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冽拧眉,凤九平时吊儿郎当的邪气的很,但有的时候吧,又有点娇弱,像个娘们一样。又萌生出了这种想法,独孤冽不仅摇摇头,想起了她看活春宫一脸津津有味、开黄腔眼都不眨、点评美人浑身骚里骚气、说起淫词艳曲头头是道的样子,自觉的将这个想法给掐断了。这种生物要能是个娘们,算了吧,他独孤两个字倒起来念!
青城看见自己的宝剑被独孤冽拿来去挑虫子,先是一脸懵逼,而后反应过来快要哭了,那可是上号的青锋剑啊,王爷真是有了媳妇,什么都不顾了,无人诉说心中苦闷,只能无语捶腿,一不小心正中伤口,“嗷”的一声叫了出来。春花扭头一脸不忍直视,王爷府的个个都是奇葩。
独孤冽凉凉的睨了他一眼,眸子中尽是嫌弃,青城泪了,做王爷身边的第一侍卫真的好难。
凤九瞧着那个虫子在剑尖还在蠕动着,看起来诡异的很,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往后退了几步,指着那虫子,哆哆嗦嗦,“你拿着那东西离老子远点啊!”
独孤冽看了一眼虫子,又看了一眼凤九有些苍白的脸,果断的一缕指风挥过去,那虫子从剑尖掉落,而后迅速变黑,一动不动。
青城见状张嘴想说些什么,被独孤冽一个眼神定住。
凤九这才稳下了心神,看着地上一动不动乌黑的虫子仍觉反胃。似是看透她心中所想,独孤冽一掌轰过去,激起一捧土正好将虫子的尸体盖了起来,凤九抬头觑他一眼,这人倒是细心,她一点点的情绪变化他都能感觉出来,心中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东西在蔓延,但她一向神经大条,将之归为了师父对于徒儿的疼爱,并未做他想。
独孤冽瞧着她,以为她吓怕了,正欲开口安慰,就见凤九吊儿郎当的靠在身后树干上,抱臂冲他一笑,邪气的很,“徒儿谢过师父。”
独孤冽脚一滑,这个称呼他真是极其不喜欢,虽然他和凤九一样不觉得师徒恋有什么,但是这个称呼颇让他心里添堵,拧眉,颇有些无力的开口,“虚名而已,不必称呼。”
凤九嗤笑一声,“嘿,有意思,让爷拜师的是你,不让爷叫师父的还是你?果真是个渣男,如此善变。”
独孤冽更糟心了,凤九那张嘴啊,得理不饶人,一句接一句像小刀似的嗖嗖往他心窝里插,“你是真心想叫师父?”迄今为止,仅有的几声“师父”也是为了埋汰他给他心里添堵。
凤九默了,自是不想的,每叫一声师父,她就会想起她的失手,她的痛苦,强撑着说道,“爷还不稀得叫你呢。”
独孤冽看着她一脸怀念伤神的样子,拧眉,她在思念谁,又为何抗拒叫师父?
还未想通,就听凤九开口,“那东西邪性的很,你好像对那东西很熟悉?”
独孤冽收回心思,点点头,“这是北金的蛊虫。”
“蛊虫?”
顿了顿,独孤冽眸子微眯,“北金祖上曾有一部分人在苗疆一带生活,苗疆中人喜爱养虫,北金成立后,蛊术便被北金贵族掌握。现任北金皇的舅母便是个中翘楚,一手蛊虫玩的炉火纯青。”
“这丑啦吧唧的死玩意是他那舅母弄出来的?”
无语捶地早已泪目的青城默默插了一句嘴,“不是,他舅母早就被大青咬死了。”
凤九一惊,“卧槽,大青看起来这么人畜无害,竟然这么残暴?”
