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师兄他这么问,应该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问题没有这么简单!
陆休摇头,诚恳地回答:“不知道。”
要是没有合理的解释,我保证不砍死你……虽说也打不过……
左策又问道:“你知道人体有三个丹田吗?”
陆休回答道:“这个我知道,虽说课上在睡……没记住太多,但这个我知道,分别是泥丸宫―百会穴、绛宫―膻中穴、气海穴!”
“嗯,看来你还是记下了一些重点,不错!”左策赞赏而后又道:“这三个丹田在人体的位置分别是眉心、心窝、下腹。”
又分别指了指头部、胸膛正中间、腹部给陆休看了看,告诉他丹田的三个方位。
“这三者之间,相辅相成,血脉生机环绕三个丹田运转,组成人体灵海,三者之间不可断,所以普通人被砍去了手脚,不会立马死亡,而是慢慢死于失血过多,而被砍头和腰斩,则是断去了三个丹田互相之间的运转……”
陆休:“……”
确定不是因为砍头腰斩比砍手脚失的血更多才……?
算了,还是不说穿了,给他点面子。
陆休干笑道:“您继续说,我听着呢。”
“所以,初入的修行就是主修这三个丹田来展开的,当然,刚开始先专门修一个就够了,也就是下丹田―气海!因为气能疏通体内经脉……”
其实先修哪一个都行,有人先修泥丸宫,也就是念力。
也有人先修绛宫,以心法为主。
但绝大多数修士都是以气海先行为主的,因为比那两种容易一些。
左策孜孜不倦地说着:“虽说,只是修气海,但其实有时溢出的气机也会反哺另外两个丹田,之前说过的,相辅相成嘛……”
一旁听课的陆休开始昏昏欲睡,他也没注意到。
又开始了,完了!
这还学个锤子?
精神恍惚,完全听不清左策师兄在讲什么……
“当丹田修炼到一定程度了过后,即便受到血如柱流的伤害,只要不是致命的,通过后期治疗和调理都能恢复过来……”
丹田?修炼?伤害?致命?
修炼丹田致命伤害?
脑子一抽,完全不能正常思考了……
这讲的什么菊儿玩意?
“刚刚我讲的那些你都听懂了吗?”左策转身看向陆休,想看看他有没认真听课。
这么安静?难道是在记笔记?
回身一看!
左策:“?!?!”
看着睡意正浓的陆休,左策眼中透露出三分疑惑、三分吃惊和四分mmp笑。
微笑当中透露着mmp。
吃惊于自己难道讲课有催眠效果?
他一个爆栗敲在陆休头上。
“哎呀我透!嘶~~痛痛痛痛痛!”陆休立马惊醒过来。
“怎么回事啊?陆师弟?”左策微笑着质问他。
陆休则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怎么在这里?
哦,对了,我在听左策师兄给我补的课!
左策看着他茫然的样子,皱了皱眉:“这就是你没学到入门修行课程的理由?”
“不是,我是……”随后陆休一五一十地和他讲清了这件事。
听完后,左策质疑道:“还有这回事?”
又打量了陆休一番过后:“该不会是你编出来的吧?”
陆休解释道:“我骗你,我有什么好处?我闲啊,没事找事干!”
左策沉吟一会儿:“说不定你就有那种恶趣味!”
陆休辩解:“冤枉啊,我现在修行连门都还没入,打不过你,我干嘛冒着生命危险来耍你?再说了,我是一心渴望修行的,又怎么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我简直比窦娥儿子儿媳还冤啊!
左策叹气:“那现在你说该怎么办?你来求我教你入门,现在却……”
“等会,之前明明是你拉着我和你一起了解轶闻趣事,拉着我看书,怎么反倒是我求着你了?”
“那你走吧!”
“对不起师兄,我错了。”
两人陷入了沉默。
陆休突然想到一个主意:“要不你把要教给我的内容写下来如何?反正学起来是一样的,还方便记忆,说不定这样就能避开一上课听讲就睡觉的错误?”
左策想了想觉得可行:“那我试试吧!”
拿出笔墨纸砚,端坐在桌前:“帮我磨墨。”
“哦哦。”陆休听闻后赶忙上前去拿起墨条,沾了沾清水,在砚上打转,开始磨起墨来。
其实,以前他也很少有磨过墨,识字之后就在没动过笔,太久没磨过,所以磨墨的动作也十分生涩。
磨墨要轻而慢,要保持墨的平正,要在砚上垂直地打圈儿,不要斜磨或直推。
磨墨用水,宁少勿多,磨浓了,加水再磨浓。
要用清水磨墨,墨要磨得浓淡适中,不要太浓或太淡。
以上提到不该犯的错误,陆休全中了。
看得左策是一阵无言。
从陆休磨墨的动作来看,应该不是书生,很生涩,好像第一次做这种事一样,但看他体格,也十分的瘦弱,并不像什么武夫莽汉。
这让左策不禁猜想陆休究竟是什么身份,怎么入的门派。
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该不会?
