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没有在母亲面前撒娇,她“嗯”了一声,斜卧在床铺上。不知自己那“嗯”一声是否是同意母亲的说法了。她闭上眼清理着自己的内心,其实很简单......
不过一杯茶的时间,沈乐坐起来了,眼中虽泪点点,却是刚才留下未干的,现在已见得她双目明澈情郎了。
“我不该怪小卉,那时候她和我一起暗恋魏琦哥,是她的自由,就算魏琦哥和她结婚了,她也没错,因为魏琦哥喜欢她!”沈乐理清思绪的速度比常人要快,情绪也能迅速往正常方向发展。
吴苏听到女儿能想通这一点就很开心了,点头微笑示意她往下说。
沈乐也更坦然地面对这件事了:“魏琦哥也没错,我不该怪他,他不喜欢我就是不喜欢,他可以喜欢任何女人,那是他的自由,我何必为这些女人吃醋?”
沈乐已经站起来了,在房里走着想着说着:“我喜欢魏琦哥也没错,他那么好,喜欢他说明我眼光好。魏琦哥不和我结婚是担心婚后对我不好,往深处说,他是为我着想了,我该感谢魏琦哥才对,而不是怨恨。至于木小卉呢!”
吴苏看沈乐浅浅一笑,很清澈可爱,还有点泪痕:“小卉今天是想帮我,只是她脑子就那么点智商,居然想到撮合我和魏琦哥,让人笑掉大牙。看她今日在慈善会上为我出面,不顾形象大骂邱芮,还要替我挨那一掌掴,她够义气也够傻。”
至此,吴苏已经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女儿能想开这事就是她最开心的。沈乐还在吴苏面前调侃了几句:“木小卉真是哥笨蛋,摊上这样的闺蜜是好是坏啊?这就难倒我了。”
“小卉人心好,聪明与笨都无所谓,你们两个继续做好朋友才是真的好。”吴苏拍拍女儿的脸:你不让妈妈担心才是最好的。
沈乐瞥一句:“唉,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木小卉就是猪啊,算我倒霉了吧。”
理清思绪和情绪的沈乐,回到自己卧房里,看着窗外的湖水在月色下波光粼粼,想到自己的初恋,很好啊,木小卉没错,不去恨木小卉;魏琦哥也没错,不去恨他;自己更无错,无须自责。
其实这是美好的回忆,但在人的一念之间,这个回忆或许会成为一生的怨恨,一念之间,眨眼弹指,上仙厉鬼,都在自己心里。有人就会在这一念之间选择糊涂,如沈乐,有人会抓住事情不放去记恨,去报复,会自以为聪明,很多人都是后者。
沈乐选择了糊涂地聪明着,所以她不会难过,即使她现在面临着失恋,又被木小卉提到了初恋的伤感,她也不会来个黛玉葬花,梨花带雨。
“喂,木小卉,一个人休息不怕啊?是不是想和我说说你和谦叔结婚后的事啊?要说尽快,本姑娘时间有限,时不我待啊!”沈乐朝木小卉的客房喊了几句。
木小卉一听沈乐那清爽明朗的声音,悬着的心放下了:乐乐没有难过,太好了。
不过木小卉与沈乐的“家庭宿舍会议”完全是木小卉一人在唱独角戏,沈乐早就呼呼小睡了。
木小卉转过身去,朝后踢了她一脚:“没心没肺的人就是睡地好,不知道今天我为你有多担心吗?”
一夜睡去了昨晚的烦恼,暂时的。木小卉又回到她现在对秦岸谦的怀疑中。其实她住在沈乐家里来也不是长久之计,沈乐白天要上学,沈长庆和吴苏都有繁忙的工作。白天她就一个人在沈家,也没个知心人说话,还要时刻担心秦岸谦“从天而降”,又想着儿子秦喆。真不希望生活就这么下去。
木志远,木新铭,这两个名字始终在木小卉脑海里转着,那是从秦岸谦的保险箱里发现的,又在秦岸谦的“锦瑟无端”别墅的日记里发现这两个名字。
她无法相信这两个人与自己没有关系,而秦岸谦的保险箱资料中是清楚地写明了他们是木小卉的父兄!
秦岸谦他就不来说点什么吗?他还没发现我对他起疑心吗?依他的蜂窝煤心眼,应该早就知道了吧,可是他就是不说,有什么那么为难的?
就来个曲线救国吧。木小卉曲线救国的人选就是沈乐,沈乐虽自诩是巾帼,但木小卉知道她外刚内柔,心一软起来,谁都不忍伤害她。而且沈乐最好的有点,也是缺点,就是她宁肯死也不说谎。
对不起了,乐乐,这次再牺牲一下吧,反正你的谦叔宠你,你那个沈大人父亲最多来个家法什么的,不会伤着你。姐姐我却是面临人生两难的抉择中,问题比你重很多啊。
“乐乐,看你功课做地又快又好,就跟我聊聊吧!”木小卉要从沈乐这里打开一道缺口了。
沈乐还不知木小卉的小心思呢,收拾着她的书籍和作业,随口回答:“我哪天没听你伤春悲秋啊?说吧,今天是孔雀东南飞还是化蝶飞?”
“今天升级了,不说那些了!”木小卉的变化很大,却不在沈乐的注意中,沈乐还念着今天球场上的事呢,木小卉的话让她来了个猝不及防:“我去逛街的时候听说过木志远和木新铭。‘木’这个姓氏很少,我一下子听到两个,就奇怪了,他们会不会是我亲戚啊?我打算去市民政局,不,省民政局查一下这两个人,就算没有亲缘关系,那五百年前,可能五十年前就是一家人......乐乐,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埋头干什么啊?”
沈乐已经冷汗涔涔了,她记得木小卉的家人,木小卉的父兄就是木志远和木新铭,但都不在世了。沈乐不可能也不敢对木小卉说,也不愿说谎,那就只有躲开。
木小卉看她在临近小寒的季节还这么出汗,是紧张了吗?“乐乐,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