马车中远远的传来一声虚弱的猫叫,只见小黑从帘子中凑出头来,冲着凤九,“喵呜!”不许说小黑坏话。
“果真”,凤九点点头,几人一猫齐齐望着她,只见她看着独孤冽,摇了摇头,一脸痛心疾首,“上梁不正下梁歪。”
独孤冽:“……”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竟让一只猫做此等残忍的事情,此般强盗行径,禽兽作为,不齿,不齿!”携着两人一猫,凤九转身进了马车走了。
独孤冽:“……”
看着地上偷笑的青城,独孤冽极好脾气的向前走去,抬脚,落下,狠狠碾压,只听满林子都是青城“嗷嗷”的惨叫声,出气了,拍拍手,心满意足的走了。
青城此时此刻只想自挂东南枝,他多什么嘴,插什么话,心好累……
断了一腿的青城在青衣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回去,边走边咆哮,“王爷变了啊,他以前待我多好,自从认识了凤九,越发恶趣味,现在如此不厚道,竟让我一个伤者走回去,我是个伤员啊,因公受伤,却得如此不公平待遇,我恨啊!”
青衣手中折扇“bang”一下敲到了青城头上,“哪个伤员像你这般中气十足?亏得爷还让我来看你,你就该自个回去。”手一松,青城吧唧趴到了地上。
抬头看着青衣,一脸不可置信,“王爷抛弃我就算了,连你也要抛弃我……”,作为西楚战王身边的头等侍卫,青城留下了不可言喻的泪水。
青衣嘴角一抽,青城现在真的戏好多,伏下身子搀起青城,“讲真啊,那封飞鸽传书没开玩笑?”
前不久,他收到青城一封传书,“王爷疑似断袖,请求支援。”惊得三魂少了一魂,日夜兼程,才从边关回来,刚回来,就被安排上满满当当当的任务,然后见不到青城人,搞得他都怀疑是青城故意使坏忽悠他回来的。
青城再次泪目,“你回来晚了,兄弟!”他自幼跟在王爷身边,对他不说了如指掌,也是极度熟悉,从发现王爷好像对凤九格外上心、貌似有些纠结,但是自己还未发现的时候就给青衣传书,这个书生一向歪点子多,说不定随便出几个点子就能把王爷给掰回来,谁知青衣回来后他根本就没跟他对上,生生错过掰正王爷的最佳时机。
青城、青衣互相注视,然后齐声“唉”一声。
青衣还是有点不可置信,“应该不会吧?”
“那今日你可看到了?”
青衣默了,今日王爷去了丞相府,与上官子都一同下棋,他一直在暗处跟随,青城照例来城东遛大青,暗卫来报青城在城东遇险时,王爷很淡定,只是下令拨了一批人过去,悠然自得的还在下着棋。
暗卫再次来报凤九去了城东时,正在下棋的王爷“唰”的一下起身,不小心弄歪了棋盘,棋子洒落满地。但是王爷不管不顾,拔腿就走,上官子都见状还笑道,“堂堂西楚战王,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一人对仗数万大军丝毫不惧,如今如此小事竟惊慌失措,重色轻友,啧啧啧啧。”
当时他们家王爷只是悠悠的说了句,“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一句话把上官子都噎到了,他在暗处听得心惊,直觉事情有些严重,待来到这里一看,凤九正在跟那两人斗嘴,而后一把捅死了一人,他看到他们家王爷竟然笑了,颇有一种很骄傲的感觉,更觉事情大条。
然后那人要自爆,他看到王爷慌了,生怕凤九出事。青衣整理了一下心情,“也许不是那样。”
青城看着他,“若真是那样呢?以后……”
“你啰啰嗦嗦些什么,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这京都之中养男宠的人不在少数,就是王爷找个男王妃又又又又又……”
青衣表示他还是说服不了自己,找个男王妃他想想都惊悚。尤其是像凤九那种风评极差吊儿郎当的二世祖,简直想都不能想,想想都幻灭。
比青衣更加了解内情的青城很淡定,他可是见过王爷和凤九那啥啥的人,想当初凤世子那脖子上,啧啧啧,斜眼看着青衣,一脸鄙夷,“没见识。”
青衣嗤笑一声,“您可是有见识啊,王爷听见你遇险,可是眉头都没皱一下,听见凤九在这,拔腿就走。”
会心一击,青城扎心了,“小白菜啊,地里黄,十几岁啊,没人养……”
青衣一脚踢过去,“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