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心想事难成
这时,已经是下半夜了,雪早已停了。
原野很静,连结冰的声音都能听见!
刘邦走出樊哙家,刚出门,一阵大风刮来,让刘邦不但感觉寒冷,还感到几分恐惧。
刘邦站在樊哙家门口,不敢往外走。
刘邦想回头进屋重新睡觉,又有些犹豫。此时的刘邦是迫切想找个女人聊聊,这个欲望,赶走了刘邦的寒冷与恐惧。刘邦提起精神,走下门槛,有几分冲动。刚走几步,脚下打滑,差一点摔倒!
刘邦留意周围的一切,到处是一片雪晃晃的冰块。刘邦用脚掌试了试坚硬的冰块,光滑得让刘邦犯怵。刘邦回头走进樊哙家里,找了根木棍,重新走出来。
刘邦这是要到哪里去呢?
城关的东头有个姓曹的寡妇,丈夫死了多年,一直和雍齿有来往。刘邦想去会会这曹寡妇,聊聊人生的况味。
刘邦闷不做声地走了一段路,又有些犯愁了!
刘邦想,曹寡妇与雍齿有来往,自己现在冒冒失失去曹寡妇那里,要是碰上雍齿怎么办?
想到雍齿,刘邦有些紧张。心想,为了个寡妇,与雍齿打斗不值得!
刘邦想回头往家中走,尽管回头了,还是有些不情愿。刘邦对自己说:“难道就这么巧,雍齿就在那里等着自己。”刘邦这样一想,又有些侥幸心理,于是,又回过头来,向东头曹寡妇家走去。
刘邦向东头走了几步,又有些迟疑,问自己:“万一碰到雍齿怎么办?”
刘邦又安慰自己说:“碰到雍齿又怎样?自己一直以来,不愿与雍齿见面,躲着雍齿,是不想与雍齿拼命。要是自己横下心来,不顾性命,雍齿也没有什么可怕!”
刘邦这样想过后,很释然,于是脚步也轻松了许多。
刘邦这样兴致勃勃地向前走了一段路,又犹豫了。
刘邦问自己:“到了曹寡妇家,曹寡妇不理会自己怎么办?”
刘邦说:“这倒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要是曹寡妇不理会自己,自己怎么办?”
刘邦放慢了脚步,尽管是在往前走,但是心事沉沉。到了曹寡妇的门口,刘邦还没有想清楚刚才的问题。
刘邦站在曹寡妇家门口愣住了!
刘邦下意识地摸了摸脑壳,呵呵一笑,对自己说:“编个故事,哄哄曹寡妇,不就了结了吗?”
刘邦想到这里,心里喜滋滋的。正准备抬手敲门,看到门是虚掩着的。
刘邦咒道:“这个曹寡妇,这么晚了,还在等人?”
等谁呢?刘邦意识到,曹寡妇应该是在等雍齿!
进不进去呢?刘邦又犯愁了!
人说色胆包天,这时的刘邦倒是什么也顾不上了,轻轻推了推房门,门“吱呀”一声开了!
曹寡妇问道:“你来了!”
这个“你来了”,真的把刘邦的魂灵吓到了九霄云外,刘邦僵持在了房门口。
曹寡妇又问:“你怎么不进来呢?”
刘邦这时倒是回过神来了,于是说:“我进来了!”
曹寡妇似乎觉察到声音不对,于是又问:“你是谁啊?”
刘邦镇静地回答:“我是刘邦!”
刘邦的回答,让曹寡妇惊慌起来!
曹寡妇连忙披上棉衣,从床上爬起来,慌慌张张下床,这时,刘邦已经进房里来了!
曹寡妇吼道:“三儿,你趁早走!”
刘邦站在原地不动!
曹寡妇指着刘邦说:“三儿,趁早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刘邦说:“你慌张什么?我既然来了,哪有不坐一会儿就走的道理!”
曹寡妇质问道:“三儿,你想干什么?”
刘邦嬉皮笑脸,说:“我来你这里能干什么?当然是想和你聊聊!”
曹寡妇气得发昏,说:“放你娘的狗屁!谁愿意和你聊聊?”
刘邦还是嬉皮笑脸,说:“你怎么不愿意和我聊聊?”
曹寡妇说:“你不拿镜子照照自己的脸?尖嘴猴腮,像只猴子,我怎么愿意和你聊聊?”
刘邦说:“不要这么一本正经?你不是也和雍齿聊过吗?愿意与雍齿聊,我就聊得!”
曹寡妇冷笑两声,说:“我是和雍齿聊天过。但是,人家雍齿每次聊天后,都给我银子。你有银子吗?你有银子,我愿意和你聊聊。”
曹寡妇说完,伸出手来,对刘邦说:“有银子吗?”
刘邦说:“现在没有,以后会有的!”
曹寡妇说:“那就等以后有了银子,你再来!”
刘邦说:“沛令和你聊天,给了银子你吗?”
曹寡妇说:“你还知道得很多的啊?沛令和我聊天,是没有给我银子,但是,人家是县太爷,没有银子给我,我也愿意!你是县太爷吗?你要是县太爷,没有银子,我也愿意和你聊天!”
