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艳冲我笑笑,又坐到了桌前照镜子去了,这时候有人在外面敲门,韩美靠门着,起身就去开门了,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个个子高挑的女孩,皮肤很白皙,旁边还有个帅气的男生,很奇怪,这男生怎么能进女生公寓呢,我正疑惑着,高个子的女孩自我解说说:“大家好,我是饶雪丽”,王艳放下镜子,走上前去说:“怎么才来啊?”,饶雪丽抱歉的躬身说:“来晚了——”,身边的男生对饶雪丽:“好了,我要走了”,饶雪丽对他点点头:“那你走吧!”,他们两个人含情脉脉的看着各自,让我们几个怪不好意思的。
男孩转身离开了,饶雪丽进来后王艳就问她:“刚才那个男孩你的?”,没想饶雪丽很坦白的说:“是我男朋友”,王艳惊叫道:“你男朋友,你都有男朋友了?”,饶雪丽忙着收拾床铺,没有应声,王艳有些不满的瞥她一眼,重新去照镜子了,韩美则静静的坐在床边沿上,翻着一本小说看,她坐下来小的只有那么点。宿舍人到齐了,王艳不说话,宿舍就静下来了。
过了会饶雪丽将床铺好了,问:“谁有明天上课的课表借我抄一下?”
韩美沉浸在小说里,没有应声,王艳方才吃了冷羹,这下就没理她,“你有么?善爱”
我在书包里翻出来了抄的课表递给她:“给”,“谢谢”饶雪丽从床头伸过手拿走了。
韩美第一次在学校住宿,安静的不说一句话,饶雪丽也忙着抄课表,王艳拿了洗面奶进洗手间洗脸去了,从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她在里面喊:“善爱,帮我拿一下发带”,“好的”,才接触这么点时间我就已经看到了她有多爱没,将发带给她送进了洗手间,“谢谢啊”王艳将头发用发带束住,在洗手间里哼唱起了歌曲。
饶雪丽将手里的笔仍到桌子上,有点烦躁的朝里喊:“王艳,你能不能别唱了,烦死了!”
王艳并不理会,继续哼哼着,饶雪丽这下有些生气了,站起来喊:“王艳——你别唱了——:还让人休息不?”
王艳也不依不饶,关了龙头,水声停了,说:“嫌吵?把耳朵塞上!”
饶雪丽脸色煞白,气的说了句粗话:“塞你妈的X”。
“哐——”一声将洗手间的门推的沉沉的撞在了墙上,湿漉漉的长发束在脑后,冲到饶雪丽跟前质问:“你骂谁呢?嘴这么贱?你妈咋教育你的?”
绕雪丽出着粗气,俯看着她:“王艳——今天是第一次-我不想和你计较了——以后就不知道了”
王艳将湿漉漉的头发甩到脑后,白眼不屑的说:“以后?你以为我怕你?走着瞧”,饶雪丽重新坐到了自己的床边拿起笔不理她了,但明显气很大,喉咙颤抖着,白色的瞳仁瞥了王艳一眼。
韩美一直静静坐在床边看着小说,对她们的吵架视作漠然,我坐耐不住,劝道:“这才第一天,以后大家在一起要生活三年呢,吵什么架呢?”
王艳嘴上不饶人,走到自己桌前,嘀咕道:“说不准谁什么时候就死了呢!”
绕雪丽白了她一眼,忍耐着低头继续抄自己的课表了,宿舍里立即变的出气的静,这样的气氛倒显得很紧张,于是善爱就想着缓和一下,她放下手头的书问韩美:“韩美,你一进宿舍就认真的看起了书,学习成绩一定很好吧!”
韩美头也不抬的应道:“凑合着”
善爱又问她:“看的什么书呢?这么认真?”
韩美将书封面举起来让善爱看了看说:“鬼小说《门后的半张脸》”
善爱一看那小说封面——一个女人躲在门后面,半张腐烂的脸露在外面,目光凶残冷淡的凝视着前方——善爱觉得全身冷冷的颤抖了几下,她不敢再看书的封面了,扭过头去对韩美说:“你别看那么可怕的书了——你不害怕吗?”
