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瘸子要成亲了,新娘是那只虫子。”路人甲趴在枝丫上侃大山。
“什么,哈哈,那俩个算是绝配。”路人乙听到这八卦,笑得前俯后仰。
“嗯嗯,大哥说得对。”路人丙一副溜须拍马的小人相,附和道。
成亲当日,伏没有现身,徒留怜幽一人,来参加大喜的宾客怀疑伏悔婚跑了,皆斥骂怜幽扫把星。
夜色凄凉,白日的喧嚣仿若梦境般烟消云散,徒留人去楼空的荒唐死寂。
怜幽仍披着今早换上的大红色喜服,头上的叉饰散落在地,披头散发地一壶一壶地往嘴里灌酒,白日的冷静一去不复返。
烈酒一杯杯不要命的入喉,伴着滑入细白颈项的清泪,醉熏的瓷白脸蛋挂着楚楚可怜的神情,莹白雪肤搭着糜艳红裙衬得怜幽具有如九天玄女堕魔时展露的惊艳刹那的风情。
如若见到此刻的良辰美景,谁人能不发自内心的称赞一句,此景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说来也是凤蝶一族独特的秘密,未成年的不具备灵力的弱小凤蝶如若未能化出人形,那唯有经历足够大的腥风血雨引起的情绪的强烈波动,让自己临界奔溃的边缘,才能冲破自身束缚,吐丝作茧化蝶修形。
而在这短暂却痛苦异常的过程中,怜幽被困于逼仄狭隘的带有电压的球状物体内,血腥的液体从嘴角长流不止,突然变长的尖锐锋利的指甲豪不留情的往身上,脸上挠,深可见骨的划痕和来回翻滚时触碰到的高伏电压使身体本能地颤栗,不受控制地抽筋抖动,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苦痛压得怜幽喘不过气来,最终麻木地昏厥过去。
接着在极短的时间内,一切伤口就像化腐朽为神奇般在化形中痊愈,而沉睡过去平躺在“能量球”的姑娘,不过二八年华,细嫩白皙的脸蛋透露着不谙世事的青涩,可那双带着盈盈泪光水润的眸子和即使不刻意也是紧皱的柳叶黛眉无不彰显着这女孩内心的沧桑与烦恼。
能量球渐渐化为无数肉眼可见色泽暗淡的星子消散离去,怜幽缓缓睁开潋滟双眼,平静深邃的眸子如一潭死水般纹丝不动,披上那象征爱情婚姻的红装,一步步稳稳前迈到放着几坛烈酒的桌前。
这就和刚才所见一样。
……
“我确实知道她父母的下落,也可以告诉你这消息。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我要崔嵬崖底的碧血花交换。”一席修身黑袍束腰勾勒出好身材,带着半边蛇形面具的巫师慵懒的斜坐在宝座上,温柔地抚摸着乖顺趴在脚边的爱宠黑豹,露出来的半边清丽容颜上挂着撩人的浅笑。
伏粗眉上挑,睿智坚毅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巫师,对于一个瘸腿少年来讲,这个任务的难度无异于蜉蝣撼大树般不自量力。紧了紧双手握成拳状,伏向前走进几分,“好,我答应。”
巫师瞟了一眼伏脸上的表情,“噗嗤”,收回调戏豹子下巴的右手,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坐姿似笑非笑的盯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