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荣有五天没与黎娅联系,这让她心里有了紧迫感。人一旦拥有了就不舍失去,况且这与她生活的经济方面有关。这几天她心里一直未平静,首先是期盼接着愤懑、失望,现在感到气馁了。常毅没起个好作用,要不是他的冷言冷语和唆使,她不会有这个想法。想起来有点后悔,早知这样只会突添恼恨和烦恼又何必呢?人愿不是己愿,人不愿意的事又何必免强呢!。也怪自己希望太大,错估了自己的在他眼里的地位,又没去想此事好坏的二个方面。
钱是要人命的,什么夫妻、朋友、亲爱的,全通通的他妈的是混蛋。失望愤怨之后的她慢慢平静下来,自怨开始渐渐占了上风。我干吗这样急呢?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心急只能把好事变成坏事。二人先前哪种状态是最好的,默契、自由自在、相互都有点爱慕。对于这后一点也是她心里最看重一点,尽管这男人遮遮掩掩,但她能从他的眼光中、语气中、一言一行中分辩的出,她也有这份自信。可如今这一切都完了、烟消云散。一念之差造成了这如此狼狈和尴尬的局面。
黎娅开始在等待聂荣的电话中惴惴不安,这她熟悉的工作环境、熟悉的人将从此可能失去。
聂荣好象可以有她无她无所谓,並非、非我莫属,这显然让她陷入极其危险和被动局面。这男人现在想起来,她並不了解,他有哪些社会关系,有些什么朋友,有些什么特别的爱好,业务量、来往单位,家庭情况、夫妻感情.....等等方面她一概不知。
他如同神秘人物似的来无影去无踪,接触也大半年了,她知道的也就;生意人、已婚。可能是他的与众不同的个性,让她总处于渴盼焦虑状态,有种可望而不可得的烦心,使自已陷入想入非非不能自主的状态,以至产生错误的判断,发生了这双方都不愿看到的局面。“我得打电话给他,解释解释。”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而且慢慢地、她已开始怨他的少,责怪自己的多了。本来可以不说的事,可以平心静气交谈的事,弄成了现在这个局面。当然黎娅从中也察觉了他资金的不足,如真是这种情况,她就是免为其难了。人的天性在正常自然情况下的反应,首先是自保,除此是茫目和冲动。
打个电话给他吧!这个主意拿定了后,她迟迟疑疑又拖了二天。女人是好面子的,更何况她又漂亮又傲气,另还有一丝丝的侥幸心理,让她在幻觉中默默等待。
黎娅打给聂荣电话,是二人分别的第八天,这是中午二点多钟。这时聂荣正在一个朋友开的小歺馆吃过饭,饭后没事就凑四个人打麻将。黎娅打电话前心里忐忑不安,手竟然有点抖,此时她的心情是复杂的,此刻钱已是次要的了,面子是主要的。她可从来没向任何人任何事低过头,也人从来没有和任何人道过歉和说过好话,可这次竟逼不得己要放下尊严低头了。电话打过去铃声响四下后,聂荣的声音传了过来。
“有事吗?。”一听就是他冷冰冰的声音,看来他是计较了。
“噢!没什么事。”她尴尬道。不过她主意己定就不会改变,先努力缓和下二人的矛盾再说,得承认自己被动,更何况自已、已付出的太多,该做的都做了,如果闹僵下去是自己吃亏,哪么哪些也是千思百虑的事就白忙了。
“我是想打电话解释解释哪事,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也是欠考虑的说漏了嘴,你不要见怪啊!。”她的有丝沙哑的声音是磁性的,就算有点生硬听上去也会悦耳。
“没事。”他显得悠然地说。
“事后我也后悔去了,我把事跟我妈说,我妈也怪我。说;借钱是应急,非到万不得以人命关天的时候就不要去借。还说;人凭什么借这么多钱给你,又不是你老公。我想也是。”
“过去事就过去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只是以后做什么事之前多想一想。再什么事包括以后,免为其难的事不要强迫自己,这样对自己对他人都不好。这事不怪你,借钱吗!也正常,只是我能力有限,没有这多余的钱。现在做生意的人,几个有多余钱的,拿了钱就叉投入进去了。外面资金收不回,生产要正常运转,工人工资、水电、开发票交税。这事不说了,还是哪句话,不要免强自己,不开心的事不要做。”麻将声从电话哪边传来。