其实他根本就不是门派中的弟子,只是不知道从哪儿偷来一件弟子道袍?
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
其实根本没去做弟子登记?
那他没学到入门修行课程的事,就好解释了!
没有弟子名分,去上课必定会被发现,且赶出门派。
而藏经阁从不检阅弟子身份,所以他能偷混进这里!想通过藏经阁的经书来偷师!
没想到啊,没想到!
陆休小老弟,你藏这么深!
所以我到底要不要揭露他呢?
但是,但是我要是猜错了怎么办?场面会很尴尬。
怎么办?好纠结!
算了,万一人家是真的呢?
揭露他是门派的事,雨我无瓜!
到时候他被揭穿,我不知者无罪,也牵连不到我。
……
此时,一位身穿白色道袍的年轻弟子,来到一座矮峰上的小院前。
推门进去,庭院里一个皮肤黄里透红,身材健壮的男子正赤裸着上身,两只手一边提着一个石坨,对着烈日扎马步。
匀称的肌肉,不会过壮也不显瘦,密密麻麻黄豆般的汗珠划过他的躯干,在辉日的照耀下,显出晶莹剔透。
紧咬着牙根,眼神透露着疲惫,却带着一丝坚毅,大腿和手臂已经开始打颤,显然已经坚持了很久了,身躯却仍然未动过。
“王兄,好体格啊!”那位白袍男子赞赏道。
正扎着马步的健壮男子听到动静,放下手中的石坨,站直了身躯,转身望去。
“原来是苏浮兄弟!你怎么来了?”认出了来人后,男子憨笑着问道。
昨天刚认识的同门,今天找上门了,会有什么事?
苏浮回道:“没什么事,就是来找你聊聊!”
“哦,那请坐,请坐!”王义把他请到庭院中的石桌石椅前坐下。
从屋里拿出茶壶和茶杯,还有他从家乡带到这来的特产茶叶,倒入热水,泡上。
苏浮问道:“不知王兄有没有进展了?”
“嗯,已经感受到气感了,但就是怎么也无法凝聚,稍微抓住一丝,转瞬即逝的时间就散去了!”王义叹息道。
这“气”就像水中泥鳅一样,怎么抓也抓不着。
修行的第一块砖就是“捕灵”。
而“捕灵”的第一步就是“感气”,然后是采气、化气,然后循环几遍,再就是凝气。
前面都算感灵,完成之后就算“捕灵”了。
“我和你差不多,我也就抓住几秒钟的时间,然后就散去了!”苏浮微微松了一口气。
好险,好险!
庆幸自己不算是垫底的,不然被那个苏北风知道了,非得撵上来使劲浑身解数嘲讽他不可。
王义感叹道:“看来修行没我们想的那么容易啊!”
苏浮自我安慰道:“没事,不急,万事开头难嘛!推翻这堵挡路墙,后面就一帆风顺了!”
王义思索道:“我倒觉得,这堵墙其实有扇门,找到那扇门是关键,应该有方法可寻!”
苏浮沉吟:“有道理!”
没想到这个四肢发达的王义还挺聪明,我摸索着修炼了一天,也都无果,也没想到这个问题,他竟然一下就摸到了点上。
看来我也要多用用自己聪慧过人的大脑,不然以后一直反应迟钝。
所以这一点上我得向王义学习,他虽走的是体练道路,却懂得思考前行道路的方向。
我若是自大自满,可能会反倒聪明反被聪明误。
嗯,受教了王义兄弟!
不过也许从别人身上学习长处,从而发现自身的不足,也许就是我自身的一个优势优点吧?
正当苏浮这么心想着的时候。
王义挠了挠头,笑道:“所以我这一天都在用不同的姿势扎马步,摸索着正确的修炼方式!”
苏浮:“……”
打脸了!好痛!
不止我的脸好痛,连心也好痛!
苏浮险些一个趔趄。
我收回刚刚想着“王义还挺聪明”的愚蠢看法。
用不同的姿势扎马步,有个屁用啊喂!
果然是头发以下全是肌肉的家伙!
王义:“你别说,还挺管用!虽然没采气入体,但感觉浑身上下很热乎,感觉有一股暖流一样,很累但是感觉通体舒泰,精神澎湃,感觉还能连着在扎上一天马步!”
苏浮皱眉,那不成真的有用?他都想去试一试了。
但一想到这么累,果断放弃。
王义应该是摸到门边了,还不算是真正入门。
他又突然想到,凡间的武师应该就是这样的。
他们靠着自行摸索,或者是说残缺不全的修炼门路,修出了“真气”!
介于“气”与“灵”之间,没有真正进去那道门,而是摸到门边,蹭着门缝一点一点修出来的“真气”!
所以王义的方法其实是对的!只不过对了一半,只摸到个边,也就是“粹体”!
要想真正进门,还得配合其他的修行方式。
但到底是哪几种?
苏浮不知,只能大概猜测。
打坐?
练气呼吸?
调养心性?
待会再去问候问候其他几人,听听他们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