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良人笑意盈盈的拿出自已精心准备的汤羹放到景元的面前,“听说皇上一早回来直接去了早朝,所以臣妾想着皇上必定还没有用膳,便亲手做了羹汤送来。”
说完便将其拿了出来,景元见此便将其放在一旁,“你有心了,朕方才吃了两块点心,现在饱的很,等下再用,你们两个过来,看看朕这几天新作的画,怎么样?”
宋良人瞧着那汤被放在一旁,又不好太过明显,只好和周选侍一起走了过来,只见那画是外面的山水景色,景元又道,“前段时间出去祭天,路过此处,朕觉得甚是美丽,便想着你们二人看不见这里难免有些可惜,便亲自画了带回来,给你们赏玩。”
周选侍见此便整个人贴了上去,去看那画,有意无意的蹭着景元的手臂,而景元假装借此分心,但是他依然看见宋良人趁机看了眼一旁的奏折,那上面是临王的折子,他想将一个官员罢免,那人素来和临王不合,而景元知道她们二人过来,便故意把那折子放在明面上,而自已也在上面准了。
本来是摸不清楚宋良人是不是临王的人而下的计谋,如今已经肯定了,到不用这样费事,景元在她们两人面前是要装出一副对朝政毫不在意,甚至十分厌烦的样子,于是赶紧搂过周选侍,再其腰上捏了一把。
“朕这几天不在,你们两个有没有想朕呀!”
宋良人赶紧将头转了回来,“皇上,这是什么话,臣妾两个日日夜夜盼着您回来呢!只是您不去看看林司仪大人吗?听说她最近不太好呢!”
提起这话景元便是十分生气,只是又不能发作,只好转过身去,以防止自已的面上流露出表情道,“自有太医照料着,和朕有什么干系,你们两个过来。”
说完,景元就从一旁拿出两个金簪,递给二人,“这是朕早些时候为你们准备的礼物,找的宫外匠人打造,你们看看喜不喜欢。”
只见那簪子晶莹剔透的不知道是些什么材料,总之好看的很,她们二人再怎么样那也是爱美的,迫不及待的就带在了头上,景元看着她们的样子,便觉恨不得此刻就杀了她们。
宋良人带好簪子后,瞧了一眼被搁置在一旁的羹汤,又走上前来,“皇上,这可是臣妾早起时亲手为您做的,您不尝一口。”
景元见此便知道不喝怕是不行了,便故意道,“周选侍你来喂朕。”
说完便躺在一旁,等着周选侍过来喂自已,他明显看出周选侍有些心虚,这一天都故意的躲着自已的目光,既然如此他偏要周选侍过来,就看她怎么个恬不知耻。
周选侍端着那羹汤走了过来,低着头乘上一勺,可是一抬头却见皇上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已,她便有些心慌,强忍着那慌意笑了一下,颤抖着喂到景元的嘴边,只是景元还不等咽下去,那面的碗整个扣了下来,一下子摔了景元的一身。
周选侍见此赶紧跪下来,“皇上恕罪,臣妾有罪。”
宋良人见她如此暗恨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面上也只能笑意盎然的走了过来,“姐姐这是许久没见皇上,想的手都抖了。”
一面说着,一面找了新衣服过来,替皇上更衣,而景元此刻你哪里会生她的气,他心里清楚这里面是加了东西,若不是周选侍手抖,自已还要找个借口把那羹汤赐给她喝,如今倒是省了麻烦。
“。--起来,朕让你将功赎罪,替朕更衣。”
宋良人赶紧将周选侍从地上拽了起来,见她浑浑噩噩的那副样子,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偷偷的在背后掐了她一把。
周选侍这才清醒不少,赶紧为景元更衣,如此一阵忙活,眼瞧着到了午间,宋良人又怕周选侍在做出什么事情,只好借口要休息,先回去了。
康福看着两位主子从里面出去,赶紧上前,“皇上,要不要去太后宫中请平安脉。”
景元摇摇头,“今天的东西,朕没喝进去,就不用了。”
康福点点头,赶紧从一旁拿出一个药瓶,“皇上,到了吃药的时间了。”
那药苦的很,是用来解花麻的毒性的,宋良人和周选侍每次过来都会带着吃食,只是那里或多或少都有着花麻,而景元则是借口去给太后请安,去宁圣宫请平安脉,也借着那个时候让太医给开药。
景元将今天苦涩的药咽下,又想起司仪房的蔺玉锦,便是愁眉不展,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另一面宋良人带着周选侍出了养居殿,走到了四下无人的地方,便一把甩开她的手,刚才那副姐妹情深的样子,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你怎么回事?你知道那些东西多难得吗?”
