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段天鸣的来电,安澜心尖微颤,她思忖着段天鸣为何深更半夜的来电话。
工作疲惫的她刚上床躺下,睡意缱绻的她已是昏昏欲睡的状态,突然被他一通电话给扰醒,内心有些不耐烦。
不过,转念一想,她觉得段天鸣在这个深夜时分来电,恐怕是真的有什么事情,若是能把握住这个机会,一定能让他对她产生更多的爱意与依赖。
深吸口气,安澜果断按下了接听键。
“喂?”安澜声音低柔,秋风刚起,喉咙有些发干的她声音都多了一丝暗哑。
“你爱我吗?”电话那头,段天鸣借着微醺胆大质问。
一听这话,安澜傻眼了,一愣一愣地握着手机,好半晌没有吭声。
“你是不是骗我的?你是不是骗我的?”段天鸣灵魂拷问,眉头紧紧拧着,手中端着酒杯微微晃动。
没等安澜回应,段天鸣内心有一股情绪在作祟,一声冷嗤,直接就将手中的酒杯往地上砸去。
哐啷的一声,瞬间惹来了旁边人的注意。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杯子破碎的声音,安澜神经绷紧,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直觉无误。
深吸口气,安澜故作平静,声音软糯不少,“天鸣,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喝酒了?怎么好端端的就去喝酒了?你现在在哪里?”
为了演戏演到底,她必须在这个时候表示关心。
段天鸣眉头紧锁,瘫坐在吧台前,眼底暗芒涌现,咳咳好几声,他刻意字正腔圆地强调,“我没事,我只是喝了点酒,你告诉我,你爱不爱我?”
“我当然爱你了,你忘了吗,你不是说要离婚娶我的吗?我可还等着你呢。”为了平息他的情绪,安澜只能硬着头皮表示爱他,天知道说那句话的时候自己内心是多么的恶心。
听到她的回答,段天鸣咧嘴笑了,冲着酒保又是喊了一句“上酒”。
“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安澜决定豁出去,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把握一个时机。
照顾一下酒醉的他,一定能让对方更加确信她。
毕竟,从他打电话来质问她是否爱他的时候开始,安澜的心就不太安宁了。
她总觉得段天鸣一定是经历了什么,要不然刚跟她表态完说要跟她结婚,怎么可能一个回头就来电话质问她是否爱他,这细细一想就觉得不科学。
不过,段天鸣并未一口答应,而是一个劲地笑。
许久,段天鸣意味深长地询问,“你要是来接我的话,你会陪我睡吗?”
听言,安澜心头一紧,顿时整个人都凌乱了。
用力咬一下唇,安澜思忖一下,然后搪塞他,“你喝多了,不要胡思乱想。要不这样吧,我给你叫个车,让司机去接你吧。”
不过,段天鸣最终还是拒绝了她的这个建议,而是一本正经字正腔圆地说道,“我要你来接我。”
“行行行,我现在马上就过去。”跟段天鸣要了一个地址之后,安澜想都没多想,拿起一个薄薄的外套就仓促离开。
见到段天鸣的瞬间,安澜什么都不说,上前就主动搀扶他,可心里却是无比的抵触。
如果不是为了临时表现好点让他打消怀疑,她才不屑这么主动。
见到安澜,段天鸣喜出望外,一把搂上她的腰。
安澜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可见他含情脉脉唇角荡着笑意,还是选择了放弃。
“看到没有?她!是我的未婚妻,我马上就要离婚跟她结婚了!”段天鸣有些醉意,开始口不择言,可眉眼间都是骄傲。
那一瞬,安澜的心好像被什么撞击了一下,可很快就被过往的仇恨占据。
段天鸣,你可真的是一个好演员,拿到什么剧本就按照什么来演,明明是个渣男,现在居然还想扮演一个深情男人了?
安澜的脑子里涌现过去的很多情景,心底的恨意一点点地蔓延开来,让她觉得煎熬难受。
段天鸣接受着旁人的目光,心头欢喜得很,在安澜的规劝之下,然后才急忙离开。
到了安澜的家里,段天鸣往沙发上一个斜躺,瞬间就昏昏欲睡。
安澜为他拿来了热毛巾,为他擦拭了一下脸颊,正要起身离开的时候,段天鸣却一把拽上她的手腕。
“嗯?你……”安澜欲言又止,心里却是紧张得很。
虽然从她选择将段天鸣带回自己家里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她也没想到段天鸣还真的这么胆大。
天啦撸,他该不会真的要乘着酒醉就……
安澜心头绷紧,凝视他的目光开始飘忽不定,隐隐透出了一丝警觉。
深吸口气,安澜故作镇定地询问,“你怎么了?为什么今天突然喝酒这么多啊?”
她抽回自己的手,脸上闪过尴尬之色,站起来,目光清淡地望着他。
此刻的段天鸣,一身酒气,看在她的眼里,真的很让她嫌弃。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见时间已经不早,安澜伸舌舔了舔略显干涩的唇瓣,微微一笑,说得轻描淡写,“你到客房去睡吧,我去给你整理一下床铺。”
撂下这话,安澜果断转身走向客房。
然而,就在她整理床铺的时候,段天鸣却从身后出现,一把抱着她就想要亲吻她。
安澜下意识地推开他,略显慌张地解释,“还没结婚,我不想太快什么。”
段天鸣你这个死色狼!婚都还没结,你就猴急成这样了?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傻夫夫的我吗?
安澜内心对他十分鄙夷,明明厌恶至极,却不好当着他的面表露任何的不满。
强颜欢笑的她凝眸看着他,目光敛了敛,继续转身帮他整理床铺。
望着安澜忙碌的身影,段天鸣摇晃一下脑袋,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然而,脑袋越发昏沉的他,最终还是抵不过那浓烈的醉意。
踉跄着脚步回到沙发上,段天鸣倒头就睡了。
当安澜将床铺整理好走出来,见到段天鸣已经呼呼大睡,有些无奈只能作罢。
翌日。
安澜一早就起来做早餐,明媚的阳光照耀进客厅,段天鸣惺忪醒来,揉了揉太阳穴,眉头微微蹙起。
听到厨房那边传来声响,他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呆怔好几秒,努力回忆一下,他想起自己前一天晚上喝多了,再一环视室内环境,他却一时半会没想起自己到了安澜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