他也是我的儿子。”娄阿姨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亲生儿子,心如刀绞,口不择言地抢辩道。
“柳太太,他是不是你的儿子,等他醒来后再说,这要依他的想法,我们谁也做不了主。”
娄佩兰抹了一下腮边的泪,“那好,就依你吧,他毕竟是你养大的,不过,我可以经常去你家看望他……行吗?”
“这个……不需要你经常看他,他现在要的是安静,我和之宏会尽心尽力用爱去唤醒他,如果需要,我会给你打电话。”习映霜一脸疲惫、无精打采地对娄佩兰说道。
半晌,娄佩兰低声说:“谢谢你把他养大,还这么优秀!这个时候还劳心劳累地照顾他、呵护他,我不该跟你争东争西的大嚷大叫,对不起,之豪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事打电话。”
娄佩兰慢慢起身望着易凡:“易凡,我们走。”就这样娄佩兰和易凡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