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娜,你之前有没有来酒店找过我,有没有动过这房间里的东西?”谭楚衣压下目光中的一点惊骇,转头问珍娜道。
珍娜摇摇头,“你给我的房卡我到现在还都没有用过,而且当我发现你在展会上消失,电话也没人接之后,第一反应就是你出了什么事,因为你是不可能丢下我一个人在那里,独自回酒店的。”
谭楚衣点点头,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向这房间里唯一不对劲的那块地方。
——墙角,原本该立着她带回国的那只行李箱,可是现在那只行李箱横放着,又绝不像是自然倒塌的样子。
有其他人进入了这个房间,并且还翻了她的东西!
珍娜也看出了她脸色里的严肃,有些被吓到:“Alice,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打开行李箱,谭楚衣把东西清点了一下。衣服之类的东西都没有丢,甚至连那里面几件值钱的首饰也没被动过,唯独在她的证件袋里,少了身份证和护照。
“哪个小偷会只偷身份证和护照……”珍娜倒吸了一口气,“而且,这么大的酒店,又怎么会进来小偷呢?”
谭楚衣站在那里,心里已经有数这件事究竟是出自谁的手笔。
能在这样的酒店毫不费力地就进到她的房间,除了手眼通天的那个人,还会有谁?
“珍娜,这可能是陆奚然做的。”谭楚衣掐着手指,声音轻颤,“他不希望我离开这里,他想将我困在这座城市。”
“他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他真的爱上你了么?”珍娜紧张得不行,又有些狐疑,“我早就听说过这五年里他疯了似的寻找他的继妹,我在想,他是不是在你离开后良心发现,觉得对你有愧,所以才……”
“那你知道他先前把我折磨成什么样子么?”谭楚衣几乎是立刻否定珍娜的话,在话脱出口后,她又有些后悔,“珍娜,我和他之间比你想象得要更复杂不清,你先回去吧,准备后天回国,在那之前,我会把身份证和护照要回来的。”
珍娜看她强自镇定的样子,知道自己留下来也帮不上任何忙,甚至还要让她更加辛苦地装得若无其事,于是点了点头。
“那我就先走了,不过如果你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我!”珍娜担忧地说道。
谭楚衣扯出一个微笑,又听了几句叮嘱之后送走了她。
房间少了一个人,立刻就安静得只剩下她自己的呼吸声。
她坐回沙发上,只觉得脊背发凉,手和脚都冰冷得没有温度。
陆奚然晚上在酒店强要了自己,将她折磨得进医院还不够,甚至还想将她一直困在这里么?
为什么五年过去,她几乎快要释怀一切的时候,他还要再来招惹她?
五年前的悲剧,难道她又要重蹈覆辙么?
坐了一会儿之后,她从包里翻出先前被陆奚然拿走,之后又被李伯言还回来的手机,按照记忆,输入了那个已久违多年,却如跗骨之蛆一般始终散不去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