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也似的离开了家里,让她父亲沈长庆送她回学校去,在车上,一刻也不停地打电话给秦岸谦,说着都哭了:“......谦叔,我也不知道木小卉怎么突然问起了木志远和木新铭的名字,我把她留我家里了,我去学校住了。我怕露出破绽......”
沈乐在这事面前,虽然说绝不撒谎,但她还是偏向了秦岸谦,这是没办法的选择,为了秦岸谦好也为了失忆的木小卉好。这也让她常深深地自责。
秦岸谦安慰着沈乐:“乐乐不要哭了,就先去学校住吧,别管小卉了,对她的号码设定为拒接......”
安慰好沈乐后,秦岸谦觉得自己不能再坐视不管了,木小卉已经发现了木志远和木新铭的事,纵使他秦岸谦有翻云覆雨手,但纸包不住火,木志远和木新铭的事情终有一日会被木小卉知道,她会进一步发现自己的身世。
那个不定时的炸药周栩,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不要命地出现在木小卉面前,把所有情况都说了个清楚,从此小卉就恐怕再难依偎在自己身边了。
秦岸谦迷茫了,不知所措了,从前对任何事都看得透彻,决断迅猛的他,却已经悄然发现自己栽在了木小卉身上了。他不敢对现在的木小卉做任何举动,说任何谎言,只怕她会再生疑心。
躺倒在他的加大办公椅上,秦岸谦闭上双目,回想自己与木小卉认识以来的点滴,是不是因为自己曾虐待过无辜的她,才要用一生的爱来赎这份罪?
最初的原因是家族情仇,但这无关木小卉,且早已远去了,只怪秦岸谦死抓着不放,在玩弄羞辱木小卉的期间,让这个小丫头占据自己的整颗心,无法接受别的女人了。
谁让自己无限度地羞辱她呢?但秦岸谦从不为此后悔,若不是和木小卉在“锦瑟无端”房屋里的相处,他不会找到他此生所爱,不会建立家庭,也不会和心爱的小丫头孕育出他们共同的延续——儿子小秦喆。
他已经从暴戾凶猛,杀伐果决,一诺千金,口不二价,变得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犹豫忧愁,爱回忆了,这不利于他的总裁身份,可是他甘心为木小卉这么变化。只是一旦木小卉恢复了记忆,那他付出的一切就付之东流化为乌有了。
最糟糕的事情,就是木小卉会对周栩的事怀恨在心,与他再不相认了。
十天了,木小卉一直住在沈家,她就是不回去,就算再想念儿子也不回去。要是秦岸谦不给她一个解释,她这傲气就傲到底了。
不管秦岸谦怎么电话视频,木小卉都会以最快的速度结束,既然秦岸谦没有解释的意思,那何必跟他闲聊?木小卉看着沈乐房里的层层书籍发呆,似乎自己也该有这样一个房间,有书柜,还有从小到大的各种毕业照,还要在大学里读自己的喜欢专业,可木小卉没有一个普通女孩的快乐,最让她痛苦的是她在大学里总是听不懂老师的课程。
每每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从学校打道回府的时候,木小卉就猜想失忆之前自己会不会是像沈乐一样的女学霸呢?现在她知道了自己父兄的名字,就越发想知道失忆之前的人生了。但是,秦岸谦不告诉她,秦岸谦,你有苦衷,还是有见不得人的事?
依我看,八成是后者吧?
秦岸谦也住到了沈家来了。这让沈长庆夫妇有点惶惶不可终日了,现在他们整个盛世倾城集团都知道总裁对总裁夫人的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什么事情都能宠出来。在沈家,不知他们这对怄气的老夫少妻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
木小卉这次机灵了些,她大部分时间住在沈乐房里看一些脑残小说,不费脑经,脑洞打开的小说就算了吧,她现在没那心思去分析。
之所以一直躲在沈乐房里,一来是避免被秦岸谦恩爱,秦岸谦再忍受不住肾脏挑动也不会无耻地在沈乐房里与木小卉暧昧。再来,木小卉就是要让秦岸谦受受这孤独之苦,逼着他把真相说出来。
可秦岸谦没有这意思。
木小卉就走出去,那所在的地方都是沈家公开场所,比如客厅,前院的葡萄下,就算佣人们给他们留下了私人空间,木小卉也会拿出笔记本来看小秦喆的捣蛋视频。
“小卉,跟我说句话吧,你到底在生什么气?”秦岸谦做也不是,站也不是,这几天不断地扒头发,把头发扒成了一个狗窝,显老了好几岁,还好头发没有白。
木小卉才不管他显老呢,反正相差十二岁,他老与不老有什么关系吗?
“我敢生你的气啊?”木小卉的脾气已经被秦岸谦宠到了巅峰了,说话里也是绵软中带刺,瞥了他一眼,自顾自地看落叶的葡萄藤蔓,如一条蛇一样缱绻曲折跌宕地卧在石板上:“就是在一个地方呆闷了,想到处走走,去别的地方呢,你肯定要派人监督我,就来沈家了。”
“在家里闷了吗?我们去旅游吧,说说想去那里!”秦岸谦对她还未出口的条件也全部准了,就算她要上太空旅游也要满足她的心愿。
木小卉撇撇嘴:“去旅游有什么意思啊,我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木小卉往秦岸谦这边靠拢一点:“去民政局查一下整个省里有没有姓木的人,我这个姓氏少,说不定找到一个同姓的就是亲戚了。”
木小卉觉得沈乐这些日子一直住学校,肯定是因为那天听到她说“木志远和木新铭”的名字,害怕了。虽然是好闺蜜,但沈乐也受秦岸谦的恩惠可不少,一定会把自己在这里的点滴事情都汇报给秦岸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