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喜欢养个植物人那我没什么意见。”顾妙玲吞了吞口水,虽然心里有些没底,但嘴上还是说着倔强的话,“反正不是我的钱。”
她以为司逸寒会生气,又或者会有什么别的情绪。但司逸寒只是一直盯着她,什么话都没说。
“你干嘛看着我……”顾妙玲被他看的毛骨悚然的,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没想到,司逸寒二话不说,俯身下去给了她一个绵长的吻。
顾妙玲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狠狠地咬了司逸寒一口,口腔内霎时间充斥着一股血腥气。
“嘶……”司逸寒疼的皱了皱眉头,“你是狗吗?”
“你也是狗吗?”顾妙玲反问一句。
“看来你是伤的还不够重,还有力气和我顶嘴。”司逸寒冷笑道,“金瑶下手还是太轻了。”
轻?顾妙玲心想,他那一脚都让她半身不遂了,这也叫轻?她生气道,“那你也被踹一脚试试?”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不请自来吗?”
顾妙玲自知理亏,说也说不过司逸寒,所以干脆闭上眼睛不理他。
司逸寒见她乖巧地躺在那儿不说话,心中竟有一丝想要再次吻上去的冲动。他赶紧压下心头这个莫名的想法,这个女人只是个替代品罢了,他没必要对她这么好。而且,她不知道给他惹来多少麻烦,害得他这几天一直奔波来去的。
他不知道为何,心里不仅不排斥这个女人,甚至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跟她亲近。可他一想到,这个女人居然顶着这张假脸,欺骗他说她就是顾妙玲,他就感到恼火。
顾妙玲突然听不到动静,以为司逸寒已经走了,睁开眼,发现司逸寒不仅还在,而且还一直盯着自己。
“不要这样一直盯着我好不好……”顾妙玲嘟囔道,“你这个人真奇怪。”
司逸寒冷冷地撇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而是转身离开房间。
“我迟早要了你这个男人狗命!”
顾妙玲一边发誓一边拿那只完好的手做了个杀人的手势,恶狠狠地朝门口做了个鬼脸。
罗白抱起依旧昏睡中的凌,转头问术,“好了吗?”
“ok了。”术提起自己的大包小包,“我们走吧。”
看她提的那么吃力,罗白问道,“要我帮你提一点吗?”他觉得术的箱子比她自己都大。
“啊咧?!本小姐才不需要!”术说着,撸起了袖子,示意自己可以,“我力大无穷!”
“那就走快点。”罗白无语地讲道,“不然要赶不上飞机了。”
“好嘛好嘛。”
术提着东西跟在罗白身后,等她把行李放到车后备箱的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双手不是自己的手了。呜呜呜……早知道就不逞强了,她手好痛。
几个人拿着假的身份证在最后几分钟赶上了航班,罗白上了飞机之后,用力锄了一下术的脑袋,“让你喜欢打扮,差一点错过了航班。”
术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下次不会了。”
“我已经确定啦,司逸寒回了Z国,是为了处理堆积的公司事务。”术告诉罗白,“他好像不准备继续追我们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他那么老奸巨猾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们。”罗白随手拿起一本杂志,杂志上正是媒体拍摄是司逸寒的照片,“在我猜想的所有可能里,有一种可能性最大。”
“什么什么?”术迫不及待地问道。
“玲子被司逸寒带走了。”
司逸寒之前一直咬着他们不放,黏着他们比502还紧,不可能因为公司一点小事就罢手的。而且司家的集团里那么多老家伙,司逸寒消失几天公司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金瑶的别墅里一个人都没有,而刚好司逸寒也在A国,而且,他和金瑶的爷爷,金老门主是熟人,顾妙玲被他带回去的可能性极大。
“这次逃出来花了那么大力气,玲子这次被他带回去恐怕是插翅难逃。”术不免有些焦虑,“也不知道司逸寒会对她做什么。”
“等凌好了之后我们再回到B市。”
眼下除了走一步看一步之外,罗白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
半个月时间过去了,顾妙玲凭着惊人的恢复力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了,虽然行动有些迟缓,但是总比前半个月一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要快乐的多。
“让我看下今天小雪辞做了什么给我吃!”顾妙玲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外,探出一颗脑袋。
张妈请假的这半个月很多时候都是严雪辞在料理顾妙玲的三餐,她虽然手艺比不上张妈,但是也是特别合顾妙玲的胃口。
“有冬瓜豆腐汤,还有炒四季豆。”严雪辞一边切菜一遍回答她。
“我要吃肉!我要吃肉!”听到全是青菜,顾妙玲便开始大声抗议,“我已经半个月没吃过肉啦!”
“不行。”严雪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斯威特医生说过,你现在还不能吃油腻荤腥的东西,玲姐,这是为了你的身体好。”
“我天天这样吃下去我觉得我的身体不会好。”顾妙玲瘪瘪嘴。
“好啦!玲姐你别难过了!”严雪辞安慰着她,然后从一边端出一份切好的鱼肉,“我今天给你做好吃的酸菜鱼。”
“耶!”如果双腿允许,顾妙玲此刻早已蹦了三尺高,奈何她的身体只允许她双手胡乱挥舞几下。
“你帮我在这里看看火,我去拿下配料。”
严雪辞招呼顾妙玲过来,然后自己跑去房间里翻找今天刚去超市买好的调料包。
在她的一阵忙活之下,顾妙玲很快就吃上了热腾腾的饭菜。在一片翠绿中,顾妙玲的手果断又迅速地伸向远处的酸菜鱼。可是,严雪辞比她更快地用筷子拦住了她,“玲姐,现在还烫着呢。”
许久没有闻到过这种酸爽鲜辣味道的顾妙玲口水都要流三尺了,一双手蠢蠢欲动,“没关系!”
“你别着急。”严雪辞有些哭笑不得,“我先尝尝会不会太辣了,要是太辣了就不能给你吃了。”
说着,她在顾妙玲的注视之下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
见她一直不说话,顾妙玲以为她被辣着了,问道,“雪辞,怎么了?太辣了吗?”
没想到,严雪辞手中的筷子突然掉到地上,她缓缓看向顾妙玲,“玲姐……我……我有点不太舒服……”
只见她的嘴角开始缓缓渗出血,血的颜色也是深深的紫色。看着她逐渐苍白的脸色,顾妙玲扔了筷子,不顾自己的腿脚不方便,“唰”的站起来,“雪辞,你别吓我!”
“玲姐……我是不是……要死了……”严雪辞苦笑着看向她,“我怎么这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