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年5月5日,整个国度都无法忘记这个日子。这一天常年处于社会底层,数量庞大黑民在领袖“圣者”的带领下爆发了大规模抗议活动。他们抗议人种歧视,要求白民废止黑民不得乘坐公交车,不得上学,不得到正规医院看病等行为(黑民只能去非正规医院,学校,PS几百年前就陆续有黑民移民(说得好听点叫移民,但实际上就是第一次大航海时代人口贩卖来的)所以基数很大)。
但人类千百年的历史证明几百年根深蒂固的歧视和压榨不可能在一夕之间消除,除非被歧视者拥有压倒性的实力。就比如一个穷小子所有人都可以辱骂,但当他成为手握生杀大权的资本家以后耳边就只剩下恭维。这个世界很势利,很真实,弱小的时候遇到的都是坏人和轻慢,强大时身边的都只有好人和笑脸。
但所有人都低估了黑民们的决心,在圣者“光辉必将永存,没有人生来卑贱,黑民终将获得与白民平等的自由和幸福!”的高呼声中,南部的黑民聚集起来开始公然反抗,国土被黑与白的民族割裂,甚至爆发了军事冲突。
起义很快被镇压,但双方都付出了血的代价。战后的战场尸骨累累之际,邻国突然趁火打劫,战争再次爆发,白民们被邻国夺去了了大量的国土。亲人死去的哀伤,战争失败的不满,白民们将愤怒全部撒向了反抗的黑民,无论是否无辜。
人类就是喜欢无能狂怒,虽然邻国杀的人更多更凶,但白民不敢表达不满,因为邻国强大,而且打赢了他们。欺软怕硬刻进了人类的骨子里,所以黑民成为了唯一的泄愤工具,因为黑民好欺负。尽管黑民要的只是平等这种理所应当的东西。
圣者是一个伟大的领袖,他见识过孩子们因看不了病活活痛死在病床上,看到过待产的的妇女因为买不起药一尸两命,自己的父亲也因为资本家的剥削干着最累的活,拿着最微薄的薪水过劳而死。他并没有麻木的接受不公的命运,而是为他人痛苦着,然后勇敢的开始反抗。
一开始他做着非暴力反抗这种不切实际的梦想,然而没人鸟他,人类是种犯贱的种族,好好跟他讲他不讲道理,把他四肢砍下来他才会懂得做人的道理。在经历过绝望,身边的妻子和追随者一一被迫害惨死之后他终于明白世间的一切秩序都建立在暴力之上,什么爱,善良,美好的人性,都不过是暴力的遮羞布而已。
打个比方,两个国家抢夺无主的资源,那就只有暴力的较量,讲爱?善良?不好意思,冰冷的成人世界从不讲这种没用的东西,弱小就要挨打,就只能被侵略,国民甚至难得好死。或许个人与个人之间有善良和爱,但大势力与大势力之间只有冷冰冰的利益和血淋淋的暴力。能结束战争的只有暴力,哪次战争是被爱结束的?(打脸预备)
回望两次世界大战就能知道,集体与集体间只有暴力才能根绝问题。(二战后)某次战争米国科技碾压用高科技武器打出了几十换几万的伤亡比(看这段历史书跟看科幻小说似的)。
从此那个温柔善良的贤王倒下了,铁血的残王站了起来。他放下话筒,医书和纸笔,拿起了屠刀。不自由,毋宁死!为了黑民的孩子们不再痛苦,不再生来就低人一等,任人欺辱,他选择了最痛苦,残酷的道路。他是勇者,也是圣者。可惜,不是所有合理的诉求都会被接受,正义有时也会被邪恶所打败。他失败了,没有给孩子们光明的未来,但他至少抗争过,与不公的命运,为了崇高的理想。他死了,被愤怒的白民割下一片片血肉,生生挖出心脏。
不再有人记得曾经有一个温柔的贤王,做着所有人都能幸福的美梦,甚至残存的黑民也恨着他,因为他的反抗失败使白民对黑民愈发残忍,哪怕他为了他们付出了生命,黑民们早已忘了圣者反抗时他们内心的喜悦,因为那时他们认为这能给他们带来利益。人类健忘而不知感恩,还喜欢狗咬狗,卸磨杀驴,就是如此。
“记住,这个样子的草药可以医治大多数高烧不退的患者!”夕远敲了敲画板,底下的孩子们一脸认真。夕远欣慰的坐在椅子上,这些孩子们很懂事,残酷的命运让他们过早的成熟,他们不会哭喊着要玩具和美食,因为他们连饭都吃不饱。学习知识的时候他们也很认真,因为他们知道学会一技之长能让自己吃饱,西苑也乐意将自己赖以生存的知识全部传授给他们。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近年来黑民的起义事件让孤儿院的境况越来越差,甚至城中出现了以虐杀黑民为乐的团体。希望不幸不要降临到这里吧...
“我跟你说,这批货的成色可是难得一见的好,这个价,怎么样?”夕远开着小货车,向商贩们推销着自己的商品。商贩们倒是对黑民不怎么排挤,毕竟小商贩里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跟黑民一样都是被社会鄙视的一群人。
行商很辛苦,但是夕远很开心,有时他也会行医赚点钱,但没有行商赚的多。有盼头的人是可以活的很开心的,在遇到妻子之前夕远一直认为人只是为了自己而活着,但在他与妻子相爱后直到现在他都一直觉得人怎么可以只为自己而活着,能够为了所爱的人人而努力是幸福的。
回去的路上夕远哼着小曲,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这回赚了不少钱,一会让孩子们吃饱他们会露出何等幸福的表情这种老头子一样的想法。前面的路突然被一群年轻人拦了下来。夕远认出了带头的人是城里一个大商会的少爷,自己惹不起,他下车礼貌的点了点头。但是...
带头的男人一拳重击他的腹部,夕远弯着腰倒下,他学过几年的搏击,身上也藏着护身用的刀,但他不敢反抗,正当防卫,可以。但要是防卫过当?呵呵!特别是他这种跟黑民扯上关系的防卫有钱有势的大少爷,特别容易“过当”!
就算只是自己擦破了对方的脸,塞够了钱,甚至不用动用关系那个大少爷就能让自己牢底坐穿。几个人踢着倒地的夕远,夕远护住重要部位默默地忍受着。
“够了!”带头男子提起奄奄一息的夕远,毒蛇一样的目光盯着夕远青紫的眼睛“你说你做什么不好,偏要收留一群黑民?”他一边说一边把拳头重重的招呼在夕远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