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荣让张魁贷款,做生意的人就要有充足的钱,而钱的来源途径当然是银行和信用社为好,这种储备资金越多越好。
一个人不缺钱他的日子就好过,生意人就更是如此,拿钱生钱、有了钱就不怕赚不到钱。贷款是聂荣一直在想办法要办的一件事,而且他渐渐悟出了一个道理:资金是衡量一个人未来的标杆,先不要管钱是谁的,拿到手就是你的。
张魁只能找他二哥,如果二哥愿意出面,哪就只要找个借口。二兄弟相差三岁,长的一点不相象,性挌也迥异不同,他毛燥心眼多,他二哥相比就本份的多。各自的老婆也都随自己男人的性格。嫂子很贤惠,性格温柔模样也好。张魁常想自己老婆有嫂子一半温柔娴慧就好。女子的性格从脸上和语气上就能看出,说话面带笑容,声音柔和语气不紧不慢,这种女人性格都好。
嫂子是针织厂员工,三班倒,没见她窜过门,下了班后常坐在自家平房门前廊道上,家里大小事全是男人做,所以细皮嫩肉的保养很好。夫妻俩也是一个女儿,女儿上初中了。张魁找哥哥帮忙贷款的事,二哥一直没有答应,这个弟弟性格偏激,做事只图眼前不想将来。兄弟三人老大厚道本份,老二机灵些但为人本份,张魁是老三,虽然能吃苦耐劳为人机灵但善变小心眼多,为一己之利能不顾他人利益。兄弟三人相隔不远,关系不亲不疏各顾个。生活经济方面,张魁前几年发了点小财,相比二个哥哥富裕点。可每到年节夫妻俩就会为钱吵架,按理现在他开摩的,一个月一般也有六千多元。
“有钱也会吵架,二人心都在外边,哪有夫妻俩吃完饭就往外跑,整天不落家的。”二哥说。
每到这时老婆也只笑笑,她是温存的女人,不喜欢管闲事,而且懒懒的认为闲事少管,她没哪份精力。也许是独处偏偶的私房,接触左右附近的人不多,养成了她喜欢僻静和安静的生活。吃饭上班睡觉,她觉得这就是生活,她好象没有过希望,她可以很舒适的躺在床上安逸地睡着,在廊道上晒一天的太阳,正因为此吧,她快四十的人了,依然皮肤白嫩,模样象三十的少妇。偶儿说话也是慢慢的慵懒的。她丈夫跟她提起过弟弟让他帮忙贷款的事,她似乎没听见似的没有言语。丈夫见她不言语就又说了一遍,对这事他是不愿意帮忙的,这个弟弟在他看来就是不务正业,做什么事都是三心二意。可弟弟提出的条件有诱惑力,如果可以贷到款,可以拿月一分五的息。有钱谁不想要。聂荣他也见过,一个看上去仪表堂堂的生意人。钱贷出去要是稳妥,这种方式也算一劳永逸。妻子不说话。
“佩云你也替我想想,我们究竟是夫妻,我拿不定主意才找你商量的。他如果不是我弟弟这事又好办些,我真有点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了。”
妻子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表情,眉头皱了皱的表示在思考“他是你弟,你又不是不了解他,这不是几百几千的事,万一出点问题是找你还是找他。”
这问题他想过,出问题当然是找弟弟了,他的作用也就引见,成不成跟他没关系。
“出问题找他啦,信用社贷不贷去审核他,我只是有这关系介绍一下,我又不做担保,再我担保拿什么担保,房子担保我才不会,信誉担保信用社不要。”
“哪他凭什么给你一分五的息。”
“凭我引见啦!我引见、他才有希望贷到款。”
“你到蛮牛。出问题你也脱不了干系。天上没馅饼掉,你别想的太美了。”妻子提醒他。
“这事是他找我,如果要办,我会和你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一不害你姐,二也不害了我自己。说真的,这事要是稳当真还就是一件,天上掉馅饼,两全其美左右逢源的好事。”
“天上不会掉馅饼,天底下没有这不劳而获的好事。你别打着兔子跑了马的得不偿失。腊鸭子煮锅里、身子烂了嘴还硬。”
妻子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可他说的也没错,照他弟弟说的的不知你怕什么。我们只引见一下,贷不贷是信用社的问题,信用社去考察他。按理说:信用社是做钱生意,就是要把钱贷出去。一个有钱要贷出去,一个要用钱要贷,二个人各有所需,我们只做介绍人牵下线而已,你怕什么。
话不错,可是做哥哥的太了解这个弟弟了,心眼不正好走歪门邪道,聪明是聪明,但都用在好逸恶劳投机取巧上面去了。
