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冽王府,独孤冽心情颇好的进了寝殿,独留青城一人一脸懵逼。
他可算是听明白了,更加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王爷果真对凤九有意,今天还拐着弯的问凤九对师徒恋怎么看,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像凤九那般无视纲常伦教、不拘礼节的人怎会在意这些东西。
心中暗搓搓的鄙视着自家王爷,便看到独孤冽突然开门,对门外的他吩咐道,“这个点,估计大青刚吃饱,你去遛大青吧!”
青城泪流满面,“王爷!”
独孤冽不管他,径直走进房去,熄了蜡烛,他发现他跟凤九越来越像,现在恶趣味越来越重了。
青城一脸苦逼,先是去凤九那寻了大青来,一不小心把凤九吵到了,差点被她那两个侍女给胖揍一顿,好不容易逃出来了,扭头一看,大青不见了。
再次翻墙进去将军府,去寻大青,只见大青早已在凤九给它准备的豪华猫窝中睡着了,一把捞起大青,换来某猫的怒目,青城阴沉着脸,戳了戳大青最近因日益丰满而新增的双下巴,“王爷有令,青副将最近饮食极不规律,恐对猫体有损,以影响青家军整体形象,特命本使一日两次,带青副将前去风景优美的城东遛弯!”
“喵呜!”某猫悲催了,它的幸福生活好似到头了。
看着面前的青城,大青前掌抓地,整个猫身毛发直竖,青城看着大青这幅要跟人拼命的鬼模样,白眼一翻,摊起手来,这个死猫,每次都会这一招。
只见大青猛地一蹿,蹦到了青城怀里,亮出了锋利的爪子,对着青城“喵呜!”一声。
青城似有点不可置信,“你说要我抱着你过去?”
大青极具人性化的点了点头,双层猫下巴上的肥肉随着这一点头又颤了颤,又是“喵呜”一声。
青城懵逼了,“还得抱着你遛弯?”
大青再次点点头。
青城一巴掌拍上大青脑袋,“你咋不让我替你吃饭呢?”
“喵呜!”小鱼干是我的!
青城简直被气炸了,这才跟了凤九几天,这猫就像变了个人,奥不,变了个猫一样,整个猫哪还有昔日青家军副将那副威风凛凛的样子,现在这幅模样活脱脱跟家猫没什么区别。
一把揪起大青,往怀里一揣,朝着城东的方向走了,边走边给大青讲道理,什么你是副将你要有点威严,出去了不要丢王爷的脸,亦或者是那小鱼干真那么好吃?要不你下次偷偷给我留一两个,再或者你敢回去跟凤九告状我揍你啊……
一边讲着道理一边时不时的给它猫头来上一巴掌,一路上,只听一声又一声凄惨的猫叫传来。
酒楼里,黎镞和乌克里看着手中暗卫传来的纸条,“独孤冽手下第一侍卫携青家军副将前去城东,疑似散步。”眸子中尽是不解,黎镞终是忍不住,率先开口,“这独孤冽是什么意思,大晚上的派一人一猫过去散步?”
乌克里思前想后,方才慎重开口,“西楚宝藏。”
黎镞大惊,“不可能!这是从我北金得到的消息,西楚中不会有人知道。”
乌克里看他一眼,并未反驳,这西楚有丰厚宝藏的消息,是在北金先皇司马天的坟墓里发现的,除了他这次带来的亲信以及司马狂,应该无人得知。
昔日,独孤冽率军来犯,北金乱成一锅粥,眼看西楚大军兵临城下,当时还身为三皇子的司马狂力挽狂澜,生计逼退了西楚军,而后迅速将军权握到手中,逼司马天退位,将其封于棺中。后人皆言司马天恶疾突生,暴毙而亡,谁又能想到北金先皇司马天竟是被儿子司马狂活埋的。
司马狂素来疑心重,虽是活埋也是放心不下,又亲自打开了他的棺椁,见司马天双目怒睁,似有不甘,一番查看下发现了棺椁壁上用指尖血写出的东西,“可怜我司马天枭雄一世,竟死在自己亲儿子手上,可悲可叹!弑父杀兄,此等行径,必被后人所齿,必遭我北金神灵谴责,必被手足屠杀。叹西楚宝藏,空得其消息,未探真假,辨虚实……”
“是不是我们的人出了问题?”
乌克里摇摇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要自乱阵脚。独孤冽身为西楚皇室中人,得知此消息也不足为怪,既是如此,倒为我们省去不少麻烦,跟着他们就行了。”
黎镞不以为然,“那侍卫跟着一只猫在那瞎转,还像是有病一般跟那只猫在说话,你让我们的人跟着他们?”
乌克里捋了捋山羊胡,“你以为那是只普通的猫?”
“几年前那一战,你可是忘了?”想起往昔,乌克里只觉历历在目,“我军粮草营被烧,军机被泄露,就是那只猫干的,你姐姐黎族心被独孤冽轰了一掌,其实并未咽气,是那只猫一直跟着她,见你姐姐回到大营,方才一口咬断了她的脖子,那只猫身有剧毒,你姐姐当场毙命。你以为这是什么?这是那只猫的下马威。”
黎镞目眦尽裂,“此事当真?”
乌克里闭上双眼,声音中有一丝颓废,“我亲眼所见!”
“你去问问巴福他为何是独臂?他与我亲眼目睹你姐姐当场毙命,那只猫扭头就向他身上奔去,说来也可笑,我北金的武士竟连一只猫都比不过。”
黎镞满目震惊,“是因为被那只猫咬了吗?”
乌克里点点头,“被咬之后,是我一刀斩去他手臂。”
“巴大哥他……”
“死又有何惧,你姐姐是我北金的功臣,享无上荣耀,即使死了也是死得其所,为我们争取了时间,我北金儿郎,提起她,谁人不感激?独臂又如何,如若这条命都没了,拿什么去跟别人拼,又何谈一统三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这条命还在,区区断臂又何至放在心上?”
这番话,黎镞从未听过。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好好的活着,若性命没了,又怎有机会去想宏图大业。
乌克里看向黎镞一脸失神的样子,摇了摇头,他的妻弟,胸无点墨,毫无城府,只知横冲直撞,希望他今日的话能点醒他吧。
望向远处,想起了他的侄子,现任北金皇司马狂,那是他心中能带领北金走上三国之巅的合适人选,七年前与西楚那一战,他才十二岁,却有着异于常人的果断。施奇计,斩兄弟,囚父皇,杀判臣,兵临城下丝毫不惧,面不改色,手段残酷,冷血无情,重心机,深城府,举手投足之间都是王者风范。
只有那样的人,才配成王。只有那样的人,才能统一三国。
所以即使他之前一直不喜欢司马狂的母亲夜青,他的同父异母的妹妹,但还是被司马狂的气度折服,甘心认司马狂为王,衷心侍主,只求成千古名相,功在千秋,流芳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