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叫什么?
我,叫力甜迪!
年龄?
不详!
居住地址?
地球!
时间?
二十一世纪,这个和平的盛世!
简单介绍一下自己?
一个典型的“社会主义类型人”!
都说你这个年龄段的女子最是纯真,为此你想说的是?
请千万不要把这两个字安在我身上。
为什么?
因为……我不思进取,既不纯;也不真!
……
在布置精美的一间各色古香的房中,一位女子站在一红木鼓凳上,身上着了一件淡白锻织衬衣,在暗沉沉的烛火承托下越发突显出了她那消瘦脸上悲凉的神情,一颗颗似珍珠般明亮的泪水从她的眼眶里有条不紊的流了出来,滑至颧骨……至酒窝……最后在下巴处汇聚在一起,如冬季屋檐上冰钓融化一般一颗一颗滴落到了地上。
她的正头顶端的一根悬梁实木上挂着一条长长的白绫。
这……目测是要上吊的节奏!
那女子开口,用阴气森森的口吻自言自语道:“争了一生、夺了一世,放弃了所有珍爱的一切来维持这份恨,事到如今竟……终究成了一场笑话!”嘴角上挑,扯出了一个轻微的苦笑,“呵呵呵……”嘶哑的嗓音发出的笑声如同恶鬼索命一般!
实在不是很好听!
我双目打量着周围,正准备打算寻一个凳子坐下安安心心的看戏时,倏地一转头却发现,在我身后竟还站着一个人,咋时引起心中一阵惊慌,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还好本姑娘素来胆量过人,硬照着细微的烛光,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白发老妪,一副“我又不是鬼的样子”朝我在暗中翻了一个白眼,我亦是不甘示弱,没好气的问她:“老婆婆!您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
她不言,十分漠然地走前与我并站,简单地睥睨了我一眼,又将目光移到了前面那女子身上。
梦中的忘年之交?
自然,看她这一副压根不想理我的样子,我自是也不想热脸贴冷屁股的与她主动说话。暗暗心道:一看这女子就知道定是后宫中一个失了宠的妃子。唉!活该!谁让你偏偏自信以为自己与旁人不同,想着既要荣华富贵,又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拜托……大哥!你以为谁都有女主光环啊……
老妪侧过脸来,勾魂的眼睛直勾勾的盯向我,本姑娘自然是非常大度的回给了她一个天真无邪外加迷离的小眼神。
没想到还起了作用,老妪犀利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分外的温和,转而轻声询问我,道:“你……不救她?”
我讶然。心道:“老人嘛!就是心地善良,仗着自己年纪大,就爱使唤年轻人。”面上天真模样不改,讪笑了两声,细心于她解释:“奶奶,生死有命!”
老妪像是不太满意我的答复,因为那声音瞬间清冷了几分,陈述道:“她——是你的前世!”
闻言,我装作如听到了天大的奇闻一般惊讶的看着这位老不正经的骗子老妪。
话语间,站在凳子上的那位女子伸手已将白绫两端打成了死结,将头放在了上面,随后双脚一蹬踢掉了凳子。
顿时,整个身体横空悬挂在了那条白绫之上。
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亲眼见人上吊,虽说是在梦中,但好奇心依旧未减半分,本欲上前细观望一番,不免向前移了两布。那一条白到在烛火的衬托下有些发光的绫罗像是在瞬间就能结束了她的生命,但她却没有任何的挣扎,在她那张略显清瘦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痛苦的表情。仿佛那一条白绫带给她的不是死亡,而是有人在一条漆黑的胡同里给了她一丝希望,面对死亡她的脸上更多的是期待;是解脱压抑后的喜悦。
霎时,站在不远处的我顿时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掐住了脖子,与此同时耳边回旋着一声接着一声错乱的咒骂声:“你的这种个性终将会把你推向万劫不复……我等着看……看你如何万劫不复……”每呼吸一口,心脏便会像被万根细针同时扎进一般丝痛。
一边未平一边又起。
是两位女子对骂的口吻,一位歇斯底里的骂道:“你不得好死!”
另一位女子却语气出奇的淡定,“活着尚且都不祈求好好的,还会在乎好不好死!你觉得如今这副模样的我,还会有那般期望吗?”
……
“啊……”我大叫着从床上弹跳起来,睁眼时。
“呀……”的听见琴偌尖叫的声音,“你怎么了?大早上的叫什么叫呀?吓死我了。”看见琴偌方才安心的坐在床上顺了几口气,摸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脖子。
安神须臾后,呼吸也渐渐均匀。
“嘎吱”
闹铃涵来了,还早,继续!
