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这酒品真是一流,不哭不闹不吐,直接睡觉,真是无敌了。
通过小娟娟那得知,他爸爸醉了后,一觉到天亮,中间顶多喝杯水。真是不得不佩服,牛人啊!
萧英就有点搞不懂了,娟娟爸怎么自己把自己给灌醉了。
原来啊,娟娟爸是位舰长,还是主力舰的舰长,这次回老家探亲,突然就接到命令,让他回来进行舰船的交接。
娟娟爸就变为军港指挥部的官员了,这就可以理解了。
主要还是对于舰船的不舍,尤其是海军对于军舰,那真是朝夕相处,不离不弃。
看书里说,在外国的船上,船就船长,船长就是船。
如果舰船出了什么事情,都是船在人在,船亡人亡。
当然,军舰和那些其他船只有些区别,但是离开他未知奋斗的舰船,也是非常难受的。
要成为一位舰船的船长或舰长,需要从水手、二副、大副、舰长,这得需要半辈子的奋斗,现在要下舰了,搁谁谁都不会舒服。
既然,娟娟爸已经睡了,那剩下的三个人开启了谈话模式。
喝着蜂蜜水,说着儿时的趣事。
三人说着那童年的往事,各有不同。
一位长在首都,一位在鲁东,一位广东,有城市、有山川、有海洋,那就有聊不完的新鲜事。
徐可清说这小时候,掏鸟蛋、捉鱼摸虾、上山采药的乡村故事,萧英说那首都胡同里老人遛鸟、天桥卖艺、茶馆说书的场景,小娟娟则说海里的潮涨潮落、捕鱼捞虾、瓜果遍地的情境。
这无边无际的聊天,很容易就增进的三人的距离,娟娟就成了两人的小妹妹,萧英就是英子姐。
徐可清就有意思了,叫清哥哥,听起来是不是跟情哥哥,一度让萧英取笑,也成了一辈子的笑柄。
好吧!好像徐可清的宿命就是这样了,总是被某个女人嘲笑,还被压了一头。
而且,还翻不了身,这就是最悲哀的地方。
徐可清也只能翻了翻白眼,看着这车的顶棚,想哭。却哭不出来,因为萧英知道徐可清的德行,肯定是在那耍宝,早早的预备的杀招,那就是肋下的电钮,扭一下,瞬间让徐可清有了酸爽的感觉,面色那个丰富多彩。
“小清子,来,给姐笑一个!笑一个!”
看徐可清这种哭笑不得的表情,又来了一句。
“这是什么表情,开心些,对这我们这两位大美女,你不开心嘛!”徐可清的脸色真是如开了染坊一样丰富多彩,把一边看热闹的小娟娟都逗的直不起腰了。
这一路,火车开开停停,咣当咣当。
只要到了一站,徐可清和萧英就带着娟娟到站台去玩耍。
其实,这时候乘车的人特别的多,说句不好听的,这火车票从一开始就是稀缺品,越是人口多的地方,这坐火车的人就越多。
这个年代,最方便的交通方式应该就是火车了,不论是长途还是短途都是人们的首选。
如果像往常徐可清坐的硬座,他们根本就不敢离开座位到站台上溜达,因为到时候他们不一定挤得上来。
这时候挤火车,很多人都从窗户那爬上去,因为火车门口被挤得都纹丝不动了。
这次,他们就没有这些担心,因为卧铺都是定员定位,一直就车厢的这些人,就不存在拥挤的状况。
当然,小娟娟也发现了这个状况,当徐可清解释了为什么真麽多人挤火车的时候,她给了这样一个志愿。
“清哥哥,长大以后我要当大力士,把这些人一个一个都塞到车厢里面,他们就不会这么匆忙,这么着急了。”
这小妮子睁着大大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芒,一句话就把萧英给笑喷了。
徐可清也是无语的看着这个小妮子,无语的很。
这还不算完,又来补了一枪。
“难道不行嘛,那样的话,就不用他们自己爬窗户,我一个人就可以做到了,我这可是为人民服务。”这小妮子装的一本正经的,但是那大眼珠子正四处乱转,说完就跑向了卧铺的车门,逃之夭夭。
因为,听了小娟娟的伟大志愿,已经笑弯了腰的萧大美女就要去抓这个罪魁祸首,让小妮子躲了过去。
现在正在火车的门口向萧英做着鬼脸,萧英肯定是不可能放过这个小妮子,然后这两个人就到车厢了闹成一团。
徐可清对这位女士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随她们去了,只要不影响车厢的其他人,只能由着她们去了。
在这个车站,徐可清遇到了个熟悉的人,真是巧的不能在巧了。
徐可清远远的看着有位穿着东北那种棉袄的陈江海,就是徐可清刚来学校报到,在沪海站接新到的学生时候,用饭盒换了他手里的那个宣德炉。
大家可能认为徐可清占了多大的便宜,其实在一般人看来,徐可清可是吃了大亏的,这破炉子吃不能吃,用还不方便,根本没有一点实用性。
这个念头又是破四旧的后期了,谁还想保留这东西,大家都怕了,根本就想过这东西还值钱。
所以在世人眼里是个交换而已,陈江海还占了些便宜。
