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一声整齐的高呼把正在睡回笼觉的木惊晓给惊醒了。
“冬诺!”刚睡醒,木惊晓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冬诺神色慌张地跑来,大清早的头上已经有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谁在外面?”被吵醒木惊晓很不高兴,难得的皱起了眉头。
“是谢丞相和一些大臣在院内,说要见您。”从没见过如此阵仗,冬诺急得都快哭了。
丞相谢继志一直对她颇有微词。
木荣恒有两位贵妃,一位是吏部尚书的时遇,甚是得宠,另一位便是谢继志的女儿谢韵柔了。
这父女俩一直看她不顺眼不过是因为凤玺在她手上。谢韵柔想当皇后的野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再加上母族势大力沉,别人都以为她当皇后是迟早的事。
她倒要看看,谢继志这老头子能作出什么妖。
“那便让他们候着吧。冬诺,帮我洗漱。”这么大张旗鼓地要见她,她不摆摆架子,都对不起谢继志的良苦用心。
一盏茶的时间后,木惊晓出来了。
“拜见公主!”老头子们齐齐下跪。
心里冷哼一声,木惊晓开口道:“既是要见本公主,跪着怎么谈?平身吧。”
“谢公主!”老头子们哗啦啦又都起来了。
“公主,为了两国交好,老臣求公主,答应去和亲吧!”谢继志首先开口,一口语重心长,一脸恨铁不成钢,拱手作揖道,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可就感动天地了啊!
和亲?木惊晓蹙起了眉头。难怪昨晚皇兄那么苦恼,欲言又止,原来还有这层原因。
“公主……”冬诺在木惊晓耳边小声唤了一句。
木惊晓拍了拍冬诺的手,以示安抚。
她倒没有太吃惊。自从她穿越过来之后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谢丞相还真是直接,一点铺垫都没有,”木惊晓笑着说,满口讽刺,“此事本宫事先并不知晓,还请丞相说与本宫听听。”
“我陵州国与天成国有一个约定——每三十年都会在我国挑一位公主,天成国挑一位皇子来和亲,一百年来从未变过,这三十年又到了,可是目前我国公主就只有您一个了……”
木惊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假装傻白甜地问:“那本宫的和亲对象是谁啊?!”
“不出意外,应该是牧王或铭王。”看木惊晓这还算高兴的样子,谢继志心里暗自高兴。这事,能成!
“韵贵妃到!”一声太监的高呼传入院中。
一身着粉裙的女子款步而入,柳叶眉,丹凤眼,倒有几分姿色,只是那微扬的眼梢终是显得心机颇深。
“呵,今日我这弦月宫倒是热闹。”木惊晓轻哼出声,笑意满面。
“公主,父亲并非想冒犯公主,只是关心家国安危而乱了方寸,还望公主见谅。”谢韵柔进门的第一句话便是对木惊晓说的,低眉顺眼,实在温婉。
“韵贵妃,是不是我们太久没见,你忘了要做什么事了?”木惊晓挑眉,故意问,若无其事地在一堆站着的大臣中坐上刚刚宫女搬出来的椅子。
“请公主明示。”她当然知晓她有什么事没做,但是今日父亲在,量她木惊晓也不敢把她怎么样。谢韵柔直直地盯着木惊晓,眼中尽是得意。
木惊晓靠在椅背上,阳光太盛照得她睁不开眼,她抬起手,用阔袖挡了挡阳光,压低了声音:“韵贵妃果真贵人多忘事……”
放下手,阳光又无处安放地散了木惊晓一身——时间差不多了,救兵快到了呐。
木惊晓抬眼看了站在一旁的冬诺一眼。
虽然她这大宫女平身挺怂挺傻白甜,但该机灵时一点也不傻。就这一个眼神,她便懂了。
冬诺一步步走下台阶,朝谢韵柔的位置走去。冬诺每走一步,谢韵柔脸上的惊恐便多一分……
看样子她心里也没底啊!
木惊晓心情很好,她的视线从谢韵柔的脸上移到了脸色已经很难看的谢继志的脸上——真是精彩!
她斜睨着这对父女,唇角始终勾起,却眼梢冰冷眉峰凛冽,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像扶度众生的王者般高傲,兴致勃勃地看着这场自己导演的好戏。
“韵贵妃,得罪了。”只听冬诺轻轻说了一句。
“你要……啊!”那句“干什么”还没说出口,到嘴边的便成了惊呼——
冬诺从后面朝谢韵柔的膝盖狠狠地踹了一脚,干脆利落,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
看着那叫一个爽,木惊晓在心里默默为冬诺点赞,加工资哦!
“咚”的一声,谢韵柔跪倒在地……
与此同时,门口太监再次高呼:“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