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震天看也没看宋清俞一眼,手微微一挥,“就依道长的意思。需要什么,宋府准备便是。”
道长恭敬一礼,“谢宋老爷。”
他说完转而看向宋清俞,佛尘摆动,立即有两个人架住宋清俞,宋清俞双手被束,一脸茫然。
“父亲、母亲,这是怎么回事?”
沈氏擦着眼泪,掩住愤恨,“阿俞,你也别怪母亲,为了二姨娘、为了阿妍,为了宋府,你就吃些苦,三十杖棍虽然重,但是可以去除你的煞气。你不必担心,明禾当日受了六十杖棍都活了下来,你也不会有事的。”
后面一句话,沈氏说的痛快。她竟然随便一说,就打明禾六十杖,这三十棍才是刚刚开始,落到她手上,她要宋清俞生不如死!
“母亲您说什么啊?我没有犯错为什么要挨打?”
道长看了一眼宋清俞,这姑娘唇红齿白,皮肤细嫩。眼中闪过一丝色眯眯的心思,背对着宋震天看着宋清俞,忍不住想要摸宋清俞的脸蛋。
宋清俞厌恶的瞪了他一眼。
他有些急不可耐,偏偏大夫人说只有当着她的面将宋清俞暴打一顿,他才能将人带走。瞧着花容,道士忍住吸了吸口水。
“大小姐,你也别怪我,你是天煞孤星,命格太硬。若不寻此法,贫道也是没有办法。”
道士说着,又靠近了宋清俞小声说话,“大小姐放心,我会让人轻轻打你,回头,你将也伺候好了,爷不会要了你的命。”
“放肆,”宋清俞嫌弃至极,“我要你抽筋剥骨!”
道士气急,恶狠狠的瞪着宋清俞,“大言不惭!”
随即对小厮说道,“将她绑到石柱上,贫道要做法了。”
宋清俞连忙大呼,“父亲,女儿冤枉,女儿真不知道所犯何事,要如此待我。什么天煞孤星,分明是这道士妖言惑众!女儿冤枉啊,就算是要挨打,也要个缘故。如今二姨娘还等着我去救治,如果稍晚了些,可能命就不保了。”
“阿俞啊,只要你乖乖听话,你二姨娘就不会有事了。”
“母亲,你到底在说什么?女儿不懂。”
一佛尘的水撒到宋清俞的身上,随即是一鞭子落来,打得她闷哼一声,好在她穿的厚实,这一鞭子没有打到皮肉。
沈氏看着十分着急,可是也不能在这里让宋清俞把衣服脱了。
“道长,你这力道……是不是太重了。”
言下之意非常明确。
使得是银鞭,道士不愁打不到宋清俞的皮肉!看着这丫头倔强,他更加有了驯服之意。
啪的一声,鞭子,从宋清俞的脖子上扫去,鲜血流出。只差了一点,就扫到宋清俞的脸上。
宋清俞感受到剧烈的疼痛,蔓延全身。
“父亲,女儿做错了什么。父亲总要给女儿一个交代。否则女儿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死不瞑目!”
旁边的丫鬟也看不过去了,眼见着血迹斑斑,从衣服上蔓延下来,“大小姐,是你冲撞了二姨娘,又害了二小姐。”
“我没有,二姨娘是伤寒,二妹又无碍,你们怎么能血口喷人。”宋清俞疼的咬牙。目光恳切的看着宋震天,偏偏宋震天根本就不看她一眼。
沈氏把弄着茶杯,“要不是你克二妹,她怎么会伤寒,要不是你克阿妍,阿妍怎么会落水?”
宋清俞一脸难以置信,“什么相克,分明是这道士胡说!况且,阿妍根本就没有落水,落水的是我。我只不过是披了一件披风,母亲就看不到我身上的水了吗?”
众人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的真的是湿漉漉的。
“按照母亲的说法,不是我克二妹,而是二妹克我!而且母亲就这样眼睁睁的放任二姨娘不管,来罚我,打死我是小,就怕打死了我,二姨娘也死了。”
众人一愣,落水的不是宋亦妍,而是宋清俞!
宋清俞一双明亮的眼睛,无辜的打转泪水,“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过是来告知父亲,要去为二姨娘看病。怎么就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
沈氏哑然,只能看着一旁原先来通传的小厮,“怎么回事?”
小厮立刻跪了下来,“当时奴才也没有看清,所以来报只说了小姐落水,并没有说是哪位小姐落水。奴才不知道为什么夫人一口咬定是二小姐。”
沈氏面色惨白,“狗奴才,说的不清不楚也敢来禀告,我情急之下,自然以为是阿妍。来人将他拖下去,掌嘴!”
“且慢!”宋清俞冷眼看去,“他并没有说错话,为何母亲一口咬定是二妹,就不会是我呢。母亲心疼二妹,我们都知道,但是府上但凡小姐出事,母亲都会以为是二妹吗?”
道士也是一脸懵,却是一鞭子抽下来。疼的宋清俞闷哼一声。
“你出生不久,亲母离世。到了宋府,宋府就相继有事,还说你不是克星!还敢在这里乱言乱语!”
宋清俞冷哼一声,怒视着他,“道长的意思是,我身边的人就会死吗?那么我从小待我长大的婆子和丫鬟怎么都没有事?事实却相反,我自小和七皇子有婚约,回到宋府,不仅太后和皇上对我称赞有加。就连九皇子都请我去宫里为茶宴准备。若是真有什么相克,府上确实出了事,但是谁克谁还说不准!”
道长气的哑然,连连说了几个你,却没有话来回她。
宋清俞意有所指。
宋震天终于扫了她一眼。
宋清俞继续道:“这位道长,也不知你师从何处,只是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你知道你打坏了我会有什么后果吗?”
宋清俞眼中的狠厉,惊得道士一颤,半天回不过来神。
随即宋清俞对着宋震天磕头大拜,“父亲,这道士分明是妖言,不知道受了何人的蛊惑想来瓦解我们宋家,父亲千万不要被蒙骗住了!”
道士也被吓得跪了下来,“宋老爷,贫道确实没有欺骗之意。更不敢受人指使,瓦解宋家。实在是宋家有两女犯难。只不过贫道也没有算清到底是谁,等贫道做法一验。”
“作法验证?道长可真是奇怪。现在事实不是已经很明确了吗?若是正如道长所言,府上有人相克,那一定是二妹克我,否则我今早怎么好端端的走着就落水了呢?”
“大胆,你的意思是说我的阿妍是煞女,你可真是胆大妄为。”