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妈,我明白。”萧逸朗极力附和,可心里却有不好的预感。
他知道白凤一定是又想着拿这点来道德绑架了……
果不其然,他才刚冒出那样的预感,白凤就恶狠狠地瞪着在收拾地面的安澜,言辞间尽是对她的憎恶,“这个女人是个克星,不能留,绝对不能留!”
顿了顿,白凤倏地转头,一把攥着他的手腕,语气凌厉地逼迫他,“逸朗,听妈的 ,立马跟这个女人离婚!这个女人留不得!她是祸水,是祸水啊!她早晚都会害了你!”
“妈,你什么都别想了,好好休息吧。我去找医生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你好好休息。”萧逸朗极力将她扶到床边,帮她把双腿抬起放在床上,然后帮她遮好被子。
“逸朗。”眼看他要转身离开,白凤手臂一伸,攥着他的手腕,老泪纵横地望着他,乞求的语气让他心如刀锯,“儿子,妈这辈子就只有你一个儿子,现在老了病了,我也只有一个愿望,你跟这个女人离婚,跟依娜结婚好不好?”
“妈……”萧逸朗顿时头大,虽然他很想顺着白凤,好让她安心治病,可面对如此非分的要求,他着实难以答应。
眉眼沉了沉,萧逸朗僵硬地挤出一丝笑意,随口敷衍,“妈,这件事,等你好了,我们慢慢商量,现在什么都没你的身子重要。如果你不好起来,儿子跟谁结婚,都不会安心的。”
说话间,他轻轻地推开她的手然后将其放回被窝,掖了掖被子,转身离开。
经过安澜的身旁,他脚步顿了顿,余光瞄了她一下,内心思绪复杂。
见他走出了病房,白凤一骨碌从床上坐起,一双凌厉如刀的眸子寒意逼人。
安澜背对着她,完全没有注意到白凤会突然坐起来,而且还蹑手蹑脚地下床,充满杀气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见安澜正好靠近墙壁处收拾地上的东西,白凤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悄然逼近,面容阴森。
就在安澜突然回头的那一瞬,白凤抓着她的头,猛地往墙壁上一撞。
刹那间,安澜只感觉天旋地转,眼冒星星,没几秒钟便昏倒了过去。
“你这个红颜祸水的女人!只要你死了,我的病自然会好了,我儿子也可以高枕无忧。”白凤两眼迸射出怒光,那充满杀气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此时,安澜因为头部猛烈撞击墙壁,头部渗出了鲜血。
白凤听到门外隐隐传来了脚步声,她寻思是萧逸朗回来了,急忙上床躺下,还闭上双眼伪装沉睡的样子。
当萧逸朗一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昏倒在地的安澜,而头部跟地面接触之处居然还渗血。
他顿时就惊呆了,浑身一个哆嗦,脸色苍白如纸。
冲上前就抱起她,大声叫喊,“安澜!安澜……”
再一抬眼,见白凤在沉睡,萧逸朗虽好奇安澜为什么无端端地就受伤,可还是救人要紧,一把抱起她就往门外冲。
过了几分钟,白凤睁开双眼,眼里闪过一抹阴险的光芒。
手术室。
那一盏红灯始终亮着,已经持续了两个小时,萧逸朗在走廊里来回踱步,忐忑不安的他,既为安澜捏一把汗,又不得不思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会这样?安澜好好的怎么就受伤了?
萧逸朗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受伤的背后,有着一个骇人的真相。
他的母亲,为了让安澜离开他们的世界,居然狠下毒手。
过了好一会,手术室的灯灭了。
萧逸朗紧张兮兮地奔上前,医生摘下口罩,拿下眼镜,不断地眨了几下眼睛,然后幽幽地说道,“你是伤者的丈夫吧?”
“我是,我是,她怎么样?”萧逸朗满心不安,浑身的神经都好像绷紧了似的,仿佛随时能绷断似的。
医生深吸口气,不紧不慢地解释,“您妻子头部受到猛烈的撞见,还好送来及时,好不然性命不保。手术很顺利,要住院半个月疗养,还有,接下来的几天很重要,活血化瘀主要是看这几天,否则的话,伤者很可能有淤血压住视神经,导致失明。”
“什么?失明?”一听这话,萧逸朗傻眼了,薄唇一颤,脑子空白。
“是的,所以接下来的这几天很重要。现在伤者因为麻醉药还没有醒来,一会醒了你可以进去看看她。”医生匆匆撂下一话,随之大步流星地走了。
萧逸朗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不管后果多么严重,可她终究是捡了性命。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猛烈撞击……猛烈,这难道是有人害她?是谁?安妍?”萧逸朗猛地一想,立马就怀疑到了安妍的头上。
安澜被护士推了出来,转入普通病房的她,依旧双眼紧闭。
萧逸朗到床边坐下,望着她的葱白般的小手,迟疑一下,忍不住伸手去握了握。
此时,门缝里,一双眼睛正悄悄地观察着病房内的那一幕。
白凤用力攥着拳头,眼里寒意逼人。
为什么老天爷不让你死,为什么……
白凤咬着牙齿,恨恨地瞪了一眼,然后匆匆离开。
过了好半晌,安澜醒来,可面色苍白如纸的她,气若游丝,“逸……逸朗。”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安澜,你感觉怎么样?能不能告诉我,是谁害了你?”萧逸朗第一反应并不是询问她为什么这么不小心,而是问谁谋害她。
安澜神情一怔,脑子里浮现出白凤的那一个充满杀意的眼神,还有那阴森森的面容。
她从未见过那么让人发憷的面目,回忆了一下,安澜浑身止不住地打哆嗦。
“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就撞到头了,好像是脚底一滑吧,然后就……”安澜极力撒谎,她没有将白凤给说出来。
眼下这一刻,她心绪紊乱,压根不知道如何面对突如其来的残酷现实。
她原以为白凤只是对她深恶痛绝,可她千算万算都不会预计到白凤可以对她下毒手。
如此恶毒地取她性命,安澜顿时觉得自己日后在这个家里难以立足。
眉头紧紧地蹙了蹙,安澜用力咬唇,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见她眼底情绪诡谲,萧逸朗凭着一向的直觉,他有理由相信这绝对不是安澜口中所言的脚底打滑导致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