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就那样站在郑芳华的面前,眼见着她跪下,也只是往后退了两步,“一个时辰后,我再来叫你。”
说完,碧玉就带着那两名宫女进了屋,只留下两个小太监看着她,在不明不白之间郑芳华就被罚了跪,但她也不敢擅自起来,吉欢宫外铺的都是青砖石,坚硬无比,刚才被踹膝盖本就生疼,过了半晌痛意未减,反而更加猛烈。
约莫着过了半个时辰,郑芳华就想微微挪动一下膝盖,来减缓这种不适,心思也飘忽起来,总想着自已不见了,时间过去的越久,郑司膳就会来救自已,如此想着反而没有了刚进来时的那种害怕。
身子也不自觉榻了下去,后面那两名小太监自然也看见了郑芳华的变化样子,对视一眼嘿嘿的笑了一下,走到了郑芳华的身后,其中一个用膝盖划了一下她的后背。
而此时的郑芳华只觉得浑身又乏又痛,忽然感觉有人碰触自已,整个人一机灵,立马又直起身子来,可那感觉并未随着直起身子而消失,反而也贴随上来,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去看,只见一名太监正用膝盖在磨着,而另一名太监更是直接蹲了下来。
这一转身自然和他来了一个对视,见这两人行为异常,郑芳华拼命的往后躲,想要离他们远一些,不想挪动过程中,腿部一麻,身子斜到了一边。
那蹲着的太监站起身,和另一个说道,“这小宫女长的还真水灵,自打兄弟我进宫可有日子没碰女人了。”
他口中边说着话,边上下审视着郑芳华,那目光看的郑芳华一阵发寒。
这时另一名太监推了他一下,“你倒想碰,不也得有家伙事儿才行吗?”
“说你小,你还总不愿意听,要是真想舒坦,那还不有都是办法,等着,若是贵妃娘娘审过她了,赐了死,到时候兄弟我先给你展示一下,在让她去死。”
说完这话,两人捂着嘴偷笑起来,他们并未刻意减少音量,也不曾避讳着说话,每一字每一句都传入了郑芳华的耳中,她颤颤巍巍的举起手,“你们,你们不知道我姑姑是谁吗?我姑姑是郑司膳,你们敢碰我,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其中一名太监听这话,收了笑意,蹲在郑芳华的面前,伸手抬起她的脸,“在这宫里管你姑姑是谁,若是一会你的回答让贵妃娘娘不满意,你就得死,听明白了吗?”
说完话,还伸出手在她脸上划了一圈,还作势掐了她的脸,手继续向下,到她身前丰盈处,用力抓捏了一下,然后又起身搓着手和另一名太监笑做一团,只这一句话,一个动作几乎要让郑芳华哭出来,但还是强忍着咬着嘴角强硬的撑着。
笑了半晌,那太监又好像想到什么说道,“不过在你死前,我们哥两个,倒是保准能让你舒服的不知道谁是姑姑,只一门心思的想着我们两,哈哈。”
说完这句话,郑芳华再忍不住,连连往后躲着,眼泪一下涌了出来,拼命的摇着头。
正后退着突然撞到一物,转过身只见是碧玉在身后,郑芳华下意识的就要抱住她的腿,却不想碧玉伸腿一踢,将她踢到那两太监腿下,命人将她死死按住。
“你吵着娘娘了,掌嘴。”
身后那小太监听命上前,对着郑芳华狞笑一下,便要伸手,郑芳华见此挣扎的更猛,可是换来的也是被死死按住,直按的她肩上生疼,仿佛一动就要扭折了一般,顿时不敢在动。
那太监抬起她的脸,左右开弓,一连打了十余下,直到整个面上苍起来,红肿不堪,这才听见碧玉叫停。
这一晌午,又惊又怕,在这跪了大半个时辰,如今面上只觉热痛不以,更是连哭都吓的不敢在哭,这时候才被身后的人拎起,提了进去。
猛的被摔下来一瞬间只觉晕头转向,抬起头就见合贵妃正冷眼坐在上首,拨弄着手上戴着的两个护甲,看见郑芳华如此,这才微微坐正了身子。
“你认识蔺玉锦?”
经过方才那两名太监一吓,郑芳华恨不得把所有的话一股脑都吐出来,如今合贵妃开口,立马就说道,“奴婢和蔺女史一同在奴正坊受训,同批入宫,后来她分到司珍房,奴婢分到司膳房后,在没有往来了。”
合贵妃听见这话,头不抬继续说道,“没有往来?那你是怎么传出那些话的。”
郑芳华下意识就要摇头,表明事情和自已无关,碧玉一个眼神,身后的太监立即走上前来,作势要把郑芳华拖出去,吓的她连连躲开那手,抖的如同筛糠一般,颤抖的说道,“不,不知娘娘此话何意?”
