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心乱如麻,索性便不去想这件事,至于黎镞的死,不管是否能找出凶手,她知道,独孤冽会完美的处理好这件事。
突然的有些宽心,身子斜斜的往后面的太师椅里一歪,凤九没由来的说了句,“有人罩着果然就是爽,感觉都被养成废物了,连这么简单的小算盘都没看出来,还要劳烦冽王爷提醒我,果然,人大不中用了。”
独孤冽没好气的看她一眼,“那就当一辈子的废物,孤养得起!”
凤九咧开嘴嘿嘿直笑,独孤冽跟着笑。
半晌,独孤冽突然来一句,“许久未放松了,不如来首曲子?”
凤九眼皮都没抬,凉凉的来一句,“你把爷当什么了,唱小曲的?”
独孤冽忙给她顺毛,恭维道,“世子曲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实为天籁之音,不如今日赏个脸让我等粗鄙之人欣赏一二?”
凤九终于悠悠的睁开了眼,似笑非笑的盯着独孤冽,良久,说一句,“上官兄前几日说,你近来身上人气儿多了,果不其然。”
独孤冽微微勾唇,起身给凤九取来一把琴。凤九瞧了瞧,摇了摇头,“用那把断弦的琵琶吧。”
独孤冽心头一暖,自是知道凤九为何提议,眸中蕴起笑意,凤九没好气的翻个白眼,这人的小心思简直不要太明显,真是有损杀神王爷的威名。
试问谁能想到平日里高高在上、清冷卓越、高冷无比的战神王爷竟然在谈恋爱的时候像一个温顺的小绵羊一般,简直活久见!
突然,凤九愣了一下,原来在她心中,她已经自发的将她和独孤冽的关系视为谈恋爱了吗,瞬间觉得有点好笑,即使如此,那便顺从心意,等太后寿宴过后,给独孤冽一个难忘的告白典礼吧!
她已经想好要怎么布置场地了,就按照她最喜欢的炫酷吊炸天的风格给独孤冽布置,让这个土鳖子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高端奢华有内涵。
随手拿起琵琶,凤九歪着脑袋想了想,弹了一首琵琶行。手微动,音乍起,“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
独孤冽静静的听着,仿佛置身其中。
凤九浅浅的唱着,突然,不知从哪飘过来一丝笛声,准确无误的合上了凤九的琵琶声,虽是半道而来,却好似早已经看好了时机,猛地夹进来,却并不会给人突兀的感觉。
独孤冽睁开眼,这个讨人厌的小白脸!
凤九面带笑意,手中丝毫不停,专注于琵琶。
“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语调莫名的有些悲凉,笛声却反其道而为之,将音色拔高,顺着凤九的琵琶声合奏起来。
如此一来,原本带有些萧瑟的琵琶声被中和,听起来并没有先前的令人想垂泪的感觉,满是平静。
“莫辞更坐弹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琵琶声急,笛声紧跟,一高一低,一长一短,一悲凉一高昂,相得益彰。
曲落,收琵琶,抬头,窗前,一白衣男子临窗而立,手中正握着一把上好的青色骨笛。凤九莞尔,“来。”
这人正是花想容,闻声,笑着抬步走进来,看到独孤冽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径直撩袍子坐下。
凤九抬手给他添一杯茶,“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往日里你不是一直待在揽月阁直钩垂钓吗?”
花想容抬手饮尽,“听闻琵琶声,循着声音便过来了。”
两人对视一笑,独孤冽有些不满的“咳咳”两声,引得凤九无语翻白眼。美人即使翻白眼也是极悦目的,一时间,三人有说有笑。
倏地,凤九话锋一转,“想容兄,我有一事可能要要求于你。”
花想容看凤九一眼,“你我之间,不必见外,说什么求不求,太过生分,只要我能做到,定会帮忙。”
独孤冽深深的看了花想容一眼,心中大致明白花想容对凤九的态度转变是为何,瞬间有些头疼,大舅哥什么的,真烦人。
明明对凤九虎视眈眈,还要打着兄长的名义献殷勤,偏偏他还不能将敌意表现的太明显,以防被他将来穿小鞋,还要照顾凤九情绪,不让她夹在两人中间太过难办。
头疼,真是头疼!
闻言,独孤冽接过话来,“如此,我就待小九谢过了。”
花想容转过眼去,“与你何干?”
独孤冽目光如炬,直直看着花想容,似要宣告主权,“她求你的,自就是我求的,自然有关。”
凤九极其无奈的揉揉脑袋,“我说,你们哥俩出去说,行不?”
两人极其听话的闭了嘴,花想容收回视线,“你先说说是何事。”
凤九缓缓开口,“你可能算出,何时出生的女子才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纯阴女子?”
花想容一愣,看向凤九的眼神一时有些复杂,“你问这个作何?”
凤九并未注意到花想容神色有异,将先前发生的事从头说给花想容听,丝毫没有注意到花想容的眸子中越来越冷,隐隐约约的蕴起了杀意。独孤冽敏锐的感觉到这股杀意,看着花想容眉头微皱。
凤九一口气说完,“所以,若想解那个域外之毒,必须要找到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纯阴女子,还需是处子之身,取血制药,方可。”
花想容瞬间敛好神色,“关于时辰,我并不会算,恐怕帮不了你这个忙。”
凤九一时间有些丧气,“没关系,本就不好找,不怪你。”
花想容微愣片刻,少顷,“这域外之毒,我也许能解。”
闻言,凤九喜出望外,“此话当真?”
瞧见面前这希冀的眼神,花想容不忍心让她失望,点点头,“玉雪山上的白鹭,应该可以克制此毒,但若要根除,恐怕还需以时日,调理恢复。”
凤九有些惊讶,“竟然是白鹭?可是那白鹭通体雪白,与雪山混为一体,体型颇小,极其难寻,怎么才能寻来?”
独孤冽刚欲张嘴,就见花想容说道,“先前我正好养了几只,现在可正好派的上用场了。”独孤冽眉头微蹙,瞧着花想容的眼神又复杂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