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俞先是有意识的看了一眼李奕洵,随即才慢条斯理的上前。落在旁人眼中,只不过是一个极其普通的新妇。
南时瑶嘴角嗤笑一声,她印象中的宋清俞可不是这副憨厚模样。南时瑶咬定了宋清俞惺惺作态,不敢揭开面纱。
“世子妃,刚才母后已经召见了太医。这个时候,装晕装病都不管用。”
“时瑶,不得无礼。立刻向世子妃道歉。”丰煊皇帝彻底是怒了,南时瑶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子,也是这些公主当中最聪慧最谨慎的一个。对于朝廷政事,事事都能拿捏到七寸之处。可是这一回,却咄咄逼人,甚至出口伤人。
南时瑶撇了撇嘴,十分不甘的朝着宋清俞的方向躬手一礼。
宋清俞同时躬身一礼,再抬头时,宋清俞的面纱已被取下,她垂眸颔首,面上带着几分忐忑的笑容,“民妇身体确实一直不大好,有劳公主记挂。之前公主应该也见过我……应该知道我和宋清俞不一样。”
面纱取下的瞬间,明里暗处响起了纸卷打开的声音。多处的目光无意的端详宋清俞与画中人的相貌。
南时瑶看着宋清俞那张带着几分惨白的面容,圆圆润润,无南时瑶见惯的倾城之貌,而是一种平淡。和自己见到的宋清俞不无想象之处,但是将两人强行认作是一人,十分牵强。
但是,这人有意无意的提到‘之前’,分明是想将她私自出宫的事捅出来。这奸诈的一点和宋清俞十分相近。
南时瑶不甘心的咬住了下唇,警告的瞪着宋清俞,昭示着她但凡继续说出任何对她不利的话,不管是不是宋清俞,都是自己不容之人,“本公主原先并没有见过你。”
“公主是贵人,忘记也是常事。原先你从大肃回去的时候,行囊都是我准备的。不过那个时候,我穿着普通又害怕公主的威严一直低着头,公主没有注意到,也是不足为奇。只是公主在仔细想一想,一定是见过我。”
没有想到宋清俞说的是‘之前’长远到在大肃的时候。
南时瑶狐疑的盯了她一眼,迎到她澄亮的眸子,闪着几分希冀。当时自己离开的仓促,怎么会注意到送行囊之人,这会南时瑶也困惑了,确实有几分面熟。“不记得。”
丰煊皇帝也审视了几眼,看她拘谨的揣手拽着自己的下摆。面容也和胞姐没有半分的相像。分别就不是一个人。
丰煊皇帝松了一口气,心里又有些失望遗憾。丰煊皇帝挥了挥手,眼见着宋清俞行了一礼,再一次将自己面纱戴了上去。
“小外孙清俞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饶是大肃找我们要人,不知是要如何折磨与她,既然人已经没了。钦天监立刻择选一个日子,户部协助,以公主之礼封其为宗清公主,昭告天下。让人入土为安,务必大葬。”
钦天监和户部尚书同时走了出来,“谨遵皇上圣旨。”
丰煊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手让人回去,钦天监却没有动,上前一步行了一礼,“回皇上的话,皇上所言昭告天下,是传书于大肃北漠及周边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