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是谁送的了?”
叶疏寒的声音忽然将她从回忆中拉出来,顾云歌回过神来,赶紧撇清自己:“我事先又不知道。”
这是祁凤煊当年与她的约定,但后来发生那么多事,早忘后脑勺了。
叶疏寒凤眼一撇,看向旁边:“还有一个。”
便是那狭长的盒子。
顾云歌这次学聪明了,连连摆手:“不看了不看了,你随便处理了吧。”
态度那是相当坚决。
顾云歌也不知道这里面放了什么,但也不想被坑就是了。
说罢怕叶疏寒追究,寻了个借口一溜烟的跑了。
叶疏寒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跑远的身影,目光落在那盒子上却有些变了。
伸手将它打开,里面放着一把折扇,做工精致,却是男子的款式。
什么人,会送一个男人才需要的东西给顾云歌?
答案也是不言而喻的。
叶疏寒命人将折扇带出去烧了,连灰都没再往顾云歌面前端过。
……
顾云歌生辰当日没有请顾云思,宁阳郡王妃知道后,明里暗里对她好一阵嘲讽。
“按理说,瑾王妃与你是亲姐妹,何以疏离至此。”宁阳郡王妃不豫的看了顾云思一眼,“安定公府得了帖子,咱们府上就没有,这让外人看去,还不定编排出什么话呢!”
顾云思表面上恭顺的应着,心里极不满。
瑾王府不递帖子来是她的错吗?
那分明是他们瑾王府不会做人!
但宁阳郡王妃不敢指责瑾王,就将气撒到自己身上?
“我不晓得你们闺中有什么不痛快,但都嫁人了,这般以后不好看。”宁阳郡王妃语气不善的说道:“你要是得了空,就多去瑾王府走动走动,你是庶出,在瑾王妃面前低个头也没什么,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你将姿态放低些,想必瑾王妃也不会与你计较的。”
顾云思心里已经是咬牙切齿了,面上却还是恭恭敬敬的应着。
宁阳郡王妃说了两句,见她态度恭顺,就也没再说下去。
她对这个儿媳妇大体还算满意,虽然出身低了些,但待人接物都是有分寸的,平日又在自己面前伺候着,总归挑不出错来。
唯独让人不满的,便是成亲好几个月了,肚子里一点消息都没有。
想到这里,宁阳郡王妃忍不住说道:“你与煦儿成亲这么久了,自打你们成亲,他就再没去过旁的通房那里,为何这么久都没消息?”
顾云思心中一紧。
当初顾云歌让安嬷嬷等人用冰块给她沐浴,是真的伤了身子的,这些年她抓紧时间调养,却因为颠沛流离,一再受伤,始终没有调理好。
顾云思一脸黯然:“是儿媳没用。”
如此以退为进,宁阳郡王妃反而不好再说什么,摆了摆手让顾云思退下了。
回去的路上,顾云思越想今儿的事情越生气,所有的帐都算到了顾云歌的头上。
若不是顾云歌,自己今儿能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顾云思本想回屋与白子煦抱怨一番,但进屋都没看见人,正要问丫鬟,就听白子煦兴冲冲的从外面走进来:“思儿,我今日在外面,又寻到一孤本!”他拿着那本书在顾云思面前摊开,“这可是元石老人的亲笔呢,当年在我们写信的时候,我就写了他的诗给你,你还说喜欢呢。”
白子煦爱不释手的捧着古籍,没注意边上顾云思的脸色愈发难看。
她勉强挤出个笑来,对他道:“我当然记得,那就恭喜夫君得此孤本了。”顾云思旁敲侧击的说了句,“这些日子陛下身体不好,不再上朝,不知公爹和夫君和有准备?”
白子煦眼睛没有离开古籍,随口回答道:“陛下对我们还是不冷不热的,但应当不会再对郡王府动手了。”
他这不上心的样子激怒了顾云思,差点没维持住假仙的模样,话语也有些咬牙切齿:“那就好。”
嫁给白子煦,才明白这人有多不合她的心意。
她喜欢的男子,是如四皇子那样天生对权利有野心的,而不是白子煦这般,满心想的都是吟诗弄月的。
以前白子煦跟在四皇子身边,又因为家世的原因在朝中得了个差事,她还以为是个靠得住的,真的嫁过来才知道,这人在政治方面的能力着实平平,喜欢的都是那没用的东西。
她在闺中的时候有才女之名,并不是多喜欢诗词歌赋,只是要借此提高自己的身价,偏生他尽数当真,每天拉着她吟诗作对,官场上的事儿一句不说。
白子煦又感慨了一番孤本难寻,这次问顾云思道:“今日去请安,母亲可有说什么?”
顾云思缓缓道:“就说让我平日与六妹妹多走动一二,还说我们成亲许久都没有孩子。”
看她脸上露出黯然之色,白子煦心疼的不得了,立刻安慰道:“你我才成亲几日,母亲也就那么一说,不是真的催你。”他将顾云思抱在怀里安慰道,“我们这般终日厮守,有孩子也是迟早的事情啊。”
这话真戳在了顾云思的死穴上,让她心里生出焦躁来。
本以为嫁给白子煦,混过新婚之夜就万事大吉了,现在想来还远远不够!
她这一时半伙的,怎么可能生的出孩子,但要一直生不出来,宁阳郡王府应该会让白子煦纳妾,到时候庶长子就是别人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可恶。
顾云思心思急转,表面上娇羞的应了下来。
……
当天夜里,白子煦被宁阳郡王妃叫去说话,顾云思则趁机出去了一趟,从后门溜走,去了四皇子与她约定的地方。
“思儿来了啊。”四皇子装的一脸深情,“怎么好几日都没有出来了?”
“有些小问题,不碍事的。”顾云思乖顺的回答道,“殿下,我今日听得消息,皇帝的身体的确不行了,这些日子太医们束手无策,神医谷的女神医由被西太后赶出宫去,据说都咳了好几次的血呢。”
四皇子听得眼睛大亮,抚掌道:“好好好,我们当日计划的没错,他终究撑不住了!”他说道这里,意味深长的看向顾云思,“说到底还是思儿的主意,若不是你提出对他动手,我都未曾想过这一点。”
这话听着可不像是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