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泽宣一行人带着经书连夜出了扬州城,慌忙的收拾好一切,携虎狼骑离开了扬州。
两日后,众人便来到了荆州边境。泽宣望着边关欢欣不已,心想终于回家了。此时只见边关城门大开,一人一骑飞奔而来。泽宣定睛看了看,原来是阳平关总兵南宫望,南宫望来到泽宣面前翻身下马说道:“太尉大人万万不可回国!王霜已经阳平关内埋下重兵,说只要见到太尉格杀勿论!”
泽宣听完眉头一皱,问道:“什么?王霜为什么要劫杀我?”南宫望见状知道王泽宣还不知道荆州的情况,便低头说道:“自从太尉大人走了之后,王霜刺死了荆州王李嚣,自己坐上了荆州王的位置。丞相大人也被王霜害死了。”泽宣听罢啊呀一声栽倒在马下,众人见状赶忙将王泽宣搀扶了起来。王泽宣起身定了定神说道:“果然中了他这调虎离山之计!”但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便问道:“兰馨是怎么死的?”南宫望答道:“那****并不在城中,仍在驻守阳平关,我也是接到太师密信,才知道的这些事。”说罢将密信递给了泽宣。泽宣看罢仰天长啸:“兰馨啊兰馨,只指望和你过上好日子,你却被王霜这奸贼所害!看我今日杀进城去为你报仇!”
南宫望听完即刻将泽宣拦了下来:“丞相对我恩重如山,我当即就想起兵报仇,可诸葛御史却来到了关中,劝我说王霜掌管荆州四十万大军,以我阳平关几万军士怎么是王霜的对手?要我暂时屈贼,待到何时的时机再将王霜碎尸万段!如今太尉只要进关,必会万劫不复,太尉大人还是先不要回城了,等风平浪静以后再做计较。”
公输言也过来劝阻:“总兵大人所言极是,如果此刻回城,你我众人必将身首异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如今王霜势大,并不是报仇的时机。太尉可知勾践灭吴之事?越王勾践因吴国势大,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终灭吴国。为今之计我们只有保存实力,另谋出路。才有报仇的可能。”
王泽宣并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反应,问南宫望说道:“太师陈默,今在何处?”“太师已经辞官回乡去了,太师临走的时候给了我一封信,让我务必亲手交给你。”南宫望说罢从怀中掏出了信封递给了泽宣。泽宣打开信封,只见上面只有一行字:“内有诸葛,外有南宫。另谋再起,助尔讨贼。”
南宫望信已带到,便说:“太尉大人还是赶快离去吧,我即刻就要回阳平关去,怕耽搁久了王霜起疑。日后阳平关将士随时待命听你调遣。在下先行告辞了。”南宫望说罢便策马回荆州去了。
此时的王泽宣又一次流露出了那消失已久的迷茫,傻傻的看着那张字条,“另谋再起”说的容易,可是何时才能再起?又如何才能再起呢?
公输言看到王泽宣一动不动的愣在那,想了想,上前对泽宣说道:“太尉大人,如今我们应该何往?”王泽宣听他这么一问,顿时被问住了,天下之大哪里才是安身之所呢?于是摇了摇头说道:“公输先生不必再以太尉相称了。”又抬起头对身后的虎狼骑说道:“众兄弟各自回乡去吧,荆州我已经回不去了,众兄弟不必再跟着我颠沛流离了。”
范明听罢立刻上前跪倒说道:“大人!我范明已然无家可归,而且当年有誓言在先,今生今世誓死追随大人,请大人留下我吧,我哪都不去,哪怕要饭都要跟大人在一起!”范明身后的几位将士也随声附和道:“是啊,我们虎狼骑大多都是无家可归之人,军营就是我们的家,我们誓死追随大人,哪都不去。”
泽宣听罢感动不已,深深的对众人拱手鞠了一躬说道:“我王泽宣何德何能,能有你们这帮兄弟追随,我今生死而无憾了!”说罢转头对公输言说道:“公输先生,依你之见,我们如今该去何处安身?”公输言此时也没了注意,想了半天,对王泽宣说道:“如今我也想不到更好的去处,既然我们在扬州借了书,我看还是先还回去吧,等到了扬州再做计较。”王泽宣点了点头:“好吧,既然荆州回不去了,我们也不能言而无信,到了扬州再说吧。”
就这样王泽宣和公输言带着虎狼骑又重新返回了扬州城外。城楼上士兵一看一行骑兵队伍赶奔城下,便知道是王泽宣等人,便对着城下喊道:“荆州使臣是来还书的吧?”公输言赶忙来到近前施礼说道:“正是,还望守官快开城门放我等进城。”此时那守城士兵又说道:“城主吩咐,使臣到护国寺还书以后,带众位将士先到驿站休息,太尉大人请亲往王宫一趟,我扬州城主有事相商。”
王泽宣听完皱起了眉头,心想这城主究竟是什么人,难道她知道我荆州生变不成吗?此时也不是多想的时候,只能等见到扬州城主才能知道答案。于是一行人进到城中来到了护国寺。王泽宣则独自一人往扬州王宫方向走去。
王泽宣到了王宫门口,对侍卫说道:“荆州太尉王泽宣特来拜见扬州城主。”只见侍卫看了他一眼,不屑的说道:“城主让你去后花园找她,绕过后殿就是了,去吧。”王泽宣一看侍卫如此不屑,心中也能猜出一二,肯定是荆州内乱已经人尽皆知了,所以他才如此对自己说话。于是躬身回礼,便进了王宫。
王泽宣绕过正殿,抬眼正是九州殿。看来各国的王宫也大体相同,也没多想,直接往后院去了。到了后花园,只见其中奇花异草目不暇接,铮铮琴声不绝于耳。
抬眼望去远处亭台之上,有一女子低头抚琴,悠悠不绝的唱到:“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干戈日寻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烟尘蔽野兮胡虏盛,志意乖兮节义亏。对殊俗兮非我宜,遭恶辱兮当告谁?笳一会兮琴一拍,心愤怨兮无人知。”
王泽宣随着琴声,漫步来到了亭台之下,定睛一看此女子正是扬州城主公治飞扬。飞扬一见泽宣来了,歌声戛然而止,琴声却没有断,低头一边抚琴一边说道:“昔日叱咤荆州的风云人物,如今却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九州闻名的虎狼骑,却也因你流落他乡。真是可悲可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