韩美依旧沉浸在小说里面,看的津津有味,半晌才应道:“有什么害怕的,看起来很刺激的”
善爱就不吱声了,只是心里想,韩美这女孩这么小,怎么就喜欢看那些恐怖的书,她自己现在是越来越胆小了,谁在她背后偷偷的大喊一声都能把她惊吓的尿一裤子。
想想明天是来高中的第一天上天,善爱便端了脸盆去洗手间洗脸了,这洗手间比初中时的空间要大许多,这样以来善爱洗脸的时候将水龙头的水哗哗流淌,她就觉得有人在背后看她,洗手见的灯光是借这宿舍的光,要是门一闭上,里面就漆黑一团了。
善爱听得这流水声中有人轻微的喘息声,其实那是发自自己胸腔的气息,心里作祟,就三两下洗了脸用凉水冲了脚,躠着湿漉漉的塑料拖鞋咕唧咕唧的快步进去了。
王艳这厢润了雪花膏在脸上轻轻拍打着问善爱:“有鬼追你啊,这么心急火燎的!”
善爱扑通跳动的心稍微平静了些,对王艳笑了笑,王艳一晚上收拾个没完,上床了还拿着把梳子梳头发着。
饶雪丽抄完了课表,过来还给善爱:“谢谢你”,善爱笑笑道:“没事!”。善爱把柳儿姐的告诫牢记在心——要和每个同学都处好关系,特别是同宿舍的人。初中的时候就是因为自己太一意孤行,才被那几个疯癫的女生欺负,但那个时候她母亲的鬼魂还能保护她,可是她母亲早已经都魂飞魄散了,现在她只有委屈自己了。她觉得自己能和她们处理好关系。
(4)
善爱用毛毯裹住自己,就爬在床上睡觉了,她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睡觉老爱爬着,柳儿姐曾经也给她说过,这样对女孩子的(禁止)发育不好,可她就是不听,她觉得这样睡觉有安全感,很实在。
灯突然熄灭了,善爱就觉得眼皮外一下子黑了,她们也都睡觉了,寝室里安静的能听见呼吸的气息声,善爱翻了个身,被凉风吹的有点冷,将毛毯裹紧了些还是冷的睡不下了。就下床关窗户去了,远处操场工地上亮着灯,桔黄色的灯光灯照射到宿舍这边来已经黯淡的让眼球感觉不到了,善爱缩着脖子将窗户“哐”一声拉上,抬头,又看见老远工地上好像有个白色影子在晃动,轻飘飘的,善爱冷冷的战栗了,毛骨悚然。赶紧上床用毛毯将头蒙上了。
(5)
善爱在睡梦里梦见了强子,强子穿着洁白的衬衣站在老家山坡上的油菜田里向她微笑,满山遍野的油菜花,黄灿灿的开着,很耀眼。花香的气息在山间的空气里漂浮回荡,和煦的阳光斜擦着强子的脸庞而过,他的眼珠明亮清澈,衣角在风中咧咧作响,强子向善爱微笑着,还是孩子的他,却微笑着向后退去……
谁的轻轻一拍,落在了善爱的身上,善爱就从梦中惊醒了,睁开眼,寝室里还是黑乎乎的一片,也不知道是半夜几点了,善爱感觉自己的眼角湿润了,她又梦见了强子,从小与她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长大的他,早已经远离她去往另一个地方了,善爱不知不觉就眼泪流的止不住了昂起脸来,双眼痴痴的睁开,正对着天花板.
刚才那一惊醒,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感觉有人轻轻拍了她,但漆黑的宿舍里静的毫无声息,都安静的沉浸在梦乡里,善爱听见了王艳说了句梦话:“饶雪丽,你走着瞧”,善爱擦擦眼睛,心想,王艳怎么还记恨在心呢,只是一次吵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