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赵忠不是这样的人呀!我可以对天......”没等他的狡辩,邱季的手腕一动,便将这脸上的人皮面具划开,挑落了大半。
这下,无论是什么话,都不会再有人会相信了。
没等自称是赵忠的人反应过来,邱季抓着赵忠的下巴,就这样顺着他的脸,用刀柄把他的嘴撬开,拿出藏在赵忠嘴里的毒来。
邱季的笑越发让赵忠觉得他的后脊阵阵发麻,但被挑破了身份,也不装下去了,反而在盘算怎么扳回一城。
不论是什么心思都好,邱季都没打算让他有机会实现,察觉出赵忠的坏心思,邱季示意许冠勇将赵忠压到暗处,迅速处理了便是。
只是也没想到邱季还未将刀柄抽出来,反倒是带出许多粘稠的血液来,这赵忠两眼一翻,就这么倒了下去。
这只是一个开始,李如珃袖中的手不知觉的握紧,想着见习惯了便好,自己的性子在外头可不能这样软糯。
但李如珃头上冒出的汗珠正说着其实她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轻松。
倒是邱季的适应能力强些,只是愣了一会,便回过神来。
这么爽快的死了算是便宜他了,许冠勇心里嘀咕着。
赵忠的尸体就这样被两个士兵抬到斜坡,草草的挖了个坑埋了,出了这事,众人都没有再想睡下去的念头,李如珃也建议着先把村民们送下山了,明日赶路赶得快些便好。
雨是不下了,可晚间的湿气尤为浓重,别说那些经常训练的士兵了,走起这路来胸口都闷得很,更不要说这些村民了。
可能是因为刚刚才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这些村民们步伐都是凌乱的,却有半数是赶在了那些士兵的前头。
又走了些时辰,村民和士兵们的差别就越明显,直到有人再也撑不住,手中的火把就这么掉了下去。
这火把一掉,紧接着就如同触动了某些机关了般,接连着好几人都倒下了,邱季才刚将掉落在地上的火把捡起,便发觉他们的人马都被村民们围住了!
这些村民好似换了一张面容,年长一些的,手上或是拿着木棍,或是提着刀;小孩也踉踉跄跄的握着火把向邱季他们包围着。
更为诡异的是,这些村民对着邱季他们的,不是扭曲的怒容,而是那种被人强行扯着嘴角的古怪笑容!
圈子越来越小,那小孩的火把都要烧着那跌坐在地上的士兵的衣服了,那士兵对上了面无表情的小孩,恐慌之中又一把将小孩手中的火把抢去,这一下,村民们如刚烧开的水般,沸腾了起来,毫无章法的推攘着邱季等人。
没有人注意到火光外正坐着一个看戏的身影。
在你推我攘的过程中,火光忽然猛得窜起,点着了马车。
马匹受了惊动,踢了好几人滚下了山,邱季见驯马人制不住马,就帮着驯马人将马匹制服,谁知正是因为她还未来得及抓紧马缰,又靠近了正胡乱踢着人的马匹,邱季就这么被马匹一发狂给甩了下去。
邱季不知道自己滚了多久,滚去了哪里,只知道自己远离了那攘攘人声,直到撞上一颗还算粗壮的树,便晕了过去。
翌日晌午,邱季被火辣的阳光晒得逐渐清醒了过来,稍微一动,全身就如碾碎了般又痛又痒,被疼得睁开眼睛适应了强光后,睁开眼一看,就不敢胡乱动了。
若不是自己卡在了这颗树下,差一点她就摔下悬崖了!
更何况自己所处的地方也是斜坡,稍有不注意的地方,等着她的就是粉身碎骨,是以邱季顾不上分心在疼痛上,抽出别在她腰旁的匕首,调整好自己的身形,使出浑身的劲来将匕首插入泥土之中。
等确认了匕首不容易松动时,邱季便借力爬上了较为平缓的坡上。
没有忘记将匕首拔下,邱季才挪去隐蔽的地方,等她稍微放松了心神,本是被压下来的疼痛就这样涌来。
也幸好邱季身上的伤只是看起来比较严重,并没有断了骨头,于是邱季就吃了随身携带的药,又随手抓了一把草药嚼碎了涂抹到淤青的地方,等她休息了会,便继续往山上爬。
好在因为方才正了骨头,原本使不上力气的手也能用上几分力,爬上去的途中邱季也趁机观察了她滚下来的地形。
还没过去多长时间,邱季就发现了这山腰上长着一座小茅屋,至于说为什么用长这个字,全是因为这茅屋与正常的茅屋不同,这茅屋在邱季看来,它就只有一半是露在外头的。
邱季是觉得这茅屋很奇怪,但也没多想,刚踩着坡上的凸起准备上去时,茅屋里就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哎呦喂!哎呦喂!我的心肝肺哟!又是谁又扰了我老婆子的清净啊!”
这声音又尖又沙哑,还拖着长长的调子,就如猫抓木板的声响放大十倍百倍的感觉,震的邱季差点就松了手。
扭头一看,那茅屋的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外头站着的老婆子就这样叉着腰,边瞪着愣在原地的邱季边把自己拄着的拐杖敲得地上邦邦作响。
“你这个小娃子!”
明明眼睛就如豆子般小,却能瞪得邱季浑身发抖;明明穿得破破烂烂的,却能闻到这人的身上传来的阵阵暗香。
这是一位隐世高人!
“我说呀,小姑娘,既然扰了我老婆子的耳,不如就让老婆子我将你炖了吃吧?”
这老婆子对着迟迟未做反应的邱季一笑,说出来的话却能让人毛骨悚然。
邱季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老人,听到这话不知为何一股怒火就这样从心底烧起,但又明白她打不过这声音难听至极的老人,逃的动作还未做到一半,就感到脖子上缠着冰冰凉凉的玩意。
是谁都会对如此近的对着自己,舌头还时不时舔到自己脸的蛇犯恶心啊!
邱季刚刚内心涌出的怒火硬是被这毒蛇舔得没脾气。
不是因为蛇的动作她喜欢,而是她不敢啊!
“小姑娘,这么着急的逃做什么?”嘶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不陪我这老婆子玩玩?”说完又嘿嘿一笑,邱季脖子上的蛇便瞬间勒紧了她的脖子,这毒蛇又用蛇尾一推,邱季就这样摔到了那老人的脚边。
可真是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