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芷兰看出了他们的想法,只冷冷地笑着,好一会儿才悠悠说起,“你们敢擅闯盈香米行,应该就已经知道了我是谁,这盈香米行又是谁家的产业。既然如此,我也不瞒着了,在下是镇国公府的大小姐,是开国功臣之后。”
那四个黑衣人没弄懂她的意思,只好继续听着。陈芷兰的声音顿了顿,声音不再冷淡,而是多了几分狠厉,“镇国公府既然是朝廷勋贵,所以在犯命案之时,有获恩赦之权。我祖父与父亲都是往来厮杀的将领,当年在战场之上,俘虏了不少的北燕将士。为了获取敌国的有用信息,祖父他们不得不想办法撬开那些俘虏的嘴。而且,祖父还将拷问俘虏的办法收集成册,以备军队日后所用。”
那几个人的脸色稍稍有变,但还是心存侥幸,暗中期望陈芷兰是在胡说八道,更何况,就算真的有这本册子,陈芷兰一个闺阁女子也不可能读过的啊。
陈芷兰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后来父亲继承了祖父的位置,那本册子自然也就到了父亲之手。父亲也在战场上与敌军厮杀了那么多年,后来又在那册子里补充了好多的东西。小的时候,我曾误打误撞地翻看了一遍。里面可是有好多用来刑讯逼供的方法呢。我说几个给大家听听、解解闷可好?”
虽然大家不知道那册子里都写了什么,可用来对付敌军俘虏的方法,怎么可能心慈手软呢?
陈芷兰也不去看旁人的脸色,只在把玩着自己的垂下来的头发,声音里有着说不出来的魅惑,“册子里有好多的方法,可是那都需要工具的。这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家伙事儿,那我就给大家说个不那么繁琐的、咱米行里就有所需要的道具的法子吧。都好好听着,一会儿就给你们实践的机会。”
陈芷兰转身拿起了架子上的一小罐蜂蜜,煞有其事地说道:“蜂蜜味甘,所以不只是人们喜欢这个味道,还有很多的小虫子喜欢这个味道。”
说着,陈芷兰就用勺子滴了一小滴的蜂蜜在地板上。果真,不一会儿的时间,上面就爬满了闻香而来的蚂蚁。
“那本册子上写着,在俘虏的身上割出大大小小的百余道伤口。伤口的深浅程度一定要适宜。不能太深,也不能太浅。因为伤口若是太浅,会起不到应有的作用,伤口若是太深,恐流血而死,就白白的便宜了那些俘虏们了。然后将这罐中的蜂蜜厚厚的涂在俘虏的伤口之上,用不上一柱香的时间,蚂蚁就会汇集在那些伤口上。当然,除了蚂蚁之外,应该还会有些其他的什么虫子,他们在你们的肌肤之上肆意地爬行、啃噬、撕咬,甚至钻进你们的皮肉。你们说,那会是个什么滋味啊?”
陈芷兰云淡风轻的声音中带着几丝邪恶,让屋内的人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那四个被捕的黑衣人更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只是可惜啊,我还从来没见过这幅画面呢。今天正好,就拿你们几个让我开开眼。”说着,陈芷兰低头看了看脚下得那些蚂蚁,笑着说道:“若是往日,米行里不小心洒了蜂蜜,伙计们都会急忙收拾好,就怕把你们引来,不好收拾。不过今日不用了,今日我心情好,一会儿请你们吃大餐,你们可千万不要客气哦。”
说罢,便将目光移向宋家的三个兄弟的身上,红唇轻启,“宋大哥,动手吧。”
宋霄领悟了陈芷兰的用意,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作势就要向那为首之人划去。
那四个人刚刚就已经被陈芷兰的话吓得半死,这个时候又见她要动真格的,哪有不害怕之理?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嘴中直喊着,“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啊。”
“饶命?我为什么要饶了你们。今日我若是饶了你们,世人定会认为我镇国公府是好欺负的呢。”
陈芷兰不依不饶的样子,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被家里宠坏、不顾他人性命的大小姐,那几个人的心中更是害怕,急忙跪地俯首,“小姐若是绕我兄弟性命,世人只会夸赞小姐仁慈。小姐,小姐若取我等性命,朝廷一定会降罪镇国公府教女不严,届时……”
他话还没说完,陈芷兰就打断了他的话,嗤笑道:“仁慈?仁慈之名能当饭吃吗?别说我镇国公能在命案之前有获恩赦之权,就算没有,我也舍得一身剐,定要把你们几个拉下马。再说了,你们几个半夜三更擅闯我米行,被抓到现行时,为了自保,就与我府侍卫开战,此事难道会是良民所为吗?”
说到这里,陈芷兰忍不住冷笑,“我镇国公府食君之禄,自然就要担起保家卫民的责任。我虽是女子,不能上阵杀敌,但也不能放任你们这些江湖宵小再去害人的道理。杀了几个祸害百姓的渣滓就是教女不严?你可知我祖父与父亲为保国土,他们的手上沾满了多少敌人的鲜血?我若是叫人杀了你们灭口,朝廷赏我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降罪于我?”
几人见到自己无路可逃,陈芷兰又是铁了心一样要置他们于死地,便也不敢再挣扎下去,相互看了看彼此,只好从实招来,“小姐,我们说,我们说。”
陈芷兰反倒是几分兴致缺缺的样子,沉吟了半晌才悠悠说道:“我好像不太想听了。宋大哥,你们动手吧。记得把他们的嘴用布堵上,若是咬舌自尽的话,可就不好玩了。”
宋霄等人被陈芷兰的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人家已经愿意招认,大小姐怎么还要动手呢?但也没有多问,拿着匕首作势就要向他们的身上划去。
“是黄老爷,是黄老爷派我们弟兄四人来盈香米行投毒的。他说,只要盈香米行的招牌倒了,他就给我们百亩良田,我们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得罪陈小姐的啊。”
其中年龄最小的那个黑衣人很明显已经受不住了这样的折磨,只得急急得开口招认,声音中有着说不出的恐惧和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