这话一出口,合贵妃依然未曾说话,只是不耐烦的晃了一下头,碧玉见此立即上前反手就是一耳光,直打的郑芳华晕头转向,“还在装傻充楞,进来时这两小兄弟没和讲明白吗?要不要和他们去清醒一下?”
话音刚落,郑芳华便感觉身后传来一手,拽着自已,她赶紧伏下身体,不等说话先是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身哭着说道,“娘娘饶命,奴婢说,在草原上时奴婢就看见蔺女史和皇上相拥在一起,而康福公公等人就在一旁看着,后来想走的在近些,就被人发现了。”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仿若蚊子的嗡嗡声一般,那太监见此,上前就是一脚,郑芳华立马又说道,“奴婢有个小姐妹叫高莹,在浣洗局当差,也随着去了草原,奴婢那天遵命准备了锅子,但却没听说皇上自已或者和哪位主子同吃,但是蔺女史送去浣洗局的衣服上就有锅子的味道,娘娘大可以将高莹唤来。”
合贵妃听着郑芳华说完,一挥手,碧玉得令过了片刻只见她带了高莹前来,她还总想着能让郑芳华求助郑司膳将自已调出去,故而千方百计也要讨好郑芳华,而今看见她衣衫发髻凌乱,面上红肿不堪的模样,更是心下害怕,不曾说话腿一软便跪在其旁边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抬起头。”
合贵妃对于她这般胆小样子很是不屑,再加上坐了这么久,早就乏了,语气自然也十分不善,这倒是引得高莹一个激灵,但也立马直起身来。
“告诉本宫,你怎么那么细心,就发现蔺玉锦的衣服上有锅子味道,并且还告诉了你旁边这个人。?”
“回,回娘娘,奴婢只是认识这个味道,恰逢郑芳华在司膳房,闲聊时说的。”
“所以你们二人就认定,她和皇上一起吃了锅子,而且还有情愫产生,并且在宫中大肆宣扬,而你,郑芳华不惜求得自已姑姑郑司膳来帮助自已,一传十,十传百的告诉众人,嗯?”
“奴婢,奴婢只是恨蔺玉锦,若不是她,若不是她。”
话不曾说完就被合贵妃一下打断,“你很她,所以就敢一同拽上皇上,让天下臣民笑话。”
这话说的严重,但也却是事实,若不是因为这事扯上了皇上,依照这合贵妃的性子才不会管这件事情,可是她就见不得那些人暗地里悱恻皇上,这才开始调查。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都是,都是高莹怂恿的奴婢,是高莹恨蔺玉锦,所以才出此主意的,娘娘明察。”
郑芳华见着合贵妃动怒,往日的伶牙俐齿如今已经忘记到脑后,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求得合贵妃的原谅,希冀她能放过自已,所以便毫不犹豫的将过错推到了高莹的身上。
高莹听见这话,一下转过身,猛的推了郑芳华一下,继而转过身,“娘娘明鉴,奴婢哪有这个胆子,都是她让奴婢这么做的。”
“你胡说,明明是你。”
合贵妃被这两人吵的头疼,皱眉道,“一人打二十大板,送去灵归处。”
此话一出,都没了争吵的心思,连连求饶,那两太监立马捂住了她们的嘴,不顾及挣扎硬生的拖了出去,院子中早已架好凳子,将她们往上一按。
众人心知她们惹怒合贵妃,若自已手下留情,择定没有好果子吃,便按照宫里最不留体面的法子,将小裤猛的往下一拽,来了个一干二净,有的太监还伸手占了个便宜。
二人只觉腿上一凉,不等羞耻反应,便是第一棍下来,直疼的冒冷汗,在顾不得害羞颜面,纷纷扭动挣扎起来。
那太监都是抡圆了胳膊去打,只两三下,郑芳华就觉嗓子似要叫不出声一般,碧玉从内里走出,堵住二人嘴,这才转身回去,这下痛极,却也叫不出声来,倒是比方才更加难以忍受几分。
大了估摸十五,六下,郑芳华迷糊之间仿佛看见了郑司膳的身影,但这并不是幻觉,郑司膳发现她不见后,几下打听才知道被吉欢宫的人带走,赶忙走来,一进院就看见自家侄女被扒光了裤子,堵着嘴,由几名太监按着打,那腿上早已经鲜血淋漓,难以直视。
看见这一面,郑司膳只觉眼前一阵发黑,但她还是强忍着跟着碧玉走入了内殿,一进去就跪在地上求合贵妃放郑芳华一命,千错万错都是自已的错云云。
“你说你一把年纪,又是宫中的老人,怎的也做出这种糊涂事情,当真老糊涂了,本宫还想着把她送去灵归处,在来问你的罪,你倒是自已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