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中那颗心此时跳的无比迅速,独孤冽急切的想见到凤九,想把这份喜悦传递给她,他这样想,便这样做了。
施展轻功,一路行到听花小筑。
听花小筑内,凤九正窝在贵妃椅上看书,近来,她看的书都是医书,一方面为花想容,一方面为自己,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还是想着,若是能在离去之前为花想容找到延续寿命的法子,那也是极好的。
她看的投入,再加上近来感知受损,独孤冽实力高气息又浅,想不被人发现,别人根本就发现不了,贵妃椅的位置又不对着门,适宜独孤冽到来了许久,她都没发现。
静静的立在凤九身后,瞧着凤九手中拿的医书,独孤冽眉头微蹙,心头微微发。
,但不等他发话询问,凤九便敏锐的感觉到头顶上方一团阴影的存在,倏地出手,被独孤冽眼疾手快的擒住手腕,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是我。”
凤九眨眨眼,放开了手,刚放开,就被独孤冽弯腰噙住了嘴,她被迫仰头承受着来自独孤冽的亲吻,敏锐的感觉到独孤冽的吻与往日的粗暴不同。
他的唇微微颤抖,仿佛是在害怕什么,唇上的动作也很轻柔,带有一种恐慌。
她仰着头,见他双目紧闭,睫毛微颤,顿时想到了什么,眉头微蹙,却是没说什么,而是伸手倒攀着独孤冽的颈,将他的脑袋狠狠压下,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良久,直到凤九一声“妈蛋,老子的腰啊”咆哮出来的时候,独孤冽才放开她,凤九表示这种高难度的接吻动作,她再也不想经历,真的是夭寿啊!
独孤冽绕到她面前,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状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她身上,由于刚刚两人亲吻而乱放的书,“在看什么?”
凤九眸子微闪,笑着说道,“医书。”
敏锐的感觉到独孤冽气息一顿,她又说道,“花想容的病啊,总要找个办法。”
虽然先前,司马狂的辰贵妃告诉她,有方法。但是,这种神丹妙药,她却是怎么也张不开口去跟司马狂要,这么珍贵的药人家凭什么给她?
更何况,先前司马狂要跟她解释的时候,她可是二话不说,搀着独孤冽就走了,完全没分给他一个眼角,现在想想就很是头疼。
突然,她心头一悸,再次想起了辰贵妃说的话,“先祖曾留下一颗药丸,传闻可活死人,肉白骨。”她忽然生起一种念头,会不会这颗药丸也能救她的命,但随即自己否定了这个认知。
辰贵妃处心积虑的给她下噬心蛊,才不会傻到主动告诉她,有解药的存在。
北金的蛊术一向与毒药不同,一般的药丸又怎么能解得开她体内万分不同的蛊中之王——噬心蛊。
这几日,她趁着独孤冽不在的时候广搜医书,其中不乏有记载噬心蛊的只言片语,但通通都写着“无解”,时至今日,她早已习惯了!
只是,若能寻到那颗药丸,花想容就有救了!
直到眼前有一只大手不停的在晃动,凤九才倏地回过神来,独孤冽皱眉问道,“在想什么?”
她抿抿唇,“在想花想容。”
清晰的感知到来自身边男人传出来的不悦以及强大怨念,她继续加上两个字:“的病。”
独孤冽这才脸色好看一点,对着凤九说道,“青城也在命人着手探查,青峰痴迷医道,也在费尽心思去想能够延长他寿命的方法。”
言下之意,你少操点心。
凤九笑了笑,没说什么。
他们两个人说得起劲,丝毫没有注意到在门外伫立的一道颀长身影,一身天清如水的衣袍显得是那么的寂寥,在听到两人谈论自己病的时候,他身影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而后不动声色的慢慢离开。
天下第一公子若想不惊动任何人,自是能做得到的。无声的来,无声的走,只是那颗心却是怎么都带不走!
花想容立在湖旁,望着平静无波的湖面微微发呆,他的病……
他一直知道。
他在玉雪山上的时候闲来无事也翻看过医书,本就是聪慧的人,过目不忘,一目十行,虽说没有那么精通,但小病小灾还是能看个七七八八。
医者不自医,他又如何不知。
只是知道凤九有意想瞒住他,便顺着她去了。和现在大家都瞒着凤九多像啊,花想容不知想到了什么,浅浅的勾起了嘴角,美人勾唇,惊艳刹那芳华。
伸手入怀,掏出那串铜钱,耳边再次回想起暗夜略带责备的话:“都说了这东西自耗命数,以后少拿来占卜。”
窥见天机,本就是逆天改命之事,他又怎会不知,只是顾不了那么多。
起身,至亭,缓坐,掷铜钱。
叮当音起,卦象缓生,音落,卦成。
他本是不抱希望的一瞥,却陡然间睁大了双眼,脸上浮现出喜色,唇瓣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最后又微微的抿住嘴,面上却是一副喜意。
他就知道,凤九命不该绝!
果真!
按捺住这个激动的心情,花想容起身朝着揽月阁走去,占卜者不得卜自身,何况,他亦从未想过得知自己的命数。
本就孑然一身,若再得知命数,又有何意思!
听花小筑内,无人得知这里花想容曾来过,独孤冽把玩着凤九的一缕秀发,轻声说道,“九儿。”
凤九应道:“嗯?”
“跟我去见一个人。”
她顿了顿,“你师父?”
独孤冽笑着弹了一下她的脑门,“这么聪明?”
凤九微微挑眉,想不聪明都难啊,他何时这么喜怒形于色过,不是重要之人到来,又何故如此。
“走吧。”她缓缓站起来。
独孤冽却突然伸手将她拉到怀里,下巴放在凤九的肩上,深深的拥着她,内心似乎是有些不安,凤九回抱着他,揶揄道,“现在怎么这么粘人?”
独孤冽沉声说道,“你不喜欢?”
她紧紧的拥着他,摇了摇头,想到独孤冽看不到,便说道,“也不是,就是格外有些想念初见之时那个高冷无比拽的二五八万的独孤冽,如今这种反差,让我深刻感觉认知产生偏差,三观隐隐碎裂,并且深深有一种想要退货的念头。”
独孤冽松开她,牵住她的手朝外走去,“晚了。始乱终弃,母后可是不依的,已经成了亲,你要对我负责的。”
凤九无奈扶额,“头疼,真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