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怕死?”布莱克咬着牙问。
“如果我真的死了,我会在天上为你祈祷的,祈祷你的人生不要过的再悲哀了,因为这世上已经没有比你更可怜的人了。”谨言淡淡的冷笑,言语之间尽是怜悯的气味。
“那如果我让他们陪着你一起死呢?”布莱克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谨言只是一笑,脸上就连一丝的惊恐也找不到:“如果你只有这个招数了的话,他们会陪着我一起为你祈祷的。”
“既然你这么自信,那就试试吧。”说着,布莱克便拿出了一把枪,看着谨言,枪口却毫无误差的直指着安哲野。
谨言的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眼眸里一片澄净,透明的什么也看不到。
“布莱克。”谨言眼眸略带好奇,轻轻的问:“你晚上会做恶梦吗?我妈咪在你的梦里面是什么样子的?还是和她……死前……一样美丽么?”
布莱克的身子一顿,紧凛着眉头看着她。
“怎么了?为什么不开枪?”谨言笑着看着他问,可那笑里大多的都是讽刺。
听到谨言的话,楚斯思的眼镜猛然瞪大:“夏谨言,就算少爷的父母做了伤害你的事情,但是少爷有什么错,你又何必这样?就算我们少爷有错,错也错在他爱上了你。”
“我可没有叫他爱上我。”谨言直直的看向楚斯思:“我从你们一开始来的时候就提醒过你们了,不要管我。是你们一直固执的不肯听我的,所以不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都是你们自己造成的,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也许这就叫做自作自受。”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还有人性吗?我们是因为谁才会在这里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谁才会谁才会发生的?如果不是你,我们现在还应该在办公室里喝着茶,谈着工作,都是因为你。你……”楚斯思难以忍住自己胸口的愤怒,话一出口便没了分寸,直到何峰拉了她一下,她才清醒过来,愤怒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你想说我是什么?祸害?灾星?扫把星?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如果不是我,你们就不会站在这生与死的界线上,我的出生对过多的人来说就是一种无名的灾难,只要和我牵扯上关系就注定了会受到伤害,这点,不用你说我也明白。”谨言无声的落寞一滴滴的敲击在安哲野的心上。
“我……”楚斯思词穷,她也不知道自己头脑发昏做了些什么。
“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还不开枪?”谨言没有理会楚斯思,冰冷的对着布莱克开口说出冰冷的话语。
“你真的希望我开枪?”这一刻,布莱克完全看不透她。
“就算我不希望,你也一样会开枪,既然是这样,那就开吧。”谨言说的几尽坦然,眼角略微朝茵茵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在赌,赌在和她对视的那一秒是不是她的错觉。
茵茵弹了弹指甲,将手放到脖子后揉了揉,显得几分慵懒。
看着谨言的眼神里有一丝的放松了,茵茵轻微的勾起了点点的唇角。
最后,谨言向安哲野看了一眼,再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枪,微微皱了皱眉头。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顺了你的意!”布莱克将视线从谨言的方向转到了安哲野的身上。
谨言的心跟着提了起来,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布莱克的枪口。
“嘭……”
一瞬间,两人同时举起了枪,只是只看见一颗子弹。
“少爷……”何峰的身子缓缓的倒下。
“何峰!”两道声音响起。
安哲野紧握着手中的枪,极度愤怒的看着布莱克。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是你们太过愚蠢。只要用你们的脑子好好的想想,我真的会把装着子弹的枪交给你们吗?”布莱克阴险的一笑:“公主,这场戏怎么样?看的过瘾吗?下一个要是谁才好,要不然你替我选选吧。”
谨言紧紧的看着他,指尖泛着白。
“怎么?看你的样子像是生气了,你不是不在乎的吗?”布莱克的眼神里带着胜利的嚣张,有一种伪装,无论你装的怎样狠,只要比你更狠的刺破,那所有的一切就都会现出她的真面目。
“别把我说的像你那么冷血,祈祷你不会有失算的时候。”谨言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
“你不冷血吗?”楚斯思搂着何峰愤恨的看着谨言说:“为什么我们要当作你和他之间的筹码?对你而言,这只是一场游戏吗?”
“不论是游戏还是其他。”谨言紧紧的攥着椅子,克制自己的痛苦,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牺牲都是在所难免的,我早就说过,我是一种灾难。”
安哲野抬头看着谨言,眼神里逐渐冰冷,一点一点的刺透谨言的心。
“接下来……”布莱克缓缓的将视线在房间内扫着,就像是一只嗜血的猛兽一般,让人感到无比的可怖,而又恶心。
“接下来……”谨言轻轻的吐着,看向了茵茵,好似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一般。
对不起,拿你们的生命作为赌注,对不起,来世,如果还能遇见你们,我一定会为我的今天为你们好生的赎罪,不,如果有来世的话,我会祈祷和你们永不相见。
布莱克将枪口瞄准了伯野,张扬的嘴角近乎疯狂。
这一刻,就连扣动扳机的声音也格外的清晰的清脆,就像是敲动了心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