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以珏的这起案件,祁景儒请了孟斯衍帮忙,铁了心要把谢以珏往重里判。
大名鼎鼎的孟大律师自然会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稳稳拿下胜利的。
谢以珏被移交到监狱前,提出自己要见虞辞忧一面,虞辞忧恢复的很好,这几天也不知道祁景儒在忙什么,虽然每天都会陪她睡在医院里,但是总是天不亮就离开,虞辞忧迷迷糊糊快睡着才回来。
虞辞忧每次想问,但是都抵不过睡意,于是只能每次都等下次。
谢以珏想见她,虞辞忧答应了,毕竟她也很想问问这个男人是不是脑子不好,得是对她有多大的意见,才一二再的想要至她于死地。
第一次雨夜追杀还不够,这他妈的第二次直接明目张胆的在高架上“行凶”了。
虞辞忧换了一件红色雪纺衬衫,格子短裙让她看起来和高中生一样年轻,今天她就可以出院了,祁景儒晚点回来接她回家,她将那些送的礼物中,她喜欢的都提前塞到了行李箱里,其他的如果祁景儒直接丢掉,她也不会觉得难过了。
虞辞忧走出医院就拦到了的士,她在出租车上画了个淡妆,抿了抿口红接到了祁景儒的电话,“喂?怎么了呀?”
祁景儒半躺在办公椅上,懒洋洋的揉着太阳穴说道:“在做什么呢?”
虞辞忧眼皮一跳,这人别是发现了她出院了,不至于消息这么灵通吧,她插科打诨道:“我在想你呀。”
祁景儒眼皮子掀了掀,他听到这种回答就知道小公主肯定在干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声音假装冷冽,严肃的问道:“是吗?再回答我一次。”
现在路况很好,出租车开的很快,不一会就到了警察局门口,虞辞忧没空再和他说话,“我有事,先挂了。”
“嘟嘟嘟嘟嘟......”祁景儒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忍不住眯了眯眼。
这小孩子还真是的,一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了。
谢以珏穿着监狱服,他脸色露出病态的白,暴瘦了很多,虞辞忧与他隔着银灰色的栏杆,她坐在椅子上,旁边还有两个狱警在聊天。
“你找我什么事?”
谢以珏在见到她的那一眼,就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鲜血在沸腾在燃烧,他的每一根发丝都竖了起来,双腿一直不受控制的在抖动。
“枣枣,枣枣,枣枣......”谢以珏不断的叫喊着虞辞忧的小名,他的情绪很激动。
虞辞忧噙着笑意,似乎想要从他的眼底里看出一丝异样的伪装。
一名狱警大拍了一下桌子,大声的对着谢以珏吼道:“安静一点!”
谢以珏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下来,虞辞忧再次问道:“你为什么要一而再的谋杀我?”
“我没有。”
虞辞忧要被气哭了,拜这个男人所赐,她都在死神的魔抓下逃了两次了,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一脸无辜的说:“我没有。”
“不是谋杀?那你难道是开车技术不熟练才导致的吗?”
谢以珏摇摇头,他非常平静的说道:“噢,那个时候确实是想要撞死你的,但是前一次我并没有任何想要伤害你的想法。”
虞辞忧不明白这个人居然还能说出“噢”这个字眼,噢什么噢,噢你妈呢。
呜呜呜,她都被撞成脑震荡了好吧。
“原因呢,你到底为什么想要撞死我?”虞辞忧看了他一眼,她似乎从谢以珏的脸上看出了几丝贪恋。
“因为你不回我消息啊,枣枣,你知不知道我给你发了一千多条短信,可是你居然一条也不肯回复我。”谢以珏越说越激动,整个人都贴在银灰色的栏杆上面,他喘着大气,眼睛里面都是愤懑。
“短信?一千多条短信?”虞辞忧仔细在脑海里回想着,她貌似并没有收到过吧,但是谢以珏又是如此一副笃定的模样,搞得她摸不着头脑,“你真的给我发了那么多条短信?”
谢以珏神色非常认真,他确实发了,而且远远不止一千条那么少。
虞辞忧还是不相信,她又把手机拿出来检查了一遍,“那你把我手机号报一遍。”
谢以珏摊了摊手,张口就来:“130......”,虞辞忧全程露出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脸,“大哥,我服了,你最后三个数字全是错的。”
谢以珏满脸的错愕,他不可置信的模样让虞辞忧很想拍下来发一个朋友圈,并配上文案:各位父老乡亲,你们相信吗?有人想要谋杀我,居然连我的手机号码都调查错了。
虞辞忧想哭了,她这一天天遭遇的都是些什么破事?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谢以珏由于情绪失控的原因被狱警带下去了,虞辞忧在原地缓了好一会,还是觉得内心难过不甘。
回到医院。
祁景儒已经在椅子上坐了很久了,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薄唇轻抿着,双手交叉环在胸前,手腕处的袖口彰显着他非凡的气质,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气。
虞辞忧推开病房的门,她拉了拉自己的小短裙,一脸的惊讶:“哦,天呐,我出去上个厕所,你就来啦?”
