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毛鸡露出一丝诧异,这是谁家的孩子,又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锅里?
他仔细地向锅里看了看,他在锅里放置的鸡蛋全都不见了,锅上面只浮有一层淡淡的粉末,那小孩正在锅里舔着嘴唇。
“哎呀,我的蛋呀,现在不管你是谁家的孩子都免不了皮肉之苦”,没毛鸡一边恶狠狠地说着,一边向那婴儿走去。
没毛鸡到了那煮蛋的锅旁边,在它一把将这婴儿从锅里捞起之时,心中不由得闪过微微的诧异,“这水温大概有两三百度了吧,而这小孩子在其中游来游去,似是感受不到这水热,真奇怪!”
就在没毛鸡思忖这孩子的奇特之处时,他突然感到自己的胸部传来丝丝疼痛,低头下看,这小东西竟然在咬自己胸口,还嚷嚷着妈妈喂奶。
是可忍孰不可忍,就算你再怎么奇特,我都要把你的小屁股揍开花。
说完,没毛鸡便将那婴儿横抱,拽了拽那婴儿的头,只不过那婴儿的嘴像钳子一样,怎么拽都不松口,疼得没毛鸡呲牙咧嘴。
没毛鸡折腾了一会儿,把自己弄得精疲力尽,全身上下淌流着汗水,不过那婴儿就像一条叼着骨头的癞皮狗一样,弄得没毛鸡悻悻然中带着一丝恼怒。“老子当年再怎么说也算是踏入了这片大陆的强者之列,虽然现在早已盛况不在,但岂是你一个小孩可以玩弄与欺负的?”
没毛鸡稍稍运转真气,在体外发出淡淡的赤红色的光芒,它没有尽全力,一则是它只想教训教训这孩子,并不想杀死他,二则是它不想引发体内的暗疮。
那小家伙只觉得有一股似红色的火焰烧到他嘴上,吃痛地张开了嘴;这时没毛鸡突然松开手,啪地一下,小家伙一个屁墩掉落在地上,撅着小嘴唇,用那双噙着泪水的大眼睛盯着没毛鸡看。
“嘿,告诉你,大爷我最不怕的就是卖萌装可怜了,少拿这一套来吓唬老子。”没毛鸡刚说完,那原本含着泪的大眼睛现在已经眯起来了,大片的泪水往出涌,哽咽声已经出来了,接着便是呜呜呀呀的哀嚎。
没毛鸡一下子慌了神,他最怕的就是那女人与小孩,整天哭个不停,弄得自己无计可施手忙脚乱的。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没毛鸡又是道歉又是安慰的总算是使这个小家伙安静了下来,不过当他安静下来时,却眼巴巴的盯着没毛鸡的胸脯看。
没毛鸡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那猥琐大汉看良家少女一样,实在忍不了了,只好一边捂着自己的胸脯一边后退道,“这是鸡胸脯,不是**,是不可以吃的……”,待退出了一段距离后,没毛鸡突然像风一样逃跑了,它实在受不了这个婴儿了,它低头看看自己的胸部,都发红了…………
在没毛鸡跑出了一段距离后,它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在作祟,总担心那个孩子。
当然不是什么母性的心理,而是它觉得不管怎么说,将一个小孩孤零零地扔在一个无人之地,这似乎有点对不上自己这只正义鸡的身份,还有自己当初对那大红母鸡进行将计就计时,除了在锅里煮的那几只蛋外,还有几只烧烤、焖煎蛋呢,它可不是一个忘本的鸡,认准了那一味道就要矢志不渝地坚持到底……
没毛鸡就这样没皮没脸地想着,向回走去,一直到了它煮蛋的地方。
没毛鸡一眼望去,只见前方只有自己的炊具,锅、碗、瓢、盆、皿等散乱在地上,远方可以看见一崇崇的丘壑蜿蜒曲折,却不见了那小孩的身影。
没毛鸡再向前走去,发现自己的烤蛋和焖煎蛋已经不翼而飞,在它刚想要发作自己内心的愤怒之时,它突然听见不远处有什么声响。
在它匿声悄然的向那声音方向前进时,它发现在那声源处有什么白色的东西在闪闪发光。走进时,发现原来那声响正是那婴儿发出的,那白色就是蛋壳的颜色。只见那婴儿将自己蜷缩在蛋壳里,呼呼大睡,满嘴油渍。
“原来那偷蛋贼就是这个小家伙啊”,没毛鸡心想。
此时的天气已经微凉,小家伙明显是被冻着了,不住地往蛋壳里边蜷缩,浑身发抖。
看到这一幕没毛鸡的心里突然就有些发酸,忘记了要教训偷蛋小贼,它想起自己当年仿佛也是在受寒时,只能一个人呆在蛋壳里瑟瑟发抖。看到这个婴儿,有种当年自己的感觉。
没毛鸡俯身向前将那个婴儿抱起,依偎在自己怀里,正如同当年母亲使他依偎她怀里一样。
婴儿此时也不再颤抖,呼吸声也显得更均匀了。寒风呼啸,吹得没毛鸡身上的那几根毛剧烈摇晃;寒意逼近,没毛鸡的额头上已经泌了一层细汗,而那婴儿却睡的愈发香甜。
没毛鸡左等右等都不见有人将这婴儿领养回去,“这大概是一个弃婴吧?”
念此,没毛鸡便决定将这婴儿带回蛮灵族扶养长大,也算是了却了自己与他之间的缘分。没毛鸡低矮的身影走在那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夕阳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