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除夕晚宴的时候除了位份极低又不受恩宠的,几乎每位妃嫔都会前去,而那晚也就成了与皇上位数不多的一次见面,所以每到年末妃嫔都会偷偷的来找负责制作朱钗衣衫的宫婢们。
给予一些银两,想要有不俗的打扮,好在那一晚吸引皇上的注意,期盼着一朝得宠,不在感受着深宫寂寞的滋味,这规矩也不知什么时候兴起的,但是在那一天对于规格太后也不会严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蔺玉锦如是听着心中却是不免感叹,以色侍人,能有几时好,摇了摇头便不再理会这些事情,只是没想到没过两天,如选侍身边的大宫女春杏趁着自已孤身一人时找到自已。
那天蔺玉锦本想去内务府提交所申领的物品,没想半路遇到了春杏,本问个好就走开的,春杏倒是拽住了蔺玉锦,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四处张望了下才转过身来。
“春杏姑娘,有什么事情吗?”
春杏确认四下无人,这才转过身,从衣襟最里面拿出一一个小锦袋,在蔺玉锦眼前晃了晃,这才正色说道:“我们家选侍听闻玉锦姑娘手艺高超,心灵手巧,所以有个好活计想要交给玉锦姑娘。”
听着春杏如此说,蔺玉锦也就想到了是什么事情,可是不等开口,只见春杏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已,高昂起头,那副不屑的神情看的蔺玉锦心中实在不舒服。
“玉锦姑娘聪慧,想必也不会拒绝,这好差事便交给你了,还希望你手脚麻利些,别让我们选侍失望才好。”
春杏说完这话,将那锦袋塞到蔺玉锦手中,头也不回的便走了,细算下来蔺玉锦倒是一个字都还没说,就揽下了这个活。
看着那袋银子蔺玉锦不仅苦笑起来,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两个人都是同样的一副嘴脸,满脸都是瞧不起别人的神情,对着春杏走远的方向,蔺玉锦努了努嘴。
这才拿着银子慢慢的往回走,大概估摸着也有十两左右,数目虽说不多,但是对于此时的蔺玉锦来说,这是三个月的月利银子,说不心动那就是假话了。
本想着和大家一样偷偷的为如选侍将簪子做了,本已经打定了主意,可是不知道怎的脑子中忽然就想起了第一天看见杨掌珍时看她的眼神。
本是平平常常的,此时想来只有一阵心慌,杨掌珍三番四次的帮助自已,想必她一定不愿意看见自已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的。
如是想着,蔺玉锦不自禁的加快了脚步,想要问问杨掌珍应该怎么做才好,回到司珍房,杨掌珍恰巧出去了,蔺玉锦一直坐立不安的等着,她突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杨掌珍到底会告诉自已应该如何做。
是一起随波逐流,还是无论这不成文的规矩如何,都要保持自已的一个身正状态,就这样过了小半天,杨掌珍终于回来了,只是此时在工房,众人都在,蔺玉锦只好按捺住心中的焦急坐在凳子上。
只是总会下意识的看向杨掌珍的方向,心中在想着一会要说的话,一心二用,手上自然无法专心,一个简单的钗愣是做的松松垮垮,还不如刚入宫时候的样子。
杨掌珍自然看出蔺玉锦此时心浮气躁,想必是有着急的事情想要同自已说,可是杨掌珍反而不着急,一边去这里指点指点,一边又去那里审查一下,就是不起身出去。
这又过去了一个时辰多些,蔺玉锦看杨掌珍还是在一旁忙碌,还是有些沉不住气,手上也越发松垮,难以凝神,一不小心就将一旁的色架给弄撒了,这声响在这个安静的司珍房内显的尤为突出。
一直想抓住蔺玉锦出错的徐女史,仿佛是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迅速走到蔺玉锦身边,命令她将地板擦净才可以去用晚饭,官大一级压死人,蔺玉锦只好连连称是。
何况这本身就是她的错处,也没有不甘心之处,只是擦到一半,就眼见着杨掌珍从自已身边走过,很快整个工房就只剩下了蔺玉锦自已。
从最开始的着急想问一个答案,随着屋内的安静蔺玉锦的心倒是安静下来,等到这地擦净,蔺玉锦已经全然没有了刚开始的浮躁心情。
等到拿着那银子去找杨掌珍的时候,蔺玉锦已经又重新稳重下来,按着规矩行礼陪着杨掌珍聊聊一些日常琐事之后,这才不急不缓的开口。
“掌珍大人,奴婢其实是有事情想要询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