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工人围在挖掘机的抓旁看着什么,有人在喊:“是个女的,女的尸体”,挖掘机刨出的大坑里,躺着具尸体,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凭那头完好无损的长发,只能辨别那是具女尸。
“还是个学生吧,你看这是高中的校服呢”有人指着尸体身上烂成碎条状的深蓝色校服猜测着。
“已经死了好长时间了吧,都已经腐烂的面目全非了”,尸体的确已经烂的不能辨认其面目了,眼眶烂了,眼珠在紫红色软呼呼的肉中镶嵌着,衣服已经碎烂成条状,秋风一吹,就如破旗一样的摆动。
工头来了大声嚷嚷:“看什么呢?看什么呢?已经通知学校,上报给公安局了”,大手一摆:“赶紧工作,赶工期呢,学生们还要在新的操场上课的”
工头一赶,工人们就拿着铁锹四下里散开了,大坑里就只剩下那具让人看了吃不下饭的尸体静静的躺在一堆土上,工头从腋下抽出皮包,拿出大哥大打起了电话,挖掘机也改变了方位,开向一边了。
一个月后学校开学,经核实没有学生假期未归,一个也不少,公安局也就定性成了好多年前的凶杀暗了,这样一定性,公安也就撒手不查了,反正不是当权者在位时发生的事,他们也没那必要管。
高中新生的宿舍在学校北边的操场前面,后面就是学校的操场,还在兴建中,秋季傍晚的阳光温柔的洒落在宿舍的窗台上,善爱此刻正爬在阳台上看着建筑工地上忙着收工的工人们发呆,远远的还有搅拌机等机器的轰鸣声传来.
王艳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那张俊美的脸,自信的笑笑,放下镜子走出阳台在善爱的肩膀上轻拍着问:“大美女,看什么呢?下去吃饭去不?”
善爱回过头来轻轻摇头笑道:“你去吧,我不去了”
王艳撒手梳弄着自己的头发说:“那你不去,我去了啊?要我给你带点什么吗?”
善爱突然想起自己的好朋友来了,但卫生纸用光了,就不好意思的说:“你能帮我带包纸吗?”
王艳狡猾的指着善爱不怀好意的嘻笑着问:“是不是来了?嘿嘿”,善爱尴尬的红着脸点了点头,来学校没两天,她们还不是很熟,宿舍里四个女生,现在就只见到了王艳一个,宿舍的门上贴着人名字,还有两个,都是本地人,一个叫饶雪丽,一个叫韩美,还没见到人影。
善爱将钱给王艳,她拿了钱洒洒洋洋的出了宿舍,空荡荡的宿舍就剩下了善爱一个人了,她对自己说,不怕孤独,还是看外面吧。
太阳已经落下了山头,天色灰沉下来,工地上早收工了,剩下那些机器在放着,废旧的铁桶,满地乱扔的砖块,塑料饭盒,还有工人忘记拿走的挂在树梢上的外套。
善爱看着这破败景象,不免就想起了山里,但那里已经没有自己的亲人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在回去,之前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现在她已经彻彻低低的成了个正常的孩子,有些记忆似乎都已经遗忘了,她想不起来自己的母亲到底是怎么样死的,记忆中最后一次见她是在津市初中的宿舍里,母亲已经魂飞魄散了。
现在只有周末可以去柳儿姐在这里的家了,说是柳儿姐的家,其实那是她父亲先前在这买的房子,不常住,一直空闲着,因为自己要来这里读书,柳儿姐放心不下,也来了这里,租了门面干刺绣。
愣子哥因为放心不下刚刚新婚的妻子,也背着医药箱来了这里,在楼下开起了小诊所,诊所与刺绣店隔街相望,这样两人就不怕孤单了。
