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查之宴除了最重要的羊奶和烤全羊之外,还有一样是宴会之上绝对不能少的东西。
那便是草原人的坝上射箭和出名的骑射。
这是草原牧民最引以为豪的技能。
池窈来之前从满吉的嘴里听到了一个关于草原射箭的传说。
传说草原曾经是个黑的不见天日的地方,这里的人整日都只能见到黑暗,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某一天草原之神来到了这里,觉得这样黑暗的地方应该让最清澈最美丽的颜色覆盖,是能带来希望的颜色。
草原之神决定用绿色来代表草原,于是将这里的黑暗抹去,让大地上覆盖了一大片的绿色。
但是所有的人们都已经适应了黑暗,突然看见光明便无从适应,每个人的眼睛都被突然来的光明射瞎。
最后草原之神决定,在这整片的绿色草原之上加上治愈眼睛的神力,于是慢慢的神力渗透之下,草原上所有人的眼睛越来越好,甚至能看见很远之外的东西。
后来草原之神又给了草原人民一把弓箭,让他们利用眼神好的原因,来用弓箭射杀猎物或者是敌人。
后来草原的神力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草原上的牧民每一个眼力都是极好的。
射箭能够让所有人都为之钦佩的原因不止是因为他们拥有极大的力气,更是因为他们的眼力极好。
池窈突然想到这个传说,是因为柯轶凉看的方向,正是草原牧民正在骑射,射的便是百里之外的靶子。
此事正中了池窈的下怀,她仔细地看着那些草原男男女女的射箭。
只见其中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将弓拉满,然后骑在了马上,马在奔驰着,速度一点也不减。
那男子围着尝遍跑了三圈,然后将身子后仰。
池窈暗自惊讶,他竟然是要射身后的靶心,而且是在马朝前跑的情况之下。
池窈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男子将拉满弓的箭射了出去。
可是距离太远,池窈已经完全看不见射出去的箭是正中的靶心还是射偏了。
“正中靶心!”满吉不知道何时走到了池窈的身边,也看着那个男子,并且告诉了池窈结果。
池窈当然是不肯相信,距离极远不说,那马还一直在动,并且那个男子还半个身子躺在了马上射箭,这样一连串的动作下来,箭应该是射不了那么远的。
池窈将眼神转到了满吉身后的满望身上。
满望收到了池窈的询问目光,含笑点了点头:“的确是正中了靶心。”
池窈已经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他是谁?”
满吉见池窈来了兴趣,便认真给她解释道:“这是姑母家的孩子,用大齐话来讲应该是表兄。”
池窈点点头:“他的箭法真不错!”池窈眼里满是赞赏。
满吉可是没忘池窈来草原的目的,得到池窈这样的称赞,看来是池窈看上了人家的箭法了,既然是自己的表兄,这事就好办很多,于是直接便拉着池窈走上前去。
“牧之答!”对于这样慌乱嘈杂的人群,满吉可不觉得光喊表哥就能喊来人的,这里头表哥数不胜数,直接喊名字才最直接一点。
牧之答离得不远,坐在马上回头看见了自己的表妹,便很自然地下马走了过来。
两人用满语说了几句,池窈便看见了牧之答看向了自己,出于礼貌便回了一个微笑过去。
大概是这天有点暗,池窈没有看见牧之答瞬间红起来的脸。
池窈就是那种自己很好看却是不自知的人。
“他不会大齐话,所以我来充当翻译,你有什么便直接和我说,我保证帮你翻译到。”满吉拍了拍胸脯。
池窈还真觉得这样的说话方式有些惊奇,便随便说了一些家常话给满吉,满吉便转换成了满语讲给牧之答听。
“表兄说他很愿意帮你打到那库木尔的人,只是他一点也不懂带兵。”满吉觉得自己有些晕了,这么转换下去,自己快分不清楚了。
早知道自己不应该贪图玩乐,而来自告奋勇地帮助池窈。
“那你帮我告诉他,他的箭术非常的好,只要会箭术就好,其他的不需要他管。”池窈朝着牧之答递过来的眼神看过去,回了一个笑脸。
牧之答却有些害羞的别过脸,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
池窈笑着摇头,她还真是没有见过这么纯洁的男孩子。
满吉脸上都有些恹恹的,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他说要给你展示他别的箭术技能,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池窈赶紧点点头:“好啊好啊!”
牧之答这句没有让满吉说,自己便从池窈的点头看出来,池窈这是有兴趣看自己的展示了,虽然脸上还是带着可疑的红晕,自己也觉得有一些紧张,但是还是很相信自己的技术的。
就在池窈饶有趣味的等待着牧之答的技能展示,眼前便闪过一个白衣的身影。
柯轶凉脸色极为不好,伸手从牧之答的手中拿过了那个拉满的弓箭,轻飘飘地看了一眼牧之答。
两人的身高便是一个悬殊,柯轶凉比牧之答高上了半个头,轻而易举地便从牧之答的箭筒里抽出来了两支箭,然后伴着之前从牧之答手中拿过来的一支箭。
三支箭便一齐放在了了弓箭之上,柯轶凉回头看了池窈一眼,便翻身上了之前牧之答骑着的黑色马鬃的马。
牧之答一开始处于震惊的状态,然后过了片刻便脸上有着怒意,这个人是谁,为何从自己的手上抢走了自己的弓箭。
池窈也不知道柯轶凉想要干什么,只觉得刚才柯轶凉递过来的眼神里充满着怒意。
自己什么时候又惹到这个小人了。
柯轶凉骑在马上,用力夹了马肚子一下,马就像受了惊一般扬起了前腿,将柯轶凉的身子生生带高了一截。
但是也只有在这样的状况之下是最不好掌控的。
柯轶凉拉满了三支箭,然后在马惊起的一瞬间,拉满弦的手便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