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之答在那箭发出去的一刻,便骑上了身边的高头大马朝着那箭发射的方向追去。
池窈看了牧之答离去的背影一眼,冷冷地看了一眼柯轶凉。
柯轶凉这会已经从马上下来,将牧之答的弓箭握在了手里,然后站在一旁,稳然不动。
池窈狠狠地瞪了此人一眼,这是纯心来捣乱的吧,还三支箭齐发,不会就不会,还装深沉!到时候有的你脸可以丢的。
此时的柯轶凉心里也是打翻了醋坛子,这个女人刚才难道没看见吗?
那个男人说三句话有两句话的间隙都是在盯着她的,难道一点防备都没有吗?
还是谁看她都可以,这个女人难道真的不懂什么叫礼义廉耻吗?
就那么点箭术有什么值得好炫耀的,还让这个女人看的这么起劲,难道就不知道他的箭术比这个人的箭术好多了吗?
柯轶凉越想脸越黑,盯着池窈的眼神也渐渐的变了味道。
池窈只顾着柯轶凉待会要丢脸了,便没有注意到柯轶凉看自己的眼神。
不过一会,不远处便传来一阵骚动,然后池窈便看见了有十几个人骑着高头大马朝自己这边的方向走来。
池窈心里冷笑,这是麻烦找来了吧,谁让你逞强的。
这下别人来告诉你不要再来亵渎他们的箭术了吧。
带头骑马而来的是一个老者,但看起来还是精神矍铄,颇有精神的样子。
那老者手上捧着一个靶子,脸上的神色有些激动。
池窈看见了牧之答也在里面,跟着老者说着什么,脸上的表情晦暗不定,只是一直指着柯轶凉。
不一会儿池窈这边便聚集了人,将柯轶凉和那个老者还有几个年轻人围在了里面。
池窈站在了人群的最前面,是最能看清楚整件事情发生的样貌的人,就等着看柯轶凉是怎么丢人的。
柯轶凉完全没有在意,而是依旧站在那里,身姿笔直,身边的人却能看的出来,那个站着的中原男子很是不开心。
“就是你射的三箭?”老者显然是会大齐话的,走到柯轶凉的面前问道,眼神上下打量着柯轶凉,眼中充满了赞赏。
但是池窈却是看不见的,她满心只想着柯轶凉要完蛋了。
柯轶凉态度不卑不亢,淡淡地点头:“的确是晚辈射的。”
“好好好!”那老者却是出了池窈的预料,竟然看着柯轶凉连道了三声的好。
“老身以为,全天下最厉害的神射手是在我们的草原,没有想到竟然还是出在了大齐!真是造化啊!造化!”那老者拿出了自己手中的靶子。
池窈这才看清楚了那靶子的模样,只见那靶子之上中间的红心已经没有了,已经是空心了,空荡荡的,看的池窈的心也空荡荡的。
这还不能证明什么吗?再依据那老者夸赞的话,看来柯轶凉那三箭最少有一箭是正中了靶心。
那老者本来是在靶心处看着每一个年轻人射过来的箭是什么水平的。
本来是心无波澜,觉得没有什么特别的料子,正在叹气的之后,却看见了身边之前牧之答射的靶子之上正同时飞过来三箭,三箭似乎是有意识一般,全部都朝着靶子的正中心而去,强大的箭力直接将那靶心射掉了去。
老者感觉自己的心尖颤了颤,然后才激动地捡起了那落在地上插着三支箭的朱红的靶心,这才感觉到了自己刚才看到的不是幻觉。
不久便看见了牧之答骑着马走了过来。
“箭是你射的?”老者知道八成不是牧之答的杰作,牧之答有几斤几两,他是熟知的。
牧之答脸上带了些愤怒,摇了摇头:“是那大齐的男子。”
老者哈哈一笑,便直接带着牧之答骑上马:“走!去看看这个鬼才!”
牧之答心一沉,能被老者夸赞鬼才的人,皆是世间难得的人才,而刚才那个男子,竟然就是老者口中夸赞的人。
老者当着众人的面拿出了那个红色的有着三支箭的靶心,这才让其他的人都跟着骚动了起来。
那一个小小的靶心上竟然插着三支箭,真的是三支箭啊!
“相信场上看见这个的不止我一位,所以这箭的确是这个年轻人射的!”老者用满语说给了众人听。
池窈却看着那三支箭的靶心,心里隐隐作痛,没想到他箭术竟然这么超神入化!
许多人也都点点头,表示了自己没有异议。
然后老者便一笑,拉过了柯轶凉,站在了人群中间,将身后自己配着的弓拿到了身前,然后高举到头顶,口中说着什么,池窈却是听不懂。
“满族掌管弯弓的神灵啊!我以我的毕生所学发誓,我身边这位年轻人的箭术是我毕生从未见过的,我愿意起誓,他便是我草原上的最高箭术着,他便是这草原弯弓的继承者!”
满吉很好心的转达给了池窈听。
池窈听了心里却不是滋味。
满望慢慢走了过来,跟着满希说道:“看来这届的草原神射就是这个人得到了,我们草原的弯弓,也应该是他得到。”
池窈又转头询问满望:“什么草原神射,什么弯弓?”
一个二个的都这么说,池窈是真的不太明白。
“这是草原宴会的规矩,只有有一个人的箭术得到了满尻老者的同意,便是草原神射称号的获得者,而那草原弯弓,是我们草原的神物,满尻老者从来都是带在身边的,是继承给草原神射的神物。”满望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也有着敬意。
池窈心里很是不平:“可是他是大齐人。”
“只要是箭术好,不管是谁,都可以拥有草原弯弓,甚至可以号令我草原的神射队!”满望给池窈解释。
池窈转头看着柯轶凉从老者手里拿过那把弓箭,那是可以轻易号令草原神射队的东西,就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啊!
“哼!”池窈抬眼看过去,对上了柯轶凉的眼色,见他灼灼地看着自己,以为是在向她炫耀,便直接转身离开,眼底充满了嫌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