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阿囡猝不及防,朝着木全的方向退了几步,木全眼疾手快的将阿囡扶住,随即看向宋清俞。
宋清俞的目光移到阿囡身上,不等木全开口,当机立断的吩咐着,“若是我有什么不测,不得轻举妄动。更不能去找人求助。安定的待在王府,不能牵扯到其他的任何人,知道吗?”
阿囡想要跟着宋清俞,看到宋清俞警告的眼神,立刻点了点头。
“小姐我明白。”
若是小姐真的出事了,阿囡还要为小姐出主意。小姐也放心,阿囡不是笨蛋,跟着小姐这么久,阿囡不会想着去找李大人或者是慕容小姐。
说不定奴婢前脚去走,后脚就有人跟踪。阿囡没有小姐聪明,甩不开身后之人。但是阿囡会一直祈祷,祈祷小姐平安回来,一直到王爷回来。
阿囡眼眸坚定又担忧。
宋清俞朝着她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正门方向也打的不可开交,惊的府上的丫鬟都到处躲藏。
“既然刘大人是来‘请’本王妃,在王府动手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呢。”宋清俞莞尔笑着,看着负手而立,站在府门前的人。
很快两方人逐渐收手,各站前后方向,形成对峙。
这是与刘临的第二次见面,上一次也是他气势汹汹的搜查。禁卫军是皇上的亲信,宋清俞现在才恍然明白,原来早在皇宫的时候,皇上就已经密切的盯着她的举动。
刘临缓步而来,不卑不亢不喜不怒的作揖,“拜见王妃,王妃请。”
木全握紧了长剑,长剑向前出鞘半寸,忽然横了一步在前,“刘大人,务必请好生照顾我们王妃。”
刘临躬身作揖,板着脸并没有开口说话。
宋清俞上了马车。马车绛紫色的帘子,鲜艳无比。四周两边却没有设置任何的帘子,仿佛就是一个微小的牢房。
随之马车的轱辘声蔓延向前,宛若坠入无止境的深渊。
所谓血浓于水的父亲到底是去皇上那里说了什么呢?说自己杀了沈氏吗?并无这个可能。华璟帝如今正气愤沈家没有被定罪,一个沈氏的死活,华璟帝完全不会这么兴师动众,命人直冲王府将她抓出来。
宋清俞呼了一口气。
看来是直接冲着自己来的。趁着沂王不在,皇上这是要扣下我,以此逼出李家遗孤一齐铲除。
昨夜一夜没有睡踏实,宋清俞此刻却意外的平静。不知不觉中睡沉。
马车停下的时候,有人撩开帘子。
一束光从外面直接而来,照在宋清俞的身上,宋清俞被强光一刺,猛的醒了过来。
刘临看她,面色淡然又带着礼节的恭敬,“都已经这个时候,王妃竟然还能睡下。让属下实在刮目相看。”
宋清俞恍惚的扶了扶太阳穴。
既是来看自己的仇人,怎么能不养精蓄锐?
宋清俞莞尔,扶住马车跳了下来,“不劳刘大人操心。”
刘临嘴角冷笑,明明是在笑,那冰冷的五官却看不到任何温和之气。反而散发着一种可怕的威压。
宋清俞跳下马车,看着熟悉的台阶,一层一层向上。
漫长无边。
而台阶的尽头,就是自己的仇人!
宋清俞一下了马车,刘临立刻招来几个禁卫军,分别站在宋清俞两边。
宋清俞感觉有些好笑。左右各守着,将宋清俞当做重犯防着。
如今就差一副手铐了。
宋清俞被带去的是一处偏殿。华璟帝坐在上位,面色倦怠,一双犀利目光,在宋清俞踏进的一瞬间就紧紧的瞪在宋清俞的身上。
“好了,宋爱卿,你可以回去了。”
华璟帝平静的说着。
宋清俞上前一礼,目光扫过一旁躬身行礼告退的宋震天。宋震天早已留不下去,没有去正视宋清俞的脸,垂眸一步步后退,最后完全退了出去。
果然是宋震天啊。
自己的父亲。
血浓于水,多么可悲的字眼。从前自己将一切的希望都给了自己的父亲,可是自己父亲从未正视的看她一眼。这一辈子,他又再一次将她背叛。
为什么呢。
宋清俞感觉被浓浓的恶意的包围,将她的世界围满。整个世界如同要崩塌一般,逐渐被黑暗包围。
杀了他!
宋清俞眼眸闪过一瞬间的戾气。
大门猛的砰的一声关上。
同时华璟帝的一旁响起一个尖锐的声音,“南尧细作宋清俞还不跪下。”
宋清俞稍未回过神,身侧的刘临长剑打在宋清俞的膝盖上。宋清俞猛得没有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宋清俞顺着说话声音的方向看去,才注意到说话的是华璟帝身边的一个公公。
南尧细作?
华璟帝只会颠倒是非黑白,平白冤枉吗!对,施加莫须有的罪名,一向是华璟帝最擅长的手段。
但是这个借口,也过于荒谬!
宋清俞抬眸看着上面华璟帝,“民女不知皇上这是何意?若是说我是细作,也请皇上拿出证据。否则,民女不服!”
华璟帝板着脸色,一双精明的眼眸审视宋清俞,“南尧的南时瑶混入猎场进行刺杀,后偷走城防图逃走,难道这些事情都与你无关吗?”
宋清俞嗤笑一声,“这算是证据?皇上可以说是我,也可以说是我身旁这位刘大人!”
华璟帝不怒,眼眸微微一眯,透露出森严的萧瑟,“宋爱卿也就是你的父亲已经全部招供。你的生母李云,与南尧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岳城李家的主母是南尧公主混入大肃嫁入李家,联合李家谋反,于十五年前被就地正法。而你身上流着南尧的血脉,还说不是你串通了南时瑶?”
宋清俞眼眸诧异,困惑的看向华璟帝。想要从华璟帝的眼中看出一丝线索。在华璟帝高深莫测的眼眸中,宋清俞什么也看不到。
南尧人?是什么意思。
自己的祖父母,不是岳城的商人吗。怎么会变成了南尧人。
“难道你到现在连你生母的来路你都不知道吗?”华璟帝的眼眸垂下,拂了一把胡须,思考的模样,“原来是朕糊涂了,十五年前,你才只有两岁怎么会知道这些。也难怪你会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