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此话一出,却丝毫没有让面前的辰贵妃收敛,辰贵妃以为凤九在骗她,丝毫不惧,反而对着他说道,“果真是放肆不已,今日,本宫就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说着,走到贵妃椅前,手掌高高的举起,对着凤九的脸就是一巴掌,却是怎么放都放不下来,一旁的妃子惊恐万分,急忙跪下,高声大呼,“参见皇上!”
辰贵妃有些颤抖着向自己身旁望去,果真是司马狂正死死的攥着她的手腕。
他面色铁青,灰色眸子中似有风暴在聚集,看辰贵妃的眼神宛如看一个死人一般,把辰贵妃吓得瞬间跌落在地,不知所措。
凤九见状“啧啧”了两声,“司马兄丝毫不会怜香惜玉啊,瞧瞧把小美人吓得小脸儿惨白。”
司马狂未看辰贵妃一眼,接过一旁暗卫送上来的帕子,重重的擦了擦手,朝着贵妃椅旁的椅子上坐去,所有的妃子跪在地上,乌压压的一片,静静等待着发落。
凤九微微直起身子,随意的屈起一条腿,一副散漫的样子,却丝毫不敢让人小看他。
司马狂朝着地上跪着的人看了一眼,问道,“吵到你了?”
闻言,凤九向地上的人看去,辰贵妃脸上一片惨白,丝毫没有先前的盛气凌人,满脸惊恐的望着凤九,眸子中还有一股祈求之色。
凤九毫无兴趣的摇了摇头,反而是说道,“公事再忙也别忘了女人,要了人家就得负责。”
司马狂微怔,一众妃子微怔,就连凤九身后的两名漂亮小丫头也是微怔,丝毫没想到凤九会这样说。
司马狂突然的就失去了兴致,大手一挥,一众妃子极有眼色儿的退了出去,辰贵妃临走之前目光复杂的望了一眼凤九,却发现对方根本没看她,而是在把玩着自己洁白如玉的手指。
空间突然安静下来,凤九无聊的叹口气,对着司马狂说道,“我好像提前进入了冬眠阶段。”
司马狂哑然失笑,心中却极是认同。自从来到北金后,凤九做什么事多提不起兴趣,每日里就在这琦玥殿中待着,无所事事。
“啊,对了”,凤九突然间想到一件事,“有一件事可能需要你帮个忙,还有一件事要跟你好好商议商议。”
“你讲。”
凤九有些犹豫着说道,“我前几日看书的时候发现,神鹰在北金的地位无人能够比拟,北金皇室子女生下来之后都要接受神鹰洗礼,是吗?”
司马狂一点都不避讳,更加详细的说道,“不是洗礼,是看天命。神鹰是上古时期留下来的神兽,通天地之间,可观人命相。听先祖说,百年之前,北金尚未建国,当时有一场浩劫,饿殍满地,死伤无数,最后一夜之间,恢复平静。是神鹰救了我们。”
凤九穷追不舍,“看天命是什么意思?”
司马狂微微停顿了下,又说道,“每一个皇室子女在诞生后百天之内都要送往神鹰哪里,若神鹰啄伤了这个人,那他就是被抛弃的。”
下面一句话,他没有说,若神鹰在这个人头上徘徊,就代表这个人是天命之子,而当年他出生后,神鹰足足在他头上徘徊了数圈之久,因此,虽然朝中部分官员对他的残暴杀虐不满,却因为此而从未反对过他。
乌克里也正是因为此,才一直追随着他,誓要将他推上千古一帝的宝座。
但这些话,不知为何,他一时间并不想告诉凤九,似乎是因为如此的说法与凤九一直推崇的三国昌盛,互通共赢相违背,似乎是不想让凤九感觉到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故而他隐瞒了下来。
但凤九明显是个不好糊弄的,司马狂未说出的话她先前便知道了,见司马狂没主动提及,便避过了那些,继续问道,“那神鹰在北金的象征是不是意义非凡?”
司马狂没回答她,反而是问道,“要我帮忙的事与神鹰有关?”
凤九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有些难为的说道,“我一个好友,额,你也知道,就是花想容,他如果不能得到神鹰胆续命,恐怕没多长时间了。”
说到这里,她默默的叹了口气,为花想容惋惜,司马狂看在眼里,眸光动了动,良久之后,才说道,“我尽力。”
凤九有些吃惊的抬起头,立即摇摇头,“不。”
见司马狂眸中不解,便说道,“我先前并不知道神鹰在北金的地位如此重要,若是因为要救花想容而让你背负子民骂名,我宁愿不要。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厚此薄彼,这样对你也不公平。至于他的病,我再想想办法,应该是有法子的,我最近也在看医书,说不定就找到了其他的法子,这件事情你就当我没提过。”
顿了顿,凤九又说道,“若真的是没法子,只能说是他的命了。”
司马狂看着她,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她总是这样,设身处地的为别人去着想,如此明媚,怎么让人控制住自己的心呢?
一想到花想容的病,凤九的心中就有些许难受,她答应过暗夜,一定会治好他的,这么优秀的人只剩下不到十年的寿命,一想到这点,她心中就很是痛苦,不,绝对不可以!
正在难过时,却听司马狂说道,“神鹰的事情我去想想办法,北金的医者也有很多,治病救人用的是与中原不一样的法子,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明日,我便派人搜寻医者。”
闻言,凤九感激的看向司马狂,司马狂回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让她心中的难过一时间少了很多,她倏地开了口,“曾有人跟我说过,万事莫强求,我却总是喜欢做这些强人所难的事。”
司马狂拍拍她的肩,安慰道,“并没有,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做到最好,不管结局如何,便已足以。万事莫强求,不求的是结果,过程靠自己,结局靠天定。”
凤九笑了笑,继续把玩着自己洁白如玉的手指。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