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我曾是一方贵族。一方的统治者,那么的高高在上,人人羡慕不已。
可我受到了某些东西的驱使……那些低劣的欲望……从而在憎恨中的走上了这邪路。
我也想试着回到往日的荣耀。
可我撑不下去……
对于日薄西山的家族,分开的家族,内斗的家族……南方的一切,我们所曾控制的一切……金碧辉煌的圣土!
哦!千万别步我的后尘。
我曾不止一次瞟见那虚幻般万紫千红的明媚过往……
醒来,却依旧是灯红酒绿下的残山剩水。”
——顺承·意势·天帱(即意势四世,后改名承·天帱)
经过了仔细的观看,他终于是把天帱家族家谱的最后一页看全了。
“按照年份的对照,这应该是三代人的事。那个世袭的败家子有俩个儿子,我是次子。曾经的我企图中兴,却因为能力不足而失败,终日沉醉在灯红酒绿之中。”陈天帱如此想道,“可为什么我是戈希罗的行省贵族群体,而不是西卢兹王朝的诸侯国贵族群体呢?”
他心里对这个失衡的现状,所想要改变的欲望逐渐爬了上来。
可在这个心理欲望上来之前,一个可行而实际的计划又在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
“利用他的地位,纸醉金迷不好吗?”
为了给这个计划带上合理的色彩,他的脑中浮现出之前的过往——那个努力了许多年却空得一身辛苦与委屈的黑白过去!
就为了那点名声,财富,他白白受了这么久的艰辛,得着好了吗?
顶天也就从贫困户到小康的转变。
他不满足。
而往上爬所需要的运气,毅力,在变小康之后又难以追求,难以做到——他也没有这个能力!
这么看来,上天的确给了他一个改变之前一切旧事物的机会,可以令他不惧怕一切阳光的理想去处。
随后,他内心深处发出声来:“啧,管他这么多做甚!”
陈天帱便借着这个得来的身份,穿上华美精致的服装,整日游手好闲,吃喝嫖赌。
似乎与之前的承·天帱那样度日。
可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如同阴阳八卦,随时都在发生转变。
那一天晚上,陈天帱同牝白驹从城堡内的浴室出来至大厅内,准备吃夜宵时,便看到有一个“陌生”的人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陈天帱立马就慌了,他退后几步,先用右手揽住牝白驹,而左手就悄悄的握着自己那把镶有宝石的细身剑。
身旁牝白驹在此刻可是把她的心悬了起来,但又随即反应过来,内心悸动却又强装优雅的轻轻说道:“老爷……请原谅我的无礼。”
她对着那个“陌生”的人,不怎么有敬意,却也尽到了礼数的说:“向忠载大人,天帱家族旧一家之长的长子,戈希罗帝国的贵族,致以老爷与我的敬意。”
“前面的人是那个败家子的长子!”陈天帱在刹那间想到。
“不必了……”忠载·天帱有些难为情,“老爷子所说的……难得是对的。我已经把意势三世的名号给去了……希望我依旧是家族中人,对不起。”
说罢,忠载便顺着势头跪了下来,眼中泛着泪光,神情紧张……却又莫名的兴奋。
陈天帱当时就懵了。
但他在应付这方面问题时还是很有经验的,便又在危急的时候,及时反应过来。
他长叹一声,装作自己知道某些东西的样子,提起腔调,用的他常用的方法,好似愁云密布的说:“唉……现在想起来也是。这也太……那个了吧?不是你的错,是这个世道。都不容易,就这么算了吧。”
牝白驹首先听到时,内心难受且不敢相信……可她在看了陈天帱几秒后,便在内心对以前自己的观念进行驳斥,慢慢的形成了一个对忠载的新想法,以便“相随心生”。
而忠载面对着陈天帱二人,早已是泪如泉涌,他哽咽着说道:“弟……陈,陈大人厚德载物!大恩!大德!我,我必定以黄裳元吉!与陈明公同有同存!”
说罢,忠载便顺着形式磕了个头,宣誓道:“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无论何时我都将站在你身边,对你忠诚,并随时准备捍卫你的尊严!”
陈天帱突然就有一种愉悦还有紧张的感觉,浑身微微的发抖起来。
他把手扬起来,做出号令手下人做事的习惯:“行了,起来吃点夜宵吧。”
之后,他们三人便靠到大厅的一边——能开宴会的地方,开始边吃饭边聊天。
陈天帱也从忠载的话语中,得知……或者说套出了家谱之后的事:
在最初的家族内斗中,天帱家族所掌控的势力还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是家族中,囚为针对家长的方法所异,而进行的派别纷争。
可纷争久了,他们发现并没有获得什么大的利益,反而因为各种问题更加纠缠不清了。
之前的那些所联姻的家族,在那之后就基本分为两大类。
一种是希望天帱家族可以继续掌控南方所在的“挽回派”,一种是希望保住自身家族在地方上的权力的“自然派”。
因此他们分开,为了各自的目的而斗争。
在这种情况下,天帱家族的家长却胡乱的作为——让军队对挽回派的王国进行进攻,上荐皇帝对自然派的天命教教士任命教区主教——之类不分敌我的行为。
也难怪,毕竟那个败家子没有什么主见,属于“多谋而智浅”的起居放纵之人。更何况他身边还有许多自然派人士当重臣,蛊惑人心呢?
而西尔列皇族和我们这里中世纪中后期大多数王室一样忙着王朝的发展,只不过其中涉及有家族之事……
更何况他们也因为某些原因,乐意看见这种事情的发生。
哪会管嘛。
所以在当时别指望只要到宫里打打御前官司就能把失去的要回来……虽然平时也一样……
没有了外部影响,这场天帱家族的内斗,就在那种,你嘲笑我,我宣战你,王室笑眯眯的通过我们互相战争的提案,打了许久。
每一位领主都处心积虑地为了他们的目的,而找借口对外进行斗争。
当然里面也有一些懦弱的,别人直接找其谈判便可以兵不血刃的得到自己想要的……
可在此期间,王朝还对外战争!
使得整整十几年,南方人口不增反退。
天帱家族便也从此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