徐可清远远卡着陈江海在那跨个篮子,用他那大棉袄给盖上,来个人要看,他就把大棉袄打开让来人看。
徐可清远远的看着像是卖烧鸡,也不知道从那批发来的烧鸡,徐可清记得那时候他说要去东北看看,也不知道怎么又在这江南之地看到他了。
徐可清挤过人群,他还在那寻找买主,要知道这时候能吃的起烧鸡的人不多。
一只烧鸡大约要十块钱,你想想工人的工资才多少钱,能有几个人能舍得花四分之一的工资去买一只烧鸡的。
不过,这事还是难不住这走南闯北的人,徐可清就看着他把半只烧鸡卖个了位坐火车的妇女,让人家挑了挑,用厚厚的牛皮纸给人家包好。
如果是五块钱,买回去给家里的孩子解解馋,这还真不错,这时候的人都缺嘴,如果能有个烧鸡吃,那就算是过年了。
“同志,给我来两只烧鸡,挑大的!”徐可清也凑过去,他也不能一直不过去吧,正好还有两天的路程,买上两只烧鸡路上吃也不错。
“两只是吧,是要整只的吗?”这时候他也没有把徐可清认出来,顾自在篮子里挑着。
“一只整的,一只分成两半,分三份包起来。可要给我个大的,要不我可就不买了。”
“好嘞,你就放心吧,咱都是从国营厂弄来的,走的关系拿的都是最大个的。来,你看这一只怎么的也有六斤了,不信您拿回家去称,绝对高高的。”当时人们用的还是称,那种杆称,把秤砣放到六斤的星位上,这称杆还高高的,意思就是这称的物品量足,其实相差不会多余一两。如果手上再给你弄些小手段,虽然称看着高高的,其实一般就是刚刚好。如果你再碰到个心黑的,那就缺斤短两了。
不过,这烧鸡一般都是一年的鸡,送到烧鸡厂统一做的,一般差不多的重量。看着烧鸡的体型,估计还真是走了后面拿出来的,看着比摆在店里的要大些。
不过,徐可清闻了闻,就发现了细微的不同。
就这烤鸡的味道,真的不像是厂了产的。因为,国家为了发展生产,把很多好的企业都克隆复制,这配方差不多全国都是一样的。
但这个烧鸡味道就稍微有些不同,徐可清不自觉的就嗅了嗅鼻子。
这个动作就让陈江海发现了,这就开始介绍上了。
“这可是正宗的道口烧鸡的配方,绝对正宗。您闻闻这多香,不是吹,吃了第一次,您还得想着第二次。吃了几次,您一辈子都忘不了了!”这家伙就开始吹牛皮了。
其实,谁不知道,这时候哪有几个国营厂子的东西做的品味超俗,虽然保质保量绝对没什么问题,但这烤鸡的手艺可不是谁都掌握好的,徐可清又不是没买过,家里那位朱老爷子经常要吃烤鸡,买过几次,味道真的不行。
朱老爷子每次吃,每次都说,这世风日下啊,这烤鸡的味道都不如以前了。
就这味道,肯定是个人手工烤制的,因为大工业化生产的烤鸡,是没有手工这种独特的香味。
“是吗,确实挺香的!陈江海,陈老哥,你怎么又跑到这了。”徐可清也不能再磨叽了,这火车的停车时间就五六分钟,再磨蹭下去,徐可清就只能在这呆着了,难道还要在这江西的地面上过夜是咋的。
好吧,老爸的东北腔又出来了,徐可清现在一直都改不掉自己的东北基因了,家里老爹是在东北待过,一口的东北味,宿舍又有一个东北的,所以他时不时的就蹦出个东北腔。
等有空了得,好好问问这东北是个什么样子,老爹也不说啊,这就有个从东北来的,咱也了解些东北的情况。
陈江海这时候有空细细看徐可清的面孔,越看越熟悉。
“陈大哥,在沪海火车站,铜炉、饭盒。”徐可清提醒这位温州的哥哥,这位走南闯北可比徐可清牛气多了,好多事情真的只有经历了才知道,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阅尽万家灯火。
目前,徐可清读书也就几百本,路嘛也就走了个百八十里,这你不能算坐火车,这太取巧了。阅尽人间灯火,更是百户都没有。所以,徐可清这人生的阅历还要慢慢磨砺,不过听听被人的故事也不错。
“哦,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个大学生嘛,姓!姓!姓徐!对吧!”陈江海想了半刻终于想了起来,也想起来徐可清姓徐。
“陈大哥,咱们聊聊,也跟我说说这些时间的经历。走,跟我走!”徐可清拉起陈江海就走,进了软卧的席位。
陈江海估计是第一次进这个地方特别不习惯,束手束脚的。
当然,那位女乘务员肯定是要检票的,徐可清说陈江海是他的朋友,好长时间没见了,这次好不容易见一面,让她帮帮忙。
这肯定要给女乘务员添麻烦,徐可清就送了她半只烧鸡,表示感谢。
乘务员也就答应了,只是让他别声张,如果被乘务长知道了就不好了,还得费些口舌。
徐可清将陈江海介绍给萧英和小娟娟,让他坐下来喝口水,把那只烧鸡给打开,撕开。算是举行个小型的聚餐,给这位来自温州的陈江海接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