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芷兰暖暖一笑,才开始打量起眼前的这个箱子。她在箱子的表面上发现了一道浅浅的划痕,总算确定了箱子的身份,陈芷兰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贺兰擎见陈芷兰的手指一直抚摸着那道划痕,开口解释道:“那道划痕是我们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留下的,陈小姐莫怪。”
陈芷兰浅浅一笑,轻声说道:“六皇子多虑了。”随后,陈芷兰核对密码,随着“咔”的一声,这个被众人探索了许久的行李箱终于被打开了。
尽管殿内的群臣也很好奇箱子里的东西,但是皇上还没说话他们自然也不好问,都只是翘首看向大殿中间的箱子,期望能看到什么玄妙。
“陈小姐可是打开了?”皇上既兴奋又期待地问道,雀跃的表情让他看上去不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更像是一个孩子。
“臣女幸不辱命,箱子的锁已经开了。”陈芷兰恭敬行礼,一举一动之间尽显世家小姐的风范。众人绞尽脑汁都无法办成的事,竟然被一个小姑娘轻而易举地完成了,殿内中不少的贵公子纷纷投去惊艳的目光。
皇上疑惑地问道:“陈小姐是说,那只是一把锁,而并非是机关。”
“依臣女看,那只是一把锁,只是构造复杂、结构精巧,所以也与机关有类似之处。”陈芷兰生怕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所以字字句句都要仔细斟酌。
皇上颇为得意地说道“将箱子的盖子掀开,让六皇子看看里面是什么宝贝。”
陈芷兰尽管十分不愿,但君命难为,她也无可奈何,只好依令。慢慢地将行李箱掀开,两面的箱体又有各自的收纳区,众人奇怪地看着箱子,似乎认为箱子里空无一物。
陈芷兰没注意到众人的表情,刚想将两面的收纳区的拉链打开,只听殿内的一个人小声地说道:“没想到,这箱子竟如此沉重,而且这也收纳不了什么啊。”
此人的声音虽小,但还是却让不少人都听清楚了,身边有不少的大臣开始纷纷附和。陈芷兰好奇地看向声音最初的来源,只见明允初意味不明地对她笑着。
陈芷兰立刻出了一身的冷汗,脑海里出现了无数个问号。明允初是看出什么了吗?他为什么要帮自己?他到底是在笑什么啊?
握紧双拳思考的陈芷兰突然被指甲刺痛了掌心,才突然回过神来,金殿之上可不是用来发呆的好地方。陈芷兰顺着明允初和那些大臣的话说道:“陛下,箱子已经打开,但里面并无收纳的空间,想来这应该更类似一种工艺品。”
“虽无实用的收纳功能,但那只锁的做工着实精巧。此番,多谢六皇子前来献礼。朕金口玉言,特将此物赐予陈小姐,另赏锦缎百匹、良田千亩。”
虽然本打算此次入宫尽可能的低调,只可惜事与愿违,恐怕用不了几天,这些事情就会传遍全京城。这虽然与陈芷兰原本的打算不符,但皇上御赐的那些真金白银实在是太可爱了,誓将地主婆做到底的陈芷兰还是开开心心地谢了恩。
宫宴进行到一半,周围人都在议论国事或是家事,就连吴玉娘也在和几个命妇低声说着什么。陈芷兰不想和那些根本就认识世家小姐,在一起虚情假意地上演着姐妹情深,就独自一人低着头、专心致志用餐了许久,心中暗自庆幸原主没什么朋友,不用担心自己会被那些无聊的应酬困住。
陈芷兰见周围的人都忙着,只悄悄地知会了身边侍奉的宫女,就自己一个人走出了大殿。
被闷坏了的陈芷兰拼命地大口吸着殿外的空气,不想太快回去与众人虚与委蛇,就想着在宫中随便走走。可又不辨宫中的方向,就只好随便挑了一个方向。
陈芷兰越走越偏僻,周边甚至已经没有什么宫人了。怕自己迷了路,所以就打算原路返回。可是刚一侧身,就发现在不远处有一处梅花树林,虽然此时尚是秋季,梅花未开,但树枝被修理得极有章法。
没想到在如此偏僻的地界竟然会有这么大的一片梅花树,而且看上去树林应该是有专人打理,并没有被荒废。虽可惜此时尚未花开,但陈芷兰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向林中走去。
正在林中散步的陈芷兰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今日北燕使臣来朝,陛下正率群臣及其家眷在乾英殿待客,你怎么不过去啊?”
另一个声音响起:“我身份尴尬,还是不去的好。你的事情都解决好了吗?”
内力深厚的明允初敏锐地觉察到林中有人,只使了一个眼色,轻声说道:“放心,都解决好了,不会误了正事的。”
陈芷兰看见明允初好像是在和什么人说话,便想着出于礼貌,自己不能再继续留在这片梅花树林中了。可想要走出去,却好像又忘了来时的路。
陈芷兰在林中走了许久都没能走出去。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陈芷兰顿时被吓得“啊”了一声。
想到林子里也没有什么其他人,陈芷兰也就明白了此事明允初故意为之。
“明允初,你干什么啊?想吓死我啊?”陈芷兰转过身后,气急地说。
“怎么会是陈小姐呢?我在抓一只总是爱偷听墙角的老鼠,怎么会是你呢?”明允初尽管心里有些知晓事情的原委,但还是故作惊讶地问道。
陈芷兰无辜的摇着小手,急忙解释道:“我不是要故意偷听你们讲话的。”
明允初知晓此话可信,可看着她那无辜的眼神,明允初起了逗弄之心,“陈小姐可是名门闺秀,今日又在宫宴之上大放异彩。可你这行为竟与身份这般不符,不但能躲在马车里偷偷说人坏话,还能在这林子里偷听别人讲话?”
其实这两次的事情都是陈芷兰理亏,但就这样被明允初拿出来说嘴,让陈芷兰很是懊恼,“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不信啊?想不到明庄主堂堂八尺男儿,竟然这么记仇,还能和女人一样翻旧事,真不嫌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