这句话提醒了刘邦,刘邦立即说:“我现在不是县太爷,但是,我是赤帝之子下凡!”
没等刘邦说完,曹寡妇取笑说:“我还是仙子下凡呢?有用吗?没有银子,就无法过日子。现在你只要有银子,我对你百依百顺。要是没有银子,马上滚蛋,不要给我老娘惹麻烦!”
刘邦分辩说:“我真是赤帝之子下凡,我老娘告诉我的!那年,我母亲在河岸边晒太阳,忽然一阵清风吹来,龙王趁机从天而降,伏在我母亲腹部之上,后来我母亲就怀上了我!”
曹寡妇说:“你这个三儿,真不知廉耻,竟然拿你母亲取笑?”
刘邦说:“这是真的,我父亲亲眼所见!”
曹寡妇说:“你父亲也是个混蛋!自己的老婆,也不知珍惜,竟然编出这样下三滥的故事来骗世人?你们一家人真可耻,不仅是可耻,而且是厚颜无耻!”
刘邦说:“我怎么会是瞎编的,这是真的,整个沛县的人都知道。在南北两头开酒店的武大娘、王大娘都知道,不信,你那天去问她俩!”
曹寡妇说:“我没心事听你三儿胡说八道!我只是认真地告诉你,你趁早走,晚了,等到雍齿来了,你想走也没有机会了!”
刘邦这时火气大了,说:“你不要拿雍齿来吓唬我!雍齿来了,又能把我怎么样?什么事情都有个先来后到,我不能白跑一趟,就离开你这儿!”
曹寡妇说:“好吧!你三儿有胆量,就等在这儿,等着和雍齿见面。”
刘邦说:“和雍齿见面,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盼望着与雍齿来过了断!”
刘邦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曹寡妇说:“你听,雍齿来了!”曹寡妇话还没有说完,刘邦就慌张地说:“怎么办?”
曹寡妇说:“能怎么办?等在这里,与雍齿见面吧!”
刘邦说:“我还是走吧!”
曹寡妇说:“你现在还走得出去吗?我这里就是一道门,你一出去,就会被雍齿堵上!”
刘邦惊慌失措,问:“怎么办呢?”
曹寡妇也着急起来,连忙说:“你现在只有躲到我床底下了!”
刘邦望着什么也看不清的床底下,像老鼠钻洞那样躲进了曹寡妇的床底下。
雍齿带着满身酒气走到曹寡妇跟前,用鼻子嗅了嗅,吃惊地问:“你家里有酒味?”
刘邦在床底下听到了,吓得大气不出!
曹寡妇笑着说:“是的,我家里有酒味!”停了一下,又说:“这酒味,不是你带进来的吗?不但有酒味,还有男人身上的臭味,不都是你身上带进来的吗?”
雍齿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说:“这酒味,这男人的臭味,确实是我身上的!”
刘邦在床底下听了,心情平静了许多!
雍齿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围绕房间里转了一圈,问:“这房间里,好像有人来过?”
曹寡妇指着雍齿的额头说:“你真是大惊小怪!我这破茅房,有谁愿意来?”
雍齿故作惊讶地说:“有啊!那些吃鱼的猫子,就愿意到你这里来!”
雍齿边说,边四处走动,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到处寻觅。
刘邦听到雍齿走动的脚步声,用手堵住鼻子和嘴巴,生怕弄出一点响声来!
曹寡妇也有些紧张!
这时,雍齿突然走到床边,指着黑洞洞的床底下说:“你要是在床底下藏一个人,我怎么办?”
这一下,不但刘邦吓得魂飞魄散,连曹寡妇也脸色仓皇,好在曹寡妇事先有思想准备,瞬间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曹寡妇来到雍齿面前,搂着雍齿说:“这么晚了,休息吧!你再这样胡言乱语,我魂魄都会被你吓破!”
雍齿就势搂着曹寡妇,一起走到床沿边。
刘邦蜷缩在床底下一声不吭!
忙完事情后,雍齿问曹寡妇说:“你今天好像有心事?”
曹寡妇说:“你明天就要走了,不知哪一天才回来?你要是一两年不回来,我怎么办?”
雍齿搂着曹寡妇说:“一两年都等不得吗?”
曹寡妇说:“不是一两年不能等你!我是担心你走了,我靠什么生活!”
雍齿说:“这个不用担心,我明天派人给你送钱过来!”
雍齿又磨蹭了一阵,快天亮的时候,离开了!
曹寡妇连忙下床,朝床底下叫了两声:“三儿!三儿!”
床底下没有回声,曹寡妇埋怨道:“怎么不吱声呢?”曹寡妇伸出手去拉刘邦的脚,刘邦还是没有动静。
曹寡妇有些担心,连忙揭开铺板,刘邦躺在地下,一动不动。曹寡妇用手摸刘邦的额头,冰凉冰凉的!
曹寡妇再去摸刘邦的身体,刘邦的身体僵硬。
此时的刘邦已经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