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马队共有七八个身着夜行服的蒙面人,每人的腰间围着一柄弯弯的配刀,这一队人马看起来整齐划一,绝对是经过系统训练,有纪律性的马队。
并不像是临时组织起来的拉帮结伙的山匪。
而为首的那人,二人看了均是一惊,这不正是之前的那个剑客吗?
幸好相公及时告知自己,要不然可上了这人的当了,但此刻他们却也在面临着危险,眼下使得萧舞承恐慌不已。
“小子,想不到你还有点小聪明,你是怎么看出我的异常的?”
那剑客此时露出了狰狞的面孔,自己手下的人已将这二人围困于其中,二人似乎没有能力再做无谓的挣扎。
即便是想再做困兽之斗,怕是他们也没这个本事的,叶清璇暗器再强,恐怕也只能杀掉一到两人,人家有人数上的优势,现在不可轻举妄动。
“这位兄台,你我只是萍水相逢,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知兄台等几人何必要为难我夫妻二人呢,你若是想要紫苑令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把它给你们,只要你能饶过我夫妻二人的性命,怎样都可以的,有话好商量嘛,何故如此冲动?”
那剑客冷哼一声,自己腰间的长剑瞬间出鞘,剑气纵横,腾空落入自己的手掌之上,紧握着,剑尖直指二人。
下属所带的几人也都瞬间抽出腰刀,一点一点的拉马向前聚拢过来,将二人紧紧的围在其中,以防不测。
“我一个江湖人士,又不懂诗词歌赋,我去紫苑阁做什么,那里是文人墨客的地方,更何况,紫苑令我抢了也没用,那东西必须得是有正主拿在手,紫苑阁才会奉作上宾,我等前去,岂不是找死去了?”
看起来这群家伙不是为了紫苑令来的,那这样说来,一定又是因为萧山玉了。
不过自己还依然要装作恍惚,一无所知的样子。
“既不是为了紫苑令,那兄台何故要为难我们,如果想要钱的话,我现在就把身上所有的银子拿出来,都给你,这样,兄台可否愿意放了我二人?”
那剑客根本不听他说话,嘴角一抹冷笑,哼声问道。
“别跟我在这明知故问,当我出现的那一刻,你就应该知晓吾等意欲何为,小子,你用诡计残害了我两个哥哥,现在反倒来问我们为什么要为难你,若不是因为你身上有萧山玉,就算你死千次万次也偿还不了我两位哥哥的命,现今,我给你个机会,交出萧山玉,我等可饶你不死,否则,就别怪我兄弟几个不客气了?”
眼下这种情形,萧舞承自然知道,即便是自己真的把东西交出去,怕是这群人也不会放了他们二人。
只是让自己没想到的是,二人在路上杀掉的那两个人竟然与眼前这家伙是一伙的,难怪他对我夫妻二人这般熟悉,他们应该是早已经等在了洛阳城,只待我夫妻二人落网了。
“大哥,两位兄弟的死,我非常抱歉,可这件事,实在错不在我们,是他们想要杀我夫妻二人,我们杀人也是迫不得已的,实属无奈,但凡有别的办法,我们也不想杀了你两位哥哥的?”
那剑客一声冷哼,还未敢仓促动手,自己的两位兄弟武功高强,实力并不弱,却好端端的死在了他们手上,看起来这两人也还是颇有能力的。
他们或许在隐藏实力,自己必须要做到万全,才可动手,更何况,我们此行的目的,报仇是假,萧山玉才是重中之重。
“说,萧山玉到底在哪里,你们俩杀了我兄弟二人,今天无论如何,你们都必死无疑,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们,死后会给你们留个全尸,至少不会让你们身首异处?”
嘴角一抹笑意,萧舞承近乎于央求的态度,说道。
“大哥,既然无论如何我们都得死,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萧山玉的下落,就让我带着这个秘密一同归西吧,我想,我若是不说,你们没人能知道它在哪,所以我觉得,你是不会动手杀了我的,如果我真的说出来了,那反倒是死得很快,不是吗?”
“你?”
那剑客有点气急败坏,同时指挥着身旁的弟兄们一同翻身下马。
自己也随着众人下来,长刀立于胸前,缓缓的在向二人靠近,主要是像提防叶清璇突施冷箭。
“萧山玉放在你手上也没什么作用,你又何何必执着呢,你把他交出来,我送给史思明大人,到时候安大帝起兵,一举踏平中原,说不定,你小子献宝有功,还能封你个开国将军之类的,那岂不是美哉,我等只想要玉,至于你二人的姓名,对于我等来说,那却是无关紧要的?”
剑客换了一种战术,开始利用好处来吸引他。
不过萧舞承的内心是忠于大唐的,任何人不能改变他这种想法,而且在他自己看来,做人就当如此,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甚至对大唐有些迂腐的感性在里面。
“安大帝,你自封的吧,我大唐军队奋勇直前,怎会让一个小小的安禄山掀起波浪,尔等就如同那苍耳鹰犬,再此宁宁乱吠,竟还要以此来混淆视听,我大唐国富民强,百姓拥戴,这位兄台,我倒是应该奉劝你,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大军还没有踏平他的蛮夷之地,取那安禄山小儿的狗头,此番时候弃暗投明是你最好的选择,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说到这件事的时候,萧舞承当即收起了笑脸,他不允许任何人罔顾大唐,而他却有着为国为民,近乎于愚忠的想法。
原本的时候自己还想和那剑客多多周旋一番,可一旦说起了大唐的事,自己便无心情,要立即向其表明立场,自己是永远拥护大唐的。
“回去告诉你们安禄山,就让他准备插标卖首,等着我大唐军队的铁蹄直捣黄龙吧。”
这番话说的不卑不亢,完全没有了刚开始那种央求的气氛。
原本在青山派之时,舌战众武林同道,萧舞承也是这样,只要提到对大唐不利的事,他会立马和你变了脸色。
现如今,他依旧是这样,死又有何惧,不过是碗大之疤耳。
“兄弟们,看起来这小子是执迷不悟,看不清当下的形势,那好,咱们一起送他们夫妻二人去黄泉路上喝孟婆汤吧?”
一旁的叶清璇并没有阻止丈夫,自己爱的就是他这一点,男人就应该有这种远大的理想和抱负,此番让叶清璇不禁对丈夫又多了一层敬佩。
“兄弟,我在那边等着你,最好的那碗我会留给你的,你们最好能将我的首级挂于城墙之上,让我亲眼看到我大唐将士如何浴血奋战,剿灭安禄山的?”
随后又转身看看妻子叶清璇,心中似乎柔肠寸断,一双手抚摸着叶清玄的脸蛋,眼角闪出了丝丝的泪痕。
“娘子,是我害了你,咱们到阴间在做**妻吧,说好不分离?”
叶青璇此刻秀目紧蹙,泪眼婆娑,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说完,萧舞承忙闭起了眼睛,与叶清璇手牵着手,似乎已经准备好了,迎接接下来残忍的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