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说出两个字,赫连孤城面露喜色,赶紧道,“你若是再不醒,你看我敢不敢。”
她的手指也开始动了一动,赫连孤城赶紧唤人过来,几个人折腾了一下午,总算是将体温给降了下来,到了晚上,高烧退了下来,赫连孤城又唤来大夫,大夫为她把脉,重新开了一贴药,又嘱咐几句话,赫连孤城让人送大夫回去,与之前愤怒的将人赶走模样大相径庭。
楚忘念又昏睡了两日才醒来,她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中是一片黑暗,她沉睡在这无尽的黑暗中,突然被一道声音给唤醒。
她缓缓地挣开沉重的眼皮,屋中的一切都万分熟悉,她感觉手下一片温暖,无力地侧过头,正见赫连孤城半倚着床,闭着眼睡着,剑眉之下满是倦色,眼底有着深深的暗影,她的手正搭在他的掌心。
她动了动,想要起身,却浑身提不起丝毫力气,赫连孤城似乎是感到动静醒了过来,见她要起身,扶着她的背让她半靠着倚在自己怀里,他抱着怀中虚弱的人,心底总算一阵心安。
靠着结实的胸膛,楚忘念没力气推开,她无力的躺在他怀里,轻轻地唤了一声,“赫连孤城。”
“嗯。”赫连孤城应淡淡的应了一声,“你睡了七日。”
整整七日。
她不知道,这七日是如何度过的。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但我记不起是什么了,然后,我听到一个声音……”她仰起头看着他,“你近一点。”
赫连孤城俯身靠她近了一点,楚忘念抬手无力的手,在他身上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我看你……敢不敢……”
她很虚弱,打下来的手也没几分几道,赫连孤城靠着她的头顶,“等你休息好了,再看我敢不敢。”
见楚忘念醒了,赫连孤城让人进来照顾着她,自己出去休息了一下,便处理这些天堆积下来的事。
这些天他一直都待在竹苑,让随风把所有的事都搁着,其中皇上召见他三次,萧世子前来探望两次,蓝公子来过一次,结果都吃了闭门羹,便无人再来叨扰了。
赫连孤城进宫了,放下话要给他一个交代,平日里的一些事他都是暗地里解决,如今竟然搬到明面上,皇上便不好做了。
如今大家都知道了,宋昭仪嫉恨陵王妃推她下水险些丧命一事传的沸沸扬扬,身为宋昭仪的父亲宋大人也倒霉了,整日没事干的文官找着事干了,这些日朝堂上都有弹劾他的奏折,说宋大人家教不严,今日能害陵王妃险些丧命,明日就能搞的后宫乌烟瘴气,宋大人忙的焦头烂额,皇上也是无法,下了两道圣旨,一道是将宋昭仪从从二品的昭仪降为从四品的婉仪,一道是因为宋大人家风不正,暂时革除官位。
本以为这般赫连孤城便会安歇下来,谁知他还不满意,他的王妃险些丧命,而作俑者却只是降了品级,任谁也不会咽下这口气,皇上也不免有些怒了,他都已经退到写个份上还不满意,直言莫不是还要宋昭仪偿命?
赫连孤城比他更怒,道一个小小的婉仪,给他王妃偿命都是绰绰有余。
不知赫连孤城用了什么方法,硬是逼皇上松口,废了宋婉仪,让人绑了送到陵王府偿命,这才将此事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