果然,听见万涵在客厅边搬椅子边说:“我买了早餐!甜迪……你怎么还没有起来呀?”
“你们两个……”
她一项如此……习惯了!我这家里就一把钥匙放在门外的垫子下,但能自由进出的人却不多,比如:我那位“伟大的母亲大人”动用政治手段在威逼利诱下都没能知道钥匙的所在地方,自然她也不愿意到我这里来。
原因?
自然是过于的整洁!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能进出自由的人,可以说除了她们二位没有别人了,自然是清楚的很!
琴偌半梦半醒状,带着怨气张口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闲,没有课吗?”(万涵是唇语老师)
包子的香味飘到我的鼻子里头使我刚刚安抚的心神,再一次惊了起来。
万涵将窗帘拉开,无奈道:“你们两个是不是睡傻了,今天是周六好不好!”琴偌斜视了我一眼,又倒头准备继续睡,口中嘟囔说着:“还不是甜迪给气的,下了夜班好不容易睡着,被她一阵鬼哭狼嚎给吓醒,都忘了今天是周六了。”
琴偌是一名光荣的……刚刚结束实习的……人民预备“警花”。但对于我和万涵来说,她简直就是搞间谍工作的,因为她总是在大早上、大半夜不定时的出现在我们两个任何一个人的家里或床上。
万涵在旁边怔怔地盯着我和琴偌,柔柔地问道:“你们两个还……打算继续睡?”
明知故问!她来了,我们两个能睡的着?
我和琴偌两人在床上半起半折腾半个多小时,才先后下床洗漱完完毕,最后整顿早餐在我与琴偌的相互斗嘴中结束。虽说动手比不上她,但斗嘴我还是有点功底的。
吃完早餐后万涵说她要出去逛街,让我和琴偌陪她去。琴偌则是利用刚下夜班和我吵醒她为借口,留在家中睡懒觉。
结果:我陪万涵出去。
路上万涵问我怎么吵琴偌了,我只是寥寥几句未提及梦中。和万涵出去逛街是我和琴偌最大的“噩梦”!
琴偌这个死丫头,竟仗着我吵醒她,就让我一个人出来遭罪。
万涵这个人呢!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买东西太磨叽了,买一件东西她可以逛一天,甚至有时侯更是能把商店的店员给气死。
我和琴偌推测她有“选择恐惧症”,也帮她治过很多次,但是最终都没有成功,不知是我俩智商的问题,还是……
好吧!逛了都快一上午了,她手中就提了一双鞋。(还是我挑的)我实在是逛不下去了,一把拉住万涵,扯出一个笑脸,道:“涵,你看咱们也逛的差不多了,要不我们先去吃个饭……就回去吧。”万涵看了一眼手中的鞋,支支吾吾答道:“可是我就买了一双鞋。”我急道:“够了,够了,下次……下次咱们把琴偌带上,让她挑,先去吃饭。”
还未等万涵回答,我就拉着她选了一家就近的面馆。
总算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了!
走了几个小时,坐在凳子上,我感觉这双脚都不是我自己的了。点了两碗牛肉面,刚准备动筷子。
耳边措不及防的回荡起一阵声音:“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甜迪,甜迪!”
听到万涵叫我,我猛的回过神,一着急手中筷子掉到了地上。万涵错愕而惊讶的看着我,道:“你怎么了?想什么呢?我叫你半天也不回我。”
“没……没事,没想什么,”我回道。万涵一手托腮,一手拿着筷子肃容仔细将我打量我,打趣道:“说,是不是再想什么不正经的……”
“吃你的面!”没等她说完就着急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吃完饭在和万涵回家时的路上,总是情不自禁的想到那个梦和梦中的那位女子还有那位老奶奶说的话,口中竟鬼迷心窍般道:“万劫不复!”万涵在一旁“啊”了一声,疑惑状看着我,问:“你嘴里又在念叨什么呢?逛个街也不至于这么累吧!”我转过头回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并未说话。
之后一路上,万涵说了什么我也没有注意听,只是听她东一句、西一句的,我时不时回她一句“哦”或“啊”。
回到家中已是累的不行,想倒头就睡。
而万涵更是从一进门就开始向琴偌埋怨我一路上如何如何忽略她,一边埋怨一边还时不时朝我撅嘴表现出委屈的表情,琴偌一边听着万涵说话一边看着我,脸上尽是嘲笑之意。
最后我实在是困的不行,索性对她俩说:“晚饭不用叫我了。”
说完便钻进被窝。
耳边隐隐约约听见万涵与琴偌俩人,说我是不是生病了?不知是谁的手,冰凉凉的掀开被子在我额头上摸了摸,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更是一无所知。
……
“额娘——额娘”
“浮梦,慢点儿,小心摔着。”
一声声银铃般的喜声围绕着花园阵阵传入我的耳中。
园子并不大,但却与电视剧中的私家园不大一样,一眼望去四周都是围墙,园中间的好几个花坛里都种满了花,开得也很是茂盛,但却只有一种:
纯白色的铃兰花!
