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斯年的直觉,让他能够感受的到,所有真正的秘密,都已经隐藏在了这一封信封之内,只要将这一封信封打开,这其中的秘密就不言而喻了。
怀着忐忑不安和一些复杂的心情,南斯年选择将信封拆开来,最终,当他看见信封内所装满的照片之时,他的脑袋只感觉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又疼又懵。
只见满桌子的照片上,几乎都有着关于亓念遥的身影,她的一举一动都印刻在他的双眼上,而照片内并不只是亓念遥一个人,还有一个熟悉的陌生人,那名男人他之前在酒店里寻找亓念遥的时候见过,与她有着不明关系的一个男人。
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此时此刻照片上所呈现出他们脸上都挂着欢乐的表情,是那么的真实,仿佛有一双手狠狠蹂躏了他的心脏上,让他觉得痛不欲生。
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正在与别的男人寻欢作乐,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能够容忍的事情。
后来,大概是过了十来分钟那么久,久到让他感觉周边的空气渐渐有些凝固,宁母带着一脸得意洋洋的笑容,双手环抱在胸前,说着:“你现在应该知道,你心爱的女孩子,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了吧?”
南斯年缓缓抬起头来,双眼通红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当看见自己母亲脸上有一种不明说的笑容之时,南斯年顿时有一点明白的意思,他开着口,带着沙哑的声音,问着宁母:“所以,这就是你今天真正的目的,对吗?”
什么亲情的关怀,什么想念他了,什么为了他而做一顿饭,这一切也都是假的,而她真正的目的,就是想让他看看这一叠的相片,想要让他看清楚亓念遥的真面目。
他的母亲,手段高明,实在太狠,抓住了他一系列的心理,让他今晚不得不出现在这个地方,而她也早已算出来,他必定会回家,因为她知道,毕竟她是他的生母,他不可能不会回来看看。
宁母微微皱着眉头,声音上却是有着丝毫的不耐烦,指着照片上的亓念遥,说话的态度十分严肃道:“我在跟你说她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跟我扯东扯西,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生,你现在应该也明白了吧,就是一个爱慕虚荣,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的女人,这样的女孩子,要家世没家世,要人品没人品,空有一副好皮囊有什么用?”
南斯年双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看着宁母,狠狠的说着:“原来,你所谓给我的惊喜,就是这样的惊喜,母亲,你做的可真够绝的。”
“你在跟我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在跟你说有关于她!”宁母有些恼羞成怒,不断的在重复刚刚所说的话。
可是,南斯年带来接下来的话,同样也狠狠刺痛了宁母的心:“母亲以后都可以不用在过问关于我的任何事情了,包括遥遥,遥遥的人品如何,她的家世如何,和您也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从现在开始,母亲你只需要知道一点就好,是你亲手断送了我们两个人母子的感情。”
“你说什么?你再跟我说一遍?”宁母亲耳听见从他嘴中所说出来的话,让她十分震撼,她有几分不解,气愤的说着:“你就为了这么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你连自己的亲妈都不认了吗?”
“亲妈,您当我是您的亲生儿子吗?”说到这里的时候,南斯年突然便就冷笑了一下,随后便继续说着:“我差点就忘了,母亲向来都是喜欢打着爱我的借口和理由,做出了不少伤害儿子的心,从一开始你狠心将我跟亓念遥拆散的时候,我就知道您的用心良苦,不过以后,这样的用心,怕是再也用不上了。”
他怎么差点就忘记,他的母亲,从来都是这样的人,从来可以不顾他的任何感受而做出下一个举动,无论他再如何的去解释,他的母亲也不会再听一句,因此,到现在,就连他自己也变得麻木不堪了。
啪的一个巴掌便朝着他打了过来,一时之间让他竟然没能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宁母已经将最难听的话全部冲着他一一发泄而出,让他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他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的家庭也不过如此。
可是他并没有打断宁母的挨骂,甚至就站在她的面前,听着她的辱骂,直到她骂累了,麻木了,口干舌燥了,宁母这才停下来,喘息着,双眸死死的瞪着南斯年,看着他接下来的举动。
“母亲,儿子只想送您一句话,虽然血缘关系让我们成为母子,可是没了感情的母子,不过是傀儡,母亲多保重吧。”南斯年说完这番话后,便将桌子上的照片连忙整理干净,装进信封内一并带走,而宁母却无力去拦着南斯年,只能任由她看着南斯年的背影渐行渐远。
她虽气愤,可却无能为力,毕竟南斯年并不是一个五六岁的孩童,他已经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思想,要怪,她自然会将所有的罪责都怪罪在亓念遥的头上,想到这里,宁母只是觉得更是心烦意乱,将桌面上的餐具统统扔在了地板上,洁白的地板瞬间被油污所玷污,而陶瓷盘被摔碎的七零八落,显得格外刺眼。
周围的女佣们在发现这样的状况后,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连忙蹲在地板上开始将这些东西收拾起来,免得割伤了人。
她要让亓念遥知道,得罪宁家的后果会是什么样!
屋外的此刻,天突然打了惊雷,天空的远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紫色闪电,一闪一闪照亮了南斯年。
此刻的南斯年,胸腔上憋着一股怒火,却又有一处无名火无处可发泄,现在的他,整个人都是十分焦虑的。
钻进了自己的车内,他安静的点燃了一根香烟,车窗开了一条缝隙,凉爽的风吹了进来,让他心情感觉稍微好了一些,他将手中的信封紧紧握着,随后便丢在了一旁的座位上,当一根香烟抽完之后,他决定,一定要当她的面将这一切的事情都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