“上个厕所?嗯?”祁景儒眯着眼上下看了她一番,虞辞忧理直气壮的点着头,“对啊,就是上个厕所。”
虞辞忧坐了下来,她脑子里一直想着谢以珏,越想越生气,越想越难过,凭什么受伤的总是她啊。
见小公主神色不对劲,祁景儒以为自己是语气过重了,声音立马放轻了下来,宠溺的哄着:“饿不饿?去吃甜品好不好?”
“唉。”虞辞忧长长的叹了一大口气,她手肘撑在桌子上,双眼无神,嘴里不断重复着“甜品”两个字,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往常听到“甜”这个字眼就要双眼放光的人,现在居然连甜品都吸引不了,这可把祁景儒给急的啊,走到小公主面前,用力摇晃着她,“枣枣,看看老公。”
虞辞忧很听话,迎上他棱角分明的脸颊,委屈巴巴带着水光的眼珠看的祁景儒心都要融化了,他从上衣西装口袋里摸出一板德芙巧克力。
百香果味的,还是和line friends联名的。
虞辞忧难过归难过,可是手还是将巧克力拿了过来,然后撕开包装满足的咬上一口。
祁景儒去办出院手术了,前前后后弄了一会,时间竟过的如此的快,都到了要吃晚饭的时候了。
家里准备了晚餐,祁景儒推掉了所有的事情,在回家的车上,虞辞忧终于说出了谢以珏的事情,她鼓着嘴巴,嘴边还沾上了一点巧克力屑。
她又变成了那个灵活鲜明,一点点甜就可以变开心的小公主。
家里被布置的很细致,从打开门开始,一路进去就铺满了撒着水珠的红色玫瑰花瓣,诺大的桌子中央摆着一个欧式复古蜡烛台,上面的蜡烛燃烧着热烈的火苗。
餐桌上还摆了两个餐盘,里面的牛排让人看着口水都快要掉下来,
虞辞忧优雅的入座,她盘子里的牛排已经被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了,一看就知道出自祁景儒之手,她用叉子爽快的叉了一块放入口中。
礼数什么的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在她男人面前,她不需要什么规矩。
餐桌上还放了红酒,不会虞辞忧很乖,压根没有要去伸手拿着喝的意思,不过祁景儒这次倒是很反常,主动给她倒了一点点,虞辞忧轻轻抿上了一口。
她眼睛突然张大,像是不满足的小猫咪,舌头轻轻扫过唇边,还想要再喝一点点。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后,圈住了她,在她耳边呼着热气,“好喝吗?”
虞辞忧点头,两个手好伸出了大拇指,她疯狂为红酒打电话。
“叫一声老公,就再给你喝一口。”屋子内灯光昏暗,但是依旧能将祁景儒的脸看清楚个七七八八分,眉目朦胧却又清冷。
嘴角带着几丝玩味的挑逗。
虞辞忧听到能有酒后,很快不走心的喊上了一句:“老公。”
祁景儒也没和她计较,低头钳住了她娇艳欲滴的嘴唇,他身上的薄荷味将虞辞忧团团包围住,虞辞忧闭着眼睛,意乱情迷的给他回应,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又被亲了。
祁景儒眼尾挑起了满意的笑意,他在不断的加深这个吻,红酒只是个幌子,想亲她才是真的。
两人互相抱着,烛光渐渐变的微弱,最后一缕青烟夹杂着旖旎的气息。
“枣枣,嫁给我好不好?”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这黑暗之中尤为突出,像是枯木逢春一般,虞辞忧用力抓着他,脑子里迷迷糊糊的说道:“好。”
得到回肯的男人变的更加疯狂。
枯木逢春,我逢你。
就当虞辞忧以为和平常一样,还有第二个回合时,祁景儒意外的反常,只是亲了亲她就停下了所有动作,虞辞忧傻了眼,心里直直怀疑这个狗男人是不是在外面吃饱了。
祁景儒咬了咬她的耳朵,“乖,早点睡吧。”
毕竟得多攒一点体力,因为明天可有的折腾呢。
虞辞忧在空隙时间想到了祁景儒说的“嫁给他”这句话,她耸了耸肩,反正他们两个人的结婚证早就领了,在她心里,结婚的仪式已经走完了,她只当祁景儒的那句话是一句玩笑话。
第二天让她得知,她自己居然那么轻易的就答应了祁景儒的求婚,死活要抱着枕头哭,要祁景儒重新来一场求婚。
她怎么可以这么便宜了祁景儒这个大猪蹄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