黎娅愣愣地站了一会,心想;这事就这样了,要是他心眼小一定要计较,就没办法了。打完电话心里平静了很多,这事不出的话,她已可以和这个男人平起平坐了。唉!有什么办法呢?本来一切顺利还近乎完美,也怪自己没有脑子,轻信常毅不怀好意地话。
聂荣接黎娅打来的电话后,心里想:总算馁协了,味口这么大哪个男人受得了。至始至终自己对她也算好,从不去免强她要做什么事,来去自由,后来让她办的事也是,顺其自然能成则成。总以为她是个能力强的好女人,没想到会有这一招。聂荣在情感方面有点洁癖,容不得女人的不诚实。但这事也就这么算了,究竟这女人有能力,再说她也是说借,这真借假借也不去追究了,钱是终归没借到,再说哪个女人没私心呢!只是大小而已。
聂荣也没心思打牌了,一个小时后有个人有事,牌就散了。他走出小店,边走边想:这么聪明的女人会出现这种错误。小钱借伤面子,大钱借伤感情,这借钱是做生意,和借钱买房买车是二回事,做生意借钱是集资,买车买房是借钱。做生意有规划有市场分析,买房买车就是没钱又要消费。如今谁愿意借钱出去,借钱时你是爹,要他还钱时你孙子还不如,当然不是现在意义上的孙子,现实中孙子就是家庭中的太上皇。再说、你买房少一万二万不说,你根本没钱买什么房,缓过劲来的聂荣越想越认为,这是黎娅设的一个圈套,这一认为加深了他对她的愤恨。人是被情感控制的,一个坏的印象就能改变一切。
这事就这样过了,也只能这样过,二人都当从没有过这事,见面或交谈时和从前一样,不过二人见面和打电话的次数更少了。二人彼此内心里有了隔阂,正如小小的划痕,你要仔细看就有。聂荣心是平淡的,这是他性格决定了对任何事不冷不热,所以一旦分离並不会感觉到什么伤愁。黎娅不同,女人对什么事认了真就会不舍。这大半年生活的改变,好象都因为这个男人。心情舒畅了、收入多了、更自由自在了,並有一种隐约的希冀和愉悦不时在内心里波动。她有了一种预感,未来会越来越好。可这些美好转瞬即失,这让她怎么能接收得了。情绪一下低落下来,此时感觉多么孤单无助,生活可能回到老路上去,她对哪些是排斥的,没一丝好印象。常毅会笑她的,这正中他的预判,虽是他把她推荐给的聂荣,但他心里一直后悔,特别是目的没达到后,几乎仇视聂荣。如果不是这样,他不会在背后总说聂荣的坏话,不会出这么个馊主意,唆使她去和聂荣讨价还价。聂荣也是个聪明人,他条件反射似的就拒绝了她,这让她很丢面子,也很伤心。被自己爱的人拒绝是痛苦的,痛苦的产生愤恨,钱就哪么重要吗,钱能让人马上翻脸不认人吗。这样看聂荣正如他的面相,一切恢复了本相。好在自己不是白吃白喝,凭本事值拿他给的钱,这样看,他完全是根据自己价值在发钱,可自己还一直认为他是因自己漂亮的原故,还一直在观察他的爱恋的表现呢。笑话大多是自己傻造成的,现在又正因为此让自已难堪和难受。常母要是知道此事不乐的笑掉大牙,她一直有种她哪年龄的不平,凡事不往好里想,总想看别人热闹,特别是自己在她眼里。在她认为;自己迷惑了她儿子,她儿子在白养她,自己象老板娘,她儿子象打工崽,觉得她在白吃白喝、白拿钱。人的漂亮是天生的,这不能怪她。为省钱不雇人自己愿意出苦力,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回到从前回到小店绝不可能,聂荣是聪明人有眼光识大体,再说为了赚钱为了生意,决不会因此事为难她,除非自己走,而自己是付出的太多了,也决不会因为没借到钱去辞职。只是二人关系从沸点降到了零点。
只能去慢慢恢复了,男女关系应比男人与男人、女人与女人的关系好恢复的多,只要一方妥协另一方感到得胜,便能和好如初,这个男人应该也不会例外。
现在叫黎娅庆幸的是,自己依然可以自以为是,如果不想二人从又和从今哪样和颜悦色,她完全能一本正经地板着脸。想一想:有哪个女人又能德艺双全,象她这种美貌又有能力的女人,又会有几个。自己完全是运气不好,才落的如此下场。这男人应该知道他碰上她是捡了个宝,他会算账、她也会算账,二件事办好的效果能让他生意周转正常,交税省下来的钱,能发几个她这样人的钱。因此反过来说,她在养活他。社会就是这样到处有不公平,名义上和权力上就能颠倒人生。
黎娅心里还是想和聂荣恢复到以前的关系,这是必要的。人以和为贵、和气生财,也相信聂荣也在这么想。这样对二人都有好处,不至于相处时尴尬。
黎娅习惯了男人呵护,因此对这次不愉快还是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