暮色爬上了七点的树梢,外面万物只剩下了轮廓,善爱突然被凉风一吹,打着冷颤,无意间瞅见工地上好像有个人影晃动,她摇摇头,脑子里这一刻思绪乱飞,想得太多了,仔细得朝那边看,什么也没有,只剩一件军旅色得工作服还挂在树梢随风摆动着,她收回了思绪。
听见有脚步声打响着向宿舍这边逼近,善爱回头盯着宿舍门看,王艳出去得时候没闭门,这会儿正大开着。
脚步声却停止了,楼道里突然变得沉静起来,善爱心里发起了毛,咽了口唾沫朝门口走去,想看看到底有没有人,自从她经历了那件离奇的事情后,已经与以前的自己判若两人,胆变的只有指头蛋那么打了,一个人的时候稍有什么动静,就会惊出一身冷汗。
踏看见了有两个幽长的影子上半身投印在了宿舍门前的廊道里,这下让善爱觉得全身象浇上了冷水,冷的瑟瑟发抖,她几乎是挪着步子移向门口的。
扒住门框慢慢探出头,紧绷的心才松了下来,原来是一个家长和自己的孩子在隔壁的门上看着名字。
女孩对她妈说:“不是这个,看下一个吧”
善爱就出来站在了楼道里,到了哪所学校都一样,学校为了节省电费,学生公寓的楼道里灯光永远都是那么黯淡,几只灯泡在幽深的走廊里摇曳不停。
女孩母亲转过身看见了我,恭谦的笑道:“你是这个宿舍的吧?”
我付之一笑:“恩”
女孩也向我笑笑,走到门前,个子矮小的她,踮起脚看着门上的名字,一眼就看出了自己,回身对她母亲说:“妈,没错,我在这个宿舍”
她妈妈也走上前在门上看看说:“对啊,在这个宿舍”,回过头笑道:“我女儿——韩美——她也分在这宿舍里”
我笑笑不语,女孩韩美和她妈妈进了宿舍,她母亲将手里提着的大包放在空床板上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李善爱”,我跟进了宿舍,有了人,不觉得害怕了。
“李善爱?-呵呵-很好听的名字”韩美的母亲笑笑道,:“你是哪里人?”
“我老家在箭括岭山里”
“哦,挺远的地方啊”她母亲说道;“我们是本地人,学校要是不封闭管理——韩美就不用住学校了——直接住家里——离这几步路”
韩美的母亲边说话边给她铺床,韩美则在一边看着,水灵灵的一双眼睛扫视这不打的宿舍,完了,又上阳台去了。
韩美母亲铺好了床铺,起身说:“善爱,以后你就和韩美是舍友了——她小-多照顾点她”
我看看爬在阳台上的韩美,确实看起来很小,象个初中生,我点点头:“会的,阿姨你放心吧”
韩美的母亲亲昵叫着她:“美美——你的床铺收拾好了——过来看看”
韩美从阳台进来,她脸色苍白的对她母亲说:“妈妈——我看见那边有个白色的影子在飘动”
她母亲朝外瞅了瞅,回头笑道:“你这孩子——真是的——定是眼花了——快摸摸床铺合不合适——”,说着在床单上拍了几下,软绵绵的弹着,韩美并未试,对她母亲说:“妈-你快回去吧——都这么晚了”
她妈妈经女儿一提醒,看了看手腕的表,“是啊,都九点了——那你们在啊——美美妈走了啊”
“阿姨再见”我朝她挥挥手,她回头对我笑了笑:“善美再见!”末了又嘱咐:“那桌上的袋子里有苹果呢——再见”
韩美的母亲出去了,走廊里脚步声渐行渐远,么了声息。
(2)
韩美母亲走了没多久,王艳就唱着歌进来了,见了韩美,笑道:“你是?”,韩美怯生生的说:“韩美”,王艳就笑着报她的名字:“我叫王艳-她是善爱”,韩美说:“善爱,我知道了”,王艳走到我床边将手里的一包纸仍上我床上:“你的卫生纸”,“谢谢啊”我对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