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奕洵将刀横穿过去,随后疾快的抽出了长刀,“十年前在神策营,你多次陷害与我,指使手下之人对付我。你这么多年是禁卫军的人,我敬你是同僚,没有与你计较。但不代表,我忘记了。”
“李奕洵你……”刘临眼睛充血的睁大看向李奕洵,还没有说完话,已经咽了气。
李奕洵少年时,已经得到苏家的器重。但是同样也树敌众多,其中藏在幕后的就是刘临。刘临比他长几岁。因为家中关系,那时候是千户。
对李奕洵多有欺负。李奕洵越小的时候,克扣他饭菜,对他进行暴打。再往上,出任务时,刘临没少下绊子,害他多次失手险些身亡。
李奕洵干净利索的解决了刘临,快步同众人一齐出去。发了撤的命令。众人一路沿着来的路,从皇城后面的山绕出。
意外的事,一路并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也没有任何的追兵。
“小姐您看那边是怎么回事?”阿囡匆匆的跟在宋清俞的身后,忽而脚步一顿,指向右侧。
宋清俞闻言看去。此处是山上,俯瞰朝着远处看去,能够看到硕大的皇城,在一片灯火之中璀璨明丽。
也很容易注意到一处正发生着激烈的打斗,像是因为打斗而引发了火灾,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的天空。
“小姐,是皇城出事了。”
众人也随之停下了脚步。
“当初煜王交代,会带人从另一条路将宫中的人流吸引。但是,这烧得如此厉害,应该是遇到了什么多人。”
宋清俞眉目微微一蹙,那火光之中,怎么看都像是……有人被火困住了。那个方向似乎是……
“主子,现在如今也顾不得这些了。煜王说过情急之时,他有脱身的办法。我们赶路要紧。来的人在山下接应,稍微迟了,唯恐我们这么多人被人发现。”
李奕洵点了点头,“走。”
宋清俞匆匆扫了一眼,直觉告诉她出事了。也顾不及皇城,随着众人踏踏的脚步声在山道穿过。宋清俞也急急忙忙的跟上去。
月为光,人为引。汇合之时,前面打着火,有人有马。等他们走来,那边的人也迎了过来。
一个老伯佝偻着身体,手上牵着一个绳子,将一马车牵引而来,“表小姐。”
宋清俞看着来的人来特意准备了一辆马车。请着宋清俞离开。再仔细看去,这就是云恒山庄当初那个记性不太好的老伯。
“老伯,我没有那么金贵,况且我和阿囡都是会骑术。”
老伯扶着胡须,像是没有听到宋清俞的话,“表小姐,快上马车。出了城,老奴有许多的话要同你说。”
旁边还穿着狱卒打扮的人,将帽子揭下来,一把扔到了地上,“宋小姐,我们快点准备走吧。这也是煜王特意嘱托我们务必事先准备。主子,一路小心。”
李奕洵点了点头。
“沉言平?”
宋清俞之前就听着觉得声音熟悉,月光下看清楚他的长相,她还认出这是沉言平。他扔下狱卒的外衣,里面仍然穿着神策营的常服。
“是我。”沉言平抓了抓头,哈哈的笑了几声,“不过,我不同主子还有大家一起走了。当初主子救下我,时隔多年,苏家也算是我的半个恩人,所以很抱歉我要留下这里。”
众人深表遗憾。与沉言平交代几声,击了掌最后分别。便看着他原路走着相反的方向回去。
宋清俞心里诧异,以前总是将沉言平当做是一个小孩。可是小孩也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担当。
希望他和杨子茹能够好好的。
“表小姐,走吧。”
宋清俞看到也没有单出的马,还有一个老伯。宋清俞想了想,拉着阿囡跃上了马,拽住了缰绳,“老伯,您也上来。初春寒霜,路途遥远,避一避风。”
老伯将衣领竖起,裹住了耳朵,“表小姐,可别小瞧老奴。就让老奴出份力,给你们驾车。”
宋清俞微微蹙眉,她怎么能够接受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给自己驾车。攥紧了身子,正要拒绝。李奕洵一抬手,抓住宋清俞手中的绳子。
宋清俞猝不及防,感受手上一紧,发现绳子的一端被李奕洵拽住。李奕洵一边抓住绳子,同时三下两下将老伯推进了马车。
“你也进去。”李奕洵皱眉看着宋清俞。
宋清俞被他严肃凶狠的目光一瞪,立刻讪讪地的松开了手,什么话也没说出来,直接走进了马车。
李奕洵同时纵身跳上了马车,“驾!”
马车先是冲出去,引出一条路,很快其他的人都同时跳上马,夹紧马腹快速追上,俨然有序的将马车四面包围而行。
“表小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很害怕少爷。”老伯和蔼的笑。
也不是害怕李奕洵,只是他一板一眼,让人不得不生畏。宋清俞眼睛微微晃动,来了兴趣,“老伯见过我们小的时候?”
“当然,年轻那会,我是李家的二管家。不如大管家管事,但是那年头我常常照顾几位少爷小姐。大小姐……也就是表小姐的娘也是老奴看着长大的。表小姐出生的时候,我们都去看过。当时少爷是家中嫡长子,见到小姐就欢喜,非闹着要抱你。你自小恬静,但是一到他的手上,就大哭起来。十分有趣。当初少爷还发了脾气。”
宋清俞脑海中仿佛能够出现这一幕祥和的情形,很小很小的时候,宋家便不宽裕,宋震天还是举人。却是宋清俞最向往的日子。只可惜,尚无记忆。所有的一切还需从他人口中听得。
“老伯,您能通我说说我娘的事吗?我娘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好啊……”老伯一顿,打着哈欠笑了笑,“太久远的事情,老奴不记得了。等到老奴想到的时候,再同表小姐说吧。”
宋清俞困惑的偏头看着老伯,“老伯刚才上车前,不是说有很多事情要说吗?”
老伯又打了一个哈欠,“是吗?现在年纪大了,什么也不记得了。老奴也忘了刚才准备要说什么。”
宋清俞十分遗憾,但是看到老伯有了困意,也没有继续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