张魁可能是本性,也是环境造成了他现在这个样子。他当兵退伍回来后,在粮库搬运过大米,在乡镇企业跑了二年销售,哪二年让他见识多了,口才也操了出来。从乡镇企业出来在电影院摆桌球,现在又开摩的。对于没一技之长的人,生活注定是奔波的,这些不稳定的生活,使他习惯了干任何事都不投入、不长久。虽然他有强壮的身体,但他认为这个时代身体好没什么用了。修铁道餐风露宿吃苦耐劳怎么样呢?粮库里扛得起五、六百斤米能怎么样呢?做二年销售,摆了三年桌球,在做销售和摆桌球这几年中,他悟出了赚钱要靠头脑,越是不需要体力的事越可能赚钱。而且他有一种茫目的自信,认为自己的经济头脑和能力比很多人要强,证据是:他是当时化工厂销售业绩最好的,电影院办桌球他算摆的早的一批,並赚了钱。现在在糖果厂门口跑摩的,一个月能跑六千以上,别人最多四千,好的话他跑过万元多。认识聂荣后,在他那做了半年管理,这每天要定点定时的工作不适合他。聂荣许诺他,如果能帮他贷到款能出一分五的息给他,另还挂个名拿月薪。这对他来说肯定有诱惑力,当时他就答应下来了。
长期在外面的奔波,让他知道无论什么事,只要对自己有利,就可先应承下来,至于这事难办还是办不成先不去管它。一件事总有办法解决,只是难不难而己,可这对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应承下来不等于承诺,他可以慢慢来处理和想办法。三十几岁的年龄的人,一旦有了些社会经验和经历,是见人什么话都可以说的,求人办事很正常的事,谁又不求人呢?社会上有很多这样无固定职业的人,就是在帮人做事求人帮忙中生存着。
张魁想到了二哥,二哥在信用社专值夜班他是知道的,凭他妻姐是信用社主任,二哥找了这个差事。每月三千多块钱,只需晚上去信用社营业厅里睡觉。二哥也从夸口说:妻姐说了,只要是妹妹、妹夫想做什么生意需要多少钱找她。可见这妻姐对这妹妹、妹夫是存心想帮一把的。
张魁找二哥说了,二哥说这事要考虑一下,涉及到钱的问题是亲兄弟明算账。二哥胆小遇事谨慎,他是知道的,但二哥纯粹就是个小市民,爱贪小便宜见钱眼开,他也十分清楚。想就想呗给他时间慢慢想,因为张魁自己对这事也没想清楚,涉及到钱涉及到几十万块钱!万一出事他能脱得了干系吗。听聂荣的口气是让他全权代理的,也就是凭他自己的信誉和关系贷款。只要有利益就会存侥幸心理,张魁起能不试一试。为这事他也找了`面老爷',他知道‘面老爷’做面粉生意是在信用社贷的款。
“这事难办。”‘面老爷'说。“我当初贷十万还是找了村委会和村长担保,村委会盖章村长签字才贷到的,哪时村面粉厂还没垮,我承诺把面粉厂面粉全包下来销售,才签下这个合同贷的款。你又不是不知道,银行和信用社就是个嫌贫爱富的地方,你有钱它求你,你没钱它嫌你。”
“没别的办法了吗?”张魁问。
“除非你是他爹。要不你有比他更大权力的关系。”
“你跟信用社现在关系怎么样。”
“一般般吧!我贷的钱己经还了,现在还有钱存在哪里。以防万一怕以后还要求他们,隔段时间请他们吃顿饭,年节时送点面粉和油的给他们。”
“你帮我出面贷怎么样!利益是大家的,有什么要求和想法你说出来。”
‘面老爷′鹰隼似的眼睛望着张魁说“我哪有哪么大的能耐,有哪么大的能耐我还在这里买面粉啊?说实话,要是可以贷到款,我手上还有几个项目可以做:象收废油再加工给石化公司啦,象收钢铁厂金属碴,加工成粉沬冶金啦!都是低成本暴利又不愁销,现金交易有多少要多少。”
“哪要多少资金才能做。”
“二百万吧。主要是设备贵,前期投入多点。你能贷到款不如我们合伙做,自己做老板总比替别人做事强。”
“没错。”张魁道。
望梅止渴,远水救不了近火。张魁又去找了李茂。
“这不是一点钱,就算我们单位效益最好时,也拿不出这多钱。”
张魁找李茂说这事,也是想让李茂帮他出出点子,李茂在这附近人缘好,点子多。
“要贷款的条件是,找个担保单位,要不你认为保险又万无一失的话,就拿自己房产抵压贷款。”
这二个办法张魁早就想过,前一个办法好,可哪有单位帮你担保,后一个办法能行!能行的话他还会去找这个找哪个。什么事都没有万无一失,特别是钱。他心里清清楚楚,帮人忙必是为自已利益,为自己着想,所以因小失大因噎废食的事绝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聂荣时不时也问起此事,张魁回答说“正在办。找了几个关系应该问题不大。二哥哪也答应了,不过他要和妻姐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