一朵朵长在花茎上,做钟状,下垂,连在一起开得十分茂盛。
沿着周边绿草如茵的小径望去,叫“额娘”的那个孩子与一女子站在园中间,那孩子看着大约也就三四岁,内穿一粉红色旗衣;裙角绣着展翅欲飞的浅蓝色蝴蝶;外衬一深红色大褂;手中拿着一五色风车,正围着园中的秋千架慢跑着。
女子缠着旗头,身穿一件浅蓝色云锦衬衣,脚踩花盆底鞋,背对着我,但光看背影就已是摇曳生姿。
“请王爷安!”远处传来人语纷纷齐齐的请安声。
随后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孩、我、那位女子一同向发声处望去,出现在我们视线里的是一位男子虽然并没有看见长何模样,但那直挺拔立的身材向来也应该是正值壮年时期,脑前剃个精光,只后颅顶留了一束发,编成一缕辫子拖在后背,辫梢束着黑色的穗子,一身墨黑色清朝朝服,着实为他增添了几分英姿。
男子慢跑到女子身边,急促的呼吸声慢喘着,双手焦急地拉住在女子相握在腹间的玉手,瞬间呼出一口长长的气,像是将一颗悬着的心安稳的放了下来,带着暗暗窃喜的轻声笑意,温嗔道:“怎么穿的这样少。”那语气太过于柔软和肉麻,着实让站在不远处的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女子却答非所问,柔声解释道:“浮梦说府中有些闷,所以我带她来这玩一玩,本想着赶在你下朝之前回去,这孩子却…………”
小女孩跑过去抱着男子的腿,抬头雀声打断女子的话,道:“额娘还说,要告诉阿玛一声,浮梦说‘不用’,因为浮梦就知道阿玛一定会找到额娘和浮梦的。”男子蹲下抱起女孩,一脸满足的看着,与此同时女子转身附上女孩的小手,再次柔声:“你刚下朝,怎么也不休息一下。”
这时我才得已见到那位女子的容貌!
这不是……
————那天梦里上吊的……那位女子!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经过上次那个梦再次见到这女子,我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脖子。
隔了这样半近不近的距离,才清楚的看到她的面容。不禁感叹,果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一打扮,一上装果然有几分姿色!但暗忖着总感觉眼前这个女子与那日在梦中的那位女子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自然是眼神,上次眼里满是失望与厌恨,这次则不然,那双眸中全是欣喜和清明。
不过可惜了这么一位漂亮的美女,最后竟然要以上吊结束自己的一生,放着好好日子不过,偏偏要去做那鬼府里的一名吊死鬼,可想而知,太过残忍!
如此一回想,再反观她如今脸上的喜悦之情,更加觉得有些瘆得慌!
镜花水月,终是梦!
还真是人生在世,世事无常啊。
那男子放开小女孩的手,又将女子的手握在手中,略微有些期待的问,“你带浮梦来这,是……”
“我们把过去错过的,补回来!”女子接上男子的话,语气很是庄严,重重地承诺道。
…………
当我还在为眼前人而感发感慨时,实在没想到此后竟要以她的身份开始为人处世。
可终究我不是她呀!
“事态万千,苦乐自知。力甜迪,前世所种因,必当为今世果。人生在世,有因必有果,有始方才有终!”
不知是梦中还是现实,只是隐隐绰绰记得那是我在二十一世纪里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你前世到底种下了怎样的因?竟能让今世的“我”来还!
人生有太多的事,我们始终都无法预料,更来不及思考。也许就在我们已经习惯了原本生活的时候,命运就会突然给我们开一个玩笑,将我们原本章节有序的生活抹的一干二净,而后丢给你的,成了一本填写了所有人命运结局却唯独不清楚你自己是谁的剧本。
以前看他人演戏,满心欢喜,然而这次的主演却是自己,真是讽刺!
当我接到剧本翻开它的刹那,就已注定我将用自己的一生来填满这一道道空白的纸格,演一出“姹紫嫣红”的戏剧。
使观众满意,放我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