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向阳对芝芝说。
声音明明很轻,但是谨言的心却被震得很痛。看着他们俩离开的身影,听着他们在神父的面前许下的诺言,谨言终是合上了眼睛。迷蒙中,只感觉有人将她抱起,像羽毛一样柔软,那样的呵护。是向阳哥哥吗?不会的,向阳哥哥已经不存在了,那么,会是谁?是谁都不要紧了,因为向阳哥哥不会回来了。
进来轻轻的将谨言放在床上。
“嗯。”谨言一声闷哼,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面前的谨礼:“哥,对不起,让你丢脸了。”
谨礼坐到了床边,将谨言抱进了怀里:“傻丫头。”
“哥……”谨言再次哭了起来。
看着她紧抓着自己的手,谨礼盯着她的睡颜,伸出另一只手,拔开黏在脸颊上的发丝。眉间陷入了深思。
小时候,他是家里的至宠,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十分宠爱她,可是当这个可爱的不像话的丫头降临后,他们家就彻底将她贡为公主了,所有人都围着她转。那个时候,他特别讨厌她,认为她抢走了自己的东西,所以总是趁大人们不在的时候欺负她,哭也不管,可是不管他怎么欺负她。她还是会屁颠屁颠的跟在他的身后甜甜的叫着哥哥。尽管如此,他还是不喜欢她。直到那件事发生了以后,那么幼小的她在备受惊吓精神不稳定的时候,不是去寻求爸爸妈妈的保护,而是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抱住他,口齿不清的喊着:“哥……哥,怕。”那是第一次,她带给他的震撼,他也一直认为那一撞,撞到他心里去了。看着在他的安抚下会安静入睡的谨言,他觉得她不再是那个来剥夺他一切的人,而是给予了他更多的人。那以后,他便一直这样守护着她,赶走在她身边图谋不轨的男生,甚至被好友笑有恋妹情节也没关系,他只希望他所珍爱的宝贝好好的。至于柳向阳,那是在谨言12岁生日的时候,他依旧记得当时的谨言是带着怎样娇羞的表情告诉他:“哥哥,我喜欢你。”谁也不知道他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复杂,也就是这样他才渐渐的疏远她,让柳向阳来代替他扮演的角色。
“哒。”房门被佣人轻轻的打开:“少爷。有小姐的电话,是从英国打来的,说是小姐的爷爷。”
谨礼眉头一皱,极为小心的掰开谨言的手。跟着佣人走下了楼。老头子打来的,还是找小言,正走在楼梯间的谨礼身子顿时一愣,想起一些悲惨的往事,步子猛地一紧,蹭蹭的便跑到了沙发旁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电话:“喂!老头子,你该不是把你孙女给卖了吧?”
“咳咳、”电话的另一头正在精心等待着乖孙女温柔动听的声音,没想到却是孙子的暴吼,红着脸差点没顺过气来。随后又正了正色:“你这该死的小子,叫谁老头子呢?没大没小的。”
“不要叉开话题,你把小言卖给谁做什么了?”谨礼懒得理会他的唠叨紧紧追问。
“说的什么话呢?我怎么会把我那么可爱的宝贝孙女给卖了呢,我只是好久没有听到小言的声音,想听听而已,小言呢?让她接电话,你这不知打哪儿来的臭小子一边去。”老头微微扁嘴,咋能把话说的这么犀透呢?
“哼!说吧,你到底把小言卖给谁了?或者说清楚一点,你拿小言做什么赌注了?”谨礼眉头一凛,冷冷的说。
老头咽了咽口水,感觉周边的空气瞬间降了温,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有点怀疑孙子是不是就在自己的身后:“这个,其实呢。就是你爷爷我在这交了一个朋友。啊哈哈哈。”本想大笑和孙子畅谈和自己志同道合的朋友时,听到电话那一端有点不正常的声音:“那个,就是,某天他来我家做客看到了我家宝贝孙女的照片,一眼就看重了我家宝贝,然后……”
“嘟……”
某老头拿过电话旁孙女的照片:“还是孙女可爱。”
“什么!”夏母听完谨礼的话惊得站了起来:“那老头把小言给输了?”
谨礼往沙发上一靠。用手指按了按太阳穴,果然,把那老头送到国外是个错误的决定。
“话说回来,你爸还真是好本事啊,远在国外,也能把孙女在国内给卖了。”夏母眉峰一转,瞪着身旁安然做着的夏父。
“你瞪我干吗啊?又不是我把小言给输了,再说,让小言去当秘书也没什么不好的,对方还是英国伯爵,家财权利更不用说了,不正合你意吗?”夏父躲开夏母的眼神攻击。
“可是现在是让小言去工作的时候吗?”夏母不悦的说:“而且还是当秘书,要是我们家小言吃亏了怎么办?遭受虐待了怎么办?就因为对方不但有钱还有势,我们家到时候连申诉的地方都没有。”
“只不过是当个秘书,哪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的,要真是那样,还有谁去做秘书啊。”夏父撇了他一眼,心里头低估着:妇人之见。
“你有哪次见到谨礼是正常回来的,要不是这里一条伤就是那里一块疤,这边瘸瘸那边拐拐。”夏母凌厉的眼神狠狠的往夏父身上一扫,平日里端庄典雅的贵妇的形象全然不见,此刻俨然成了一只母老虎。
夏父的身子一摄:“以前不也没事吗?再说小言是女孩子,老头子有分寸的。”
“他要是真有分寸就好了,以前他是自己去找别人,现在是别人上门找他,这能一样吗?再者你见过那个秘书是好当的,前面要应对男人,后面要小心女人,你叫我们小言怎么吃得消?”夏母倍加担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