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随我上路,去我远房亲属家留宿吧,尔为男子,并无意外,但尊夫人乃是女子,夜色已深,天气转凉,你如何忍心让其露宿街头?”
那剑士在前面走着,眼见的萧舞承略有些犹豫,随口说道。
被这剑士的好意打动,二人紧随她身后,在后面跟着。
“娘子,这江湖险恶,我身上有萧山玉,我觉得眼前这人并不可相信,咱们要小心行事?”
尽量压低了音量,萧舞承附在妻子耳边悄声说道,万不可让这侠客听见。
仔细思索一番,萧舞承突觉事有蹊跷,略有提防之心?
叶清璇从小被养在深闺,虽说也算是行走江湖之人,但却也未得有那么深的心思,对于江湖上的险恶,自己并未知晓,况且自己只喜暗器,却也没有这明刀明枪的本事。
“相公恐怕误会了,看其人如此面善,况且他与我二人一样,刚刚的场景你也看见了,他也不过是被客栈的小二拒之门外,相公,你多虑了,倘若他真有加害你我二人之心,刚刚确实已经动手,凭着你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绝不是对手,又何必要多此一举,与你我二人同行呢?”
几人在向前行进,萧舞承越发觉得事情不对。
估计这剑士不知道我二人的本事如何,这才会故意引我们上前,待到得时机成熟,才好动手。
“娘子,要小心行事,待我先试探一番。”
随即,萧舞承快走两步,与那剑客身形拉齐。
抱拳拱手,尊声兄台。
“兄台,不知紫苑阁距此处多远,我们不如直接前往那里,又何必再去叨扰兄台的亲属呢,况且我二人与其并不相熟,恐多有不便?”
剑客还礼,随即解释。
“不可,夜色已深,紫苑阁又都是女流之辈,他们不招呼外来访客的,兄弟,我比你年长,那我就不自量力的称大哥了,我建议你今晚随我同去,待明晨,你我兄弟二人一同上路,如何?”
这侠客寓意极深,与萧舞承还礼之时,抱拳时左手在上,示意自己并无敌意。
“无需麻烦兄台了,兄台的好意我二人心领了,我夫妻二人专程而来,实则是为拜访紫苑阁,并无心叨扰贵客,还烦请兄台能为我二人指路,我们即刻便前往,耽误良久,恐会生变?”
萧舞承一边说着一边盯着那剑客的表情变化,看得出,那剑客嘴角微动,眼神也在那一瞬间显得略微凌厉。
不过,不仔细观察,觉察不到他的变化,瞬间却又恢复自然。
“如此也好,那,你二人只要沿着这条路向前走,约两里的路程,再向左一转,便可看见紫苑阁了?”
对于这剑客的话,萧舞承也是将信将疑,不过,只要能摆脱他,自己倒不妨先对他表示相信,以图后路。
随即便拱手行礼,准备与剑客分手,拉着妻子的手,萧舞承二人快步的转身向剑客的反方向行去。
“看来我猜对了,此人绝对有不轨的企图,我们快走,如果我所料不错,此人恐也是为萧山玉而来?”
“相公,真的?”
叶清璇一脸茫然,疑惑道。
眼见着萧舞承非常自信的点头,叶清璇便也提防起来,将自己在武器房购得的几支袖箭藏于袖中,暗器也皆已准备妥当,以待危机时刻使用。
虽不知那个剑客究竟是何目的,不过萧舞承身上有两样宝贝,都是这些江湖人士梦寐以求的,想必他的目的也是为了这两样宝贝的其中一样吧。
又或许,他是想鱼和熊掌兼得,总之这一路上,萧舞承似乎看任何人,都觉得他们是贼眉鼠眼,鸡鸣狗盗之辈。
所以他并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叶青璇对丈夫也是言听计从,毕竟这一路上遇到的大大小小的危险,丈夫的算计从来没错过。
二人虽在急着赶路,快步的牵马向前行,不过这一路上马匹吃的草料甚少,此刻在城内加之夜色已深,马匹实不愿意跟随二人向前。
二人用力牵着它,马匹却是纹丝未动,两个人的力量如何能挣得过一匹高头大马,无奈之下,只得思索他法。
“我看,我们既然已经到了目的地,不如就把马拴在此处,我二人先赶去紫苑阁,我既然是那阁主选中的人,想必他们应该不会放任我二人不管的,咱们搬些救兵,再来牵马?”
却不料,叶清璇当即拒绝,一张俏脸上略显不悦的神色。
“那怎么行,这匹马是我爹留给我的唯一念想,我们走到哪儿,必须要牵它到哪,我现在能剩下的就是它了,相公,不能扔下它,有它在,我仿佛能看见爹爹的笑脸?”
其实二人心里都知道,如果二人把这匹马扔在这儿,先去赶路,等到回来他们在寻马的时候,马匹早已经被人杀掉了,或是牵走了,绝不可能还安然无恙。
这样的一匹好马,谁会甘心把它丢在这?
长夜漫漫,叶清璇抬头仰望天空的一轮明月,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看你根本就是想早点见到那个狐狸精,故意不想去那大哥哥家留宿的,你把人家说的那么坏,分明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今晚倘若紫苑阁不愿收留我们,我看你怎么办,好不容易有个住宿的地方,还让你给拒绝了?”
自己明知道萧舞承不是这个意思,但也还是要吃那无形的醋,距离紫苑阁越来越近了,自己的芳心却越来越慌,越发的不知所措了。
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对是错,反正他若是能在紫苑阁一展其才华,赢得上官竹的芳心,青山派必然会唯其马首是瞻,我爹的家业也自然会为其所有。
我叶清璇也算是有大心脏之人,不会在乎那等诸多小事,与上官竹共同分享夫君又如何,只要他爱我,那就够了,可在心里怎么说也不是个滋味,我想跟他发脾气,更想对他无理取闹?
“没有,我真的没那种想法,刚刚听你叙述了紫苑阁和咱们青山派的渊源,我才明白,你这么做的良苦用心,实在是委屈你了,娘子,我这一辈子都会对你好的,可是,刚刚那人贼眉鼠眼的,你没看他的眼神,你不知道,我对他那种眼神实在太清楚了,你得相信我,娘子,我怎么会骗你呢?”
眼见着萧舞承那副无辜的眼神,叶清璇也不好过分要求,而且相公是从来没错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这样做也是为了二人的安全着想,更何况,那萧山玉在相公手上的事已经被外人所知,却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二人在继续向前行进,路上并无行人,此时朦胧的夜色已经笼罩了整个洛阳城,整个道路上冷清的似乎如同见到鬼魅一般。
只有萧瑟的风声,围绕在二人的身畔。
此时的二人,心慌的要命,恐怖一点点的在他们周身蔓延。
一阵劲风刮过,募得从暗处突然窜出来一支马队,所乘马匹皆是千里良驹,气势惊人。
前前后后总有十几个人,催马向二人面前,随后全部勒紧马绳,将二人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