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卓超銮一行人离开,林言兮还是有点吃不消。
伸出手,朝已经躺舒服的卓四少推了推,“卓衍森,你老爸到底是怎么想的?”
卓衍森睨了女人一眼,像看白痴一般。
“林言兮,就你这样的双商,我有点怀疑当初我选你做我间谍的决定了。”
“能不能好好说话?真烦人,跟你说正事呢?”林言兮没好气白他一眼。
谁知,男人一个翻身从床上起来,朝窗子那边走去,一边走一边唠叨,“该死的生菜。”
那讨厌的生涩味道还在不断从腹中呕出,卓衍森的心情很郁闷。
见男人似乎真地很疲惫的模样,林言兮也不再打扰他,自己一人窝在沙发里,闭眼思考着。
如果她真进了卓氏,那以后就跟这个卓衍森彻底纠缠不清了。
她根本就对卓家的事不感兴趣,但是,以目前的情势,她似乎已没办法脱身了。
抬眸,看了一眼窗前背对她的男人,心里又是一阵惆怅。
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对云城,她已经无半点眷恋之情,甚至,还让她觉得莫名厌恶。
不知道发愣发了多长时间,起身,男人已然再次回到了床上,看来,他果真累了。
他已经睡着,没有白天的残忍冷酷,反而多了几分俊逸翩翩的味道。要是不了解他,她肯定会误以为他是个如冯楚龙一般的暖男。
只可惜啊,她从一开始就没有被这邪魅的皮相所迷惑,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是个狂暴残虐变态。
……
此时的冯家大厅,雷霆之怒下,佣人们都不由缩起脖子,不敢吱声。
“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你还惦记着那个贱人对不对?哼,你死了那条心吧,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就算你不想娶我,我也一定要把这证领下来!”林语萱摸着已然微凸的小腹,大吼大叫。
“冯楚龙,我怀了你的骨肉,你必须娶我,忘记那个林言兮,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一定不会放过林言兮!”
“你他妈给我滚!你才是贱人,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你这张脸!”
忽然,只听噼里啪啦一通响,桌子上的瓷杯摔了一地,冯楚龙像是疯了一样,重重跌坐在鳄鱼皮沙发上,整个身体,灵魂尽失,仿佛只剩下了一具空壳。
林语萱顿时吓坏,不再哭骂。
“楚龙你手受伤了,我们去医院吧?”
“关你什么事,滚!”
男人大口喘着气,脸上的伤口还没愈合,双手却又被玻璃片划开了皮肉,大滴大滴的血流下来,地上,一片殷红让人心惊肉跳。
他紧紧闭着双眸,满心,都是那个女人。
尽管满身是伤,他却不觉疼,只有心在疼。
是他无能,眼睁睁看着林言兮去了卓家,是他无能,不配得到她。
胸口如被利刀刺中,钻心的疼。
“楚龙,不要喝了!”猛然间,林语萱朝男人扑过去,抢过他手中的杯子。
冯楚龙目光狠绝地瞪着这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毫不领情,直接竖起杯子,大口大口灌了下去。
火辣的感觉,刺激的他的胃异常难受,可是,却能使得他的灵魂舒服一些。
慌乱地朝酒柜走去,手轻轻一掷,又是“砰”的一声,玻璃溅了一地。
“你给我滚!我讨厌你假惺惺的样子,我只要我的言兮……”
话落,抄起酒瓶子又是一顿猛灌,满脸的扭曲,心好痛好痛。
然后踉跄地直直摔在地上,不知是哭还是笑,抱着瓶子继续狂饮。
“言兮,那晚只是个意外……我一直都想听见你的声音,却不敢给你打电话……言兮,言兮你在哪儿,求求你原谅我,再给一次机会……”
男人声音渐渐变得轻弱,嘴里不断念叨着。不断流下的泪,夹杂着无限的内疚。
“我不想看到你伤心……言兮,我现在好痛好痛,言兮,你在哪……”
一旁的林语萱,死死地瞪着男人,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林言兮死无全尸!
……
出院后,林言兮在北庭休养了两天,到了周一,正式到卓氏报道。
因为卓氏是大集团,内部结构非常庞杂,分属公司和部门数不胜数。
按照卓超銮的嘱托,虽然安排她到卓氏工作,但未来一段时间,并不允许她公开身份。
林言兮对长辈的安排没有异议,只是卓衍森知道后,脸色仿佛不太好看。
“你干嘛一张面瘫脸,去工作的人是我哎,管那么多!”林言兮整理着行礼,准备正式上班。
卓衍森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开口:“林言兮,有一个秘密我想跟你说。”
听到男人阴森森的,就知道肯定没啥好事,林言兮当即摇头,“我不感兴趣。”
“四少奶奶,”谁知,男人突然走到女人身前,伸出手,扰了扰她的发丝,然后,俯在她鹅颈的位置,暗搓搓说,“实际上,我在卓氏安插有很多线眼。”
这些天,林言兮已经习惯了男人的忽然凑近,没什么不舒服。
只见她抬眸问他,“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些眼线,会暗中助我上位?”
林言兮想想就有些兴奋。
卓衍森睨她一眼,摇头,“扉非也,是帮我看着你。”
林言兮不明白了。
男人补充:“你记住,不要以为自己在集团,没有公开表明身份,就可以放心地出去勾搭野汉子了。要是被我发现,我一定不会轻易绕过你!”
林言兮:“……”
这怎么听怎么像像一个怕老婆给他戴绿帽子的小气男人啊。
看了看腕表,时间到了,也管不了那么多。
“知道啦知道啦,你都碎碎念好多遍了,卓衍森你知道么,现在的你,俨然是李大总管。”说完,又忽然想起什么,晚饭记地给我留下点,我可没钱在外下馆子。”
李大总管?
卓衍森看着那已然关上的卧室门,表情很郁闷,这女人,竟然敢骂他太监!
……
第一天到卓氏上班,一切都进行地很顺利。
林言兮听了这位人力资源部主管说了半天的集团规则,最后才小心翼翼地的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