周选侍此刻有些理亏,也不敢顶撞只是糯糯的道,“我实在是有些害怕,你看皇上的眼神,就好像已经知道了一样。”
宋良人看了一眼周选侍的样子,眼中满是不屑,心里想着就这样的货色居然还妄想临王给她贵妃的位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但是面上却不能表露丝毫,毕竟在宫外还是需要她父亲的支持,此刻绝对不能让临王的事情功亏一篑,如此想着,宋良人也就放缓了语速道,“你想想,若是皇上真的知道了,还会让你活到现在吗?他可是皇上,如今他对你一如从前那就说明,他不知道。”
周选侍听着宋良人的话有道理,也就点点头,而宋良人继续道,“所以说,你不用心慌,若是这样反而露出马脚,那才得不偿失。”
周选侍点点头,也就不再多想,默默的回了宫中,此刻的林充仪无比心烦的等着她回来,因为一段时间后她发现,若是隔上几天不去吃周选侍的糖丸,自已就会心烦不止,浑身不舒服。
此刻左等右等终于把周选侍等了回来,一个健步就扑了上去,还要佯装自已正常模样,颤抖着笑道,“妹妹回来了,这是去哪了?让姐姐好等。”
周选侍算着时间,估计她这是花麻的瘾犯了,再加上方才在养居殿有些不太痛快,便想着晾着她,也不理她,只想径直回到寝殿。
林充仪见此也没有了往日趾高气昂,赶紧又扑了上来,“妹妹,你前些日子给姐姐吃的什么呀?不知可还有?”
周选侍这才转过身来,看着一脸狼狈的林充仪,心中满是快感,“哟!谁是你的妹妹,刚入宫的时候,林充仪不是一字一句的告诉过臣妾,宫中只有尊卑,没有姐妹吗?”
说完,便要转身就走,林充仪见此气的不行,一狠心也转过身回到自已的寝房,不就是糖吗?不吃了还不行,何苦受那贱人的气。
周选侍见她走了,心中很是得意,如今才是刚开始,等再过几个时辰,保管她求爷爷告奶奶的来找自已。
掐着时间,周选侍便睡下了,这一觉怎的也要两三个时辰,这段时间就让林充仪好好受着吧!嘱咐了宫女,谁都不可以来打扰,然后就倒头睡着了。
只见她刚躺下一小会,林充仪那面就有宫女满身是伤的跑了过来,“林充仪请周选侍过去。”
可是周选侍的宫女得了命令,哪敢随意叫她,自家主子的脾气,这些当宫女的最是清楚,便都摇头,林充仪的宫女几乎都要哭了出来,“姐姐们,行行好,去叫周选侍吧!不然我家主子就要打死我们了。”
可是她怕林充仪,周选侍的宫女也怕周选侍,愣是不敢去叫,她只好回去禀报,没一会就听见屋里面传来这宫女的哭喊声,周选侍的宫女虽然于心不忍,但是想到打扰自家主子的下场,便只能硬了心肠。
又过了片刻,就见到林充仪疯疯癫癫的从屋里面跑了出来,“周选侍呢?让她出来。”
那两名宫女自然如实禀报说是周选侍在睡觉,不允许打扰,可是林充仪此刻浑身又麻又痒,满脑子都是那糖的味道,哪里还顾忌这些,一言不合就要硬生生的往里面闯,而周选侍的宫女则是拼死也不能让她进去。
这声音自然吵到了里面的周选侍,她本以为林充仪会在自已宫里发疯,声音怎么的也是传不过来的。
没想到她居然就这样大大咧咧的走了出来,本想着用被子把头蒙上,就这样睡过去,可是林充仪疯子一般的声音使她实在安静不下来,也就没了这睡觉的心思,打开门自已走了出来。
那宫女见此,连忙解释道,“是林充仪非要见您,奴婢等人拦不住呀!”
周选侍此刻看着林充仪狼狈的样子,心里得意的很,自然摆摆手,“林充仪这是怎么了?进来说话吧!”
说完便转过身先进了屋,林充仪赶紧跟上,一进屋便是拽住周选侍的衣摆,“妹妹,以前千错万错都是姐姐的错,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就把那糖在给我几颗,好吗?”
刚进宫的时候,周选侍只是一个选侍,地位低的很,而林充仪高高在上看着自已请安,而今天周选侍一身慵懒的坐在上面慢条斯理的喝着茶,而林充仪则是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站在下面,这与当日的样子实在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