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衡怒瞪了瞪眼睛,“不怨你,难不成还怨我吗?”
明允初无辜地解释道,“师叔只在天刃山庄坐了不到一个时辰,只喝了两盏茶,我留您用膳,您还不肯,所以,自然是没有吃到了。”
郦衡也觉着他说的有理,便也没有觊觎纠缠,掂了掂桌子上的酒坛,对着陈芷兰打趣道,“陈小姐倒是打听得清楚明白,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美食与美酒的啊?”
郦衡的目光在陈芷兰与明允初之间来回移动,看得陈芷兰颇为不好意思,可是,即便郦衡看出了陈芷兰有些带着红晕的面孔,但还是没有放过她,“既然你都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么你应该也能明白,我可不是什么酒都喝的人。”
陈芷兰的嘴角噙着笑意,“这坛酒究竟是否符合郦大侠的心意,您打开一试便知。”
郦衡点了点头,打开了那酒坛,就在那一瞬间,一股醇厚清冽的酒香萦绕在了整间屋子,即便是从未饮过白酒的陈芷兰也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股与众不同的酒香,似乎就这样闻着,便能让人沉醉其中。
郦衡自嘲地笑了笑,“刚刚在林子里,你说你把这坛珍藏了六十年的梅清雪醉带了过来,我还以为你是在骗我,没想到啊,竟然是真的啊。我对这坛梅清雪醉,垂涎得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上门三番两次地讨要,可都没要回来,没想到,你今日倒是舍得出来。陈姑娘,你还真会投其所好呢,打听到的信息也都是精确的,这份大礼,你可算是送对了。”
“这是拜师礼,自然是要有诚意的。这梅清雪醉刚满一个甲子,此时畅饮,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之前是因为时候不到,所以才没拿出来孝敬您老人家,如今时候到了,又恰好碰到了这个时机,所以这才……”
明允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郦衡说道,“畅饮?这梅清雪醉后劲极强,任是再好的酒量,也喝不过三杯,你还要我畅饮?哼~~要是没有今日拜师之事,你还不一定要藏到什么时候呢?”
明允初似乎被他说到了心坎里,但还是强笑道,“师叔客气了。”
郦衡心思一转,“这是不是说明,我收下了这两个徒弟以后,不仅能得到镇国公府送来的珍馐,也能吃到天刃山庄里的美味?”
明允初好笑地看着自己的师叔,出声辩驳道,“师父收徒,若是只为了珍馐美味,应该也不会到现在,才有这么两个刚刚入门的弟子吧。”
郦衡无聊地翻了一个白眼,“那是之前与他们无缘,我当然不能因为那么一点儿的口腹之欲,而让自己陷身于一场无缘的师徒缘分之中。”
明允初只好陪笑道,“是是是,师叔说的对。”
郦衡也收起了玩笑,“好了,虽然你们刚刚在外面行了拜师礼,但是终究还没有上香,禀报我那师父,你们站在这里坐着,我去给师父上香,然后再让我这两个徒儿好好地祭拜一下他们的师祖。”
待这拜师的礼仪全部完成了之后,已是接近午时,明允初看了看时辰,笑道,“陈姑娘难得来上一次,今日就在我这里用些午饭吧。而且这日后,我这两个徒儿,怕是要和我在这山里修行一段时间了,今日,就暂且和师父出去打猎吧,让你们看看这山里的生活,顺便,让为师看看你们的箭术如何。”
郦衡话音刚落,就听见明允初说道,“师叔,让我和你一起去吧。”
郦衡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问道,“你去做什么?我是要看看我这两个徒儿的武学基础,你凑什么热闹吗?”
“师叔,他们俩的年龄毕竟不大,不过,若是他们俩的技艺着实不错,那么师侄只站在一边观战就是,如果他们俩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那么师侄也好帮忙啊。哪里能让师叔亲自给我这个师侄打猎的呢?”
郦衡听了他这段话,被他气的要死,自己好不容易创造出来的机会就这么被他给浪费了,于是拼命地朝着他使眼色,可是也不知是郦衡的颜色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还是一向聪慧的明允初突然变得迟钝,
总之,明允初不仅没意会到郦衡的意思,还径直问道,“师叔,您的眼睛这是怎么了?”
郦衡一听,尴尬地停止了刚刚的动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没事,眼睛里好像是进去了什么东西。你如果和我一起去的话,这家里可就剩下陈姑娘一个人了,那恐怕不行吧。”
陈芷兰以为郦衡只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全,忙说道,“没事的郦大侠,您这里很安全,我一个人在这里也没有什么问题的。”
郦衡又是一声无奈地叹气,他就说这两个人的情路不是一般的坎坷了吧。不仅都不肯承认对方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又对于感情一事如此迟钝,生生地浪费了自己为他们创造出来的独处的好机会,真是,真是要被气死了。
“那好吧,就请陈姑娘在这里稍坐片刻,我们速去速回。不过,你也不用一口一个郦大侠的叫我,我可称不上什么大侠。我现在既然已经是你弟弟的师父了,虽然你没有在我门下,不过,也不用叫的这么生疏。不如,你就和允初一样,叫我师叔就好了。”
郦衡颇为期待地看着陈芷兰。
陈芷兰刚要听郦衡的话,马上就要叫出声来了,可是,话到了嘴边,又被陈芷兰咽了回去,陈芷兰稍稍斟酌了一下,“虽说如此,可我终究不是您的师侄,称呼您为师叔怕是有些不妥,不如,我就称呼您为郦叔叔吧,如何?”
“好吧,郦叔叔就郦叔叔吧。”
说完,郦衡就转身离开了,明允初也急忙跟了上去,可他刚一跟上去,就被郦衡冷冷地给了一个眼刀,明允初却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是如此,一脸无辜地回视着郦衡。
几人到了林子里,郦衡交代了陈泽轩和秦念相携去打猎,而后,自己与明允初选择了一个高地,两个人迎风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