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炸开,顾云歌的大脑是蒙的,下意识的想尖叫,想缩回去,却被他拉着不能动。
帮他出来?
出来什么,又如何出?
顾云歌来不及问出口,他就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她。
她觉得自己要被烧到融化了,耳边则是他沙哑忍耐的声音,像是隔了天际和云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这便是情欲,我爱你,欲望因你而起,你就要负责灭了这火。”他的呼吸滚烫,声音带了些颤栗,“之前亲你时你对我的反应,也是如此,那是你想要我的证明。”
这些话入了她的耳。
她似是听见了,又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一双盛着水光也眼睛里带着世间最美的景色,颤颤巍巍的看着他。
叶疏寒再次狠狠吻了上去。
……
事后,他用帕子帮她擦干净,便拥着她又躺了回去。
与得偿所愿的瑾王不同,顾云歌整个人都没有缓过劲儿来,直到他的气息再次围住了她,才忽然咧嘴哭了起来。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也不让他抱,想下床却被他扣着腰不能动弹。
她是真的吓到了,回想起今日这一遭,羞恼、害怕还有其他说不清的情绪。
他分明没动她的身,却还是将她从女孩变成了女人。
“不哭。”他将她搂着,耐心哄道,“我这般为了应付王家人,不是故意这么对你。”
叶疏寒的脸色都与往常不同,多了些绯红,眉目也都舒展开,显然方才是舒服了。
但这话却是半真半假。
他思虑周全,防着王家是真,可存了私欲借机拉着她沉沦,逼迫她用这样的方式明白情欲,这也是真。
顾云歌的金豆子还是一颗接着一颗的掉,没有停下的意思,哭的嗓子都哑了:“你……你将我的手弄脏了。”
他一愣,没想到她半晌后说出这么一句话,不禁失笑。
他将她的手拉到唇边,一根一根的亲了过去:“已经擦干净了,不脏。”
碰上这莹白柔软的手指头,他下意识的又想到片刻前的事情,身子再热了起来。
但叶疏寒也知道,今日此举已经到了顾云歌能承受的极限,再多一次就真要将她吓跑了,便强行压下了那躁动,将她拉到怀里:“早些睡,明日的事情还有很多。”
睡?这样要她怎么睡?
心里惶恐又羞恼着,被他的气息围得死死的,简直无处可逃,这样如何才能睡得着?
顾云歌气鼓鼓的,本以为要这样睁着眼到天亮了,谁知道过了不到一刻钟,就真的蜷在他怀里睡过去了。
黑暗中叶疏寒睁开眼,瞧着那个已经睡着的人儿,眼底的温柔多的快溢了出来。
他从未放弃过机会,一点点攻破她的底线,一次又一次,每次只比之前越过那么一步,她害怕,却也不会抵触的太厉害。
如同温水煮青蛙,如此一久,她自己都会习惯,那时便再挣脱不开这张情网。
叶疏寒凑了过去,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下,随便闭着眼睡了过去,一夜安眠。
……
第二天一早顾云歌就醒来了,昨天的事情对她冲击太大,其实她睡得不踏实。
偷偷看了眼叶疏寒,瞧他还在睡着,她便打算悄悄起床。
不敢将他的手拿开,顾云歌就很辛苦的一点点往下窜,好不容易脱离了他的怀抱,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接下来便听见一声轻笑,转过头就见他看着她笑,茶色的眼瞳里似有天光。
“你……”顾云歌脸一下就红透了,“你骗我!”
他分明早就醒了,却装睡,看她那么辛苦着挣扎出来。
不等叶疏寒说话,顾云歌便跑了,她今日是一点儿都不敢见他,自己去屏风后面换了衣服,就躲着不肯出去。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王家下人的声音:“王爷醒了吗?是否要用早膳?”
顾云歌一个激灵,再顾不得自己那点小心思,从屏风后面出来,见叶疏寒对她微微点了下头。
顾云歌调整了下声音,正色道:“王爷醒了,进来吧。”
外面的门被推开,几个婆子丫鬟走了进来,带进来了外面的冷气。
顾云歌快走两步到叶疏寒身边,挡住那冷风,就见他对她笑了下,将手伸给她。
顾云歌扶他起身,拿来叶疏寒的外衫开始替他换上,旁边王家的下人想上前,都被她挡了回去:“我家王爷不喜外人近身,我来就好。”
那些下人见她动手熟练,也不好再插手,只去收拾床榻,将被子掀开,瞧见里面的样子,丫鬟们羞红了脸,婆子们却相视一眼。
今儿她们来之前,家主特意吩咐了,要仔细看看,昨晚瑾王是不是真的宠幸了那侍女。
如今看来,是的确没错的。
几人不动声色的收拾了床榻,换上干净的被褥,那边顾云歌也帮叶疏寒将衣服换好,待到时间差不多了,王家的下人便端了早膳进来。
到不是像在京城时早上喝粥,此处重面食,多是包子与面,味道新鲜可口。
叶疏寒唤了顾云歌与他一起吃,两人坐在那儿安静的用膳,旁边王家下人神色各异。
瑾王对这侍女是真的宠,本以为就是个暖床的,谁知还允了她同桌进食,这是多大的荣耀。
王家下人看出这些门道,寻了个机会跟自家主子回复去了,于是用完早膳,顾云歌推着叶疏寒去找王家主的时候,后者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已然不同。
“王爷昨晚休息的可好?”王家主殷勤的说着,颇具深意的看了眼顾云歌。
京城的传言一直说瑾王不近女色的,如今看来未必。
可惜他们两方势力注定势同水火,否则凭着大齐唯一异姓王的名头,倒是可以将女儿嫁过去。
“甚好。”叶疏寒点了点头,在他背后的顾云歌脸“腾”的红了。
王家主笑呵呵的道:“那王爷在求医之前,不妨在凉州多待几日,也让下官一尽地主之谊。”
“这……”叶疏寒似有犹豫,“可会打扰大人?”
“不会不会,能招待王爷,乃是下官之荣幸。”
王家主笑着说道,心里却别有思量。
这些年,血莲教在京城唯一畏惧的便是瑾王,人人都以为叶疏寒身体差,被皇帝夺了兵权,可实际上他对京城的掌控力非比寻常。
如今看来,连瑾王这“病”都别有说法,不知是真病还是假病。
若是平时,他虚伪上一番就赶紧将叶疏寒送走了,生怕这人在王家待久会看出血莲教与王家的关系,现在却存了试探之心,想留下叶疏寒看看他到底隐瞒了多少。
顾云歌听着王家主这